靳羽虽然上了车, 但是他并没有搭理沈希，安静地戴好安全带之后，就只是微微仰着头, 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休息。

为举止一派自然，俨然一副把沈希司机的态度。

不过，跟以前小时候比起来，倒是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沈希对此也是完全不在意, 反正小羽愿意上他的车，愿意听他说话不是见到他转身就跑，这经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且，他暂时也没有更多的奢求了。

与沈翼相比他经算是幸运。

只是接收司机这么简单的一个事, 对他来说还觉得没怎么样, 对他堂哥来说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要是靳羽愿意坐沈翼开的车, 估计沈翼得高兴坏了，莫说不和他说话, 就是让他哑巴他也愿意啊。

不过, 想到这里沈希又觉得可惜，靳羽现在看见堂哥就跟普通员工看见老板一样，只会喊一“老板好。”

那中规中矩的陌生样子，看了让沈希都觉得心里发酸，他也不敢想象堂哥时听了这称呼是什么心情。

他光是心里带入一想一想就受不了。

其实一开始, 沈希还没觉得自己能接送靳羽有什么了不起, 可后来, 随着他和小羽关系越来越“融洽”，现在每天他去沈翼办公室的时候，甚至都能从他堂哥沈翼身上感受到嫉妒, 嫉妒他能给小羽司机。

李叶有几次就悄悄私底问他：“天天开车接送靳羽，就不知道给老板说些什么好话吗？”

沈希叹气，他然有说了。

可每次稍微提一，靳羽就开始皱眉头，沈希真觉得，他只要再多说一句，靳羽就会叫他停车，要走人。

此，就算他有心想要做什么，也知道现在不能『操』之过急。

想破冰之桥也得慢慢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么多天，到底还是有点效果的。

现在哪怕他提起公司和堂哥，靳羽至少不会表现出要车走人的样子来。

就好比这会。

沈希一边开着车，一边偷偷瞥了一眼靳羽，话说的很小心，“我今天从们公司楼上逛了逛，哎好忙啊，在我堂哥办公室坐了半天也没能喝上一口茶，光看着他们忙了。不过我这闲的还好，像我堂哥忙的一上午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就跟以前上学的时候似的，真辛苦。”

“他都忙成那样，我真难以想象们这些艺人的会忙成什么样，我听说们通宵都是常事？”沈希说完了怕弄的过了头，又装模作样地补救了一句问话。

理所然的，照常没有回复。

车厢内一片安静，沈希也不觉得尴尬，只继续关心地说：“不过，也是，我每天看晚上出来这么迟，真担心睡不好，们这些艺人的可真不容易。”

靳羽听了这话，只没听见。

他知道沈希说这话什么意思。

嘴上说着艺人真忙碌，实际上，字里间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和他说沈翼为了他的事在忙碌。

他又不是一点都听不懂人话，沈希不过就是想替沈翼说好话么。

可沈翼忙碌是他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后面给公司挣了钱还不是进了沈翼的口袋。

靳羽心里给这事找了个借口。

尽管他很清楚，按照他的合同，忙碌到最后的结果，他挣的那些钱大部分还是会落在自己的口袋里。

不过，沈希在这方面的分寸掌握的还算可以，并没有一直说，所以，靳羽也就他是在说公司八卦，反正平时听彭杨说的也不少。

沈希很快就转口，开始关心他：“小羽，我听说那个歌曲创作经完成了，准备什么时候发啊？”

“大概周吧。”靳羽这次没有装没听见了，眼睛没睁，只是轻回了一句。

说起来，本来应该不会这么早发歌的，但是看周铭的意思，他们对他的这个单曲的前途很是看好，所以估计是想冲一把年底的金曲奖。

周铭和他说担心如果发的太迟会影响年度的销量，也怕赶不上这个奖，所以就一直催着他把主打曲弄出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忙碌的主要原。

“等歌出来了，到时候就可以在音乐软件上听了。”沈希听到他回复，又笑了笑道：“我老早就想听唱歌了，这两天晚上睡觉都梦到了以前在ktv里唱歌的音呢……”

靳羽本来闭着眼睛，听到这里，没忍住睁开眼，坐直了身体。

沈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余光瞥见他坐起来，后边那些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靳羽原本想要和沈希说一句什么，目光从车前摆放的香水盒上扫过，他又安静了来。

车内喷着香水，虽然他现在压根闻不到，但他知道是什么味道。

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其实本来他是不知道的，为他根本不喷香水。

只是那天第一次坐沈希的车，到公司之后，去了休息室，就彭杨拉住了。

彭杨那个鼻子和他人一样八卦，围着他，一闻就闻出来了：“哇塞！这香水味道好，好像柑橘，甜甜的很清新，什么牌子的，推荐给我，我妹妹可喜欢这味道了。”

彭杨他们那些人到底是不知道他没有味嗅觉的，所以也没有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

靳羽根本没有喷香水，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车上有的，染上了身带出来的味道的。

他给彭杨说了一牌子，让他带妹妹去亲自调，然后就独自去了小房间。

坐后却迟迟没有，听了彭杨的形容，他就知道是什么香水。

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是小时候他和沈翼去香水店里让人专门调出来的味道。

虽然他现在闻不到，可他还是能想起来那股味道来，绵软的温柔的柑橘香。

独特的味道，是独属于他的香水，调制出来的时候，沈翼给那瓶香水起了个字。

[羽『毛』]

靳羽垂眸盯着车上的那瓶淡黄『色』的香水，心里很清楚，这车其实是沈翼的车。

从他第一次坐上这个车时，他就发现了，这车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沈翼的“味道”。

估计沈希以为他经都忘了，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开着这个车来找他。

他微微侧过头，把脸朝着窗外，傍晚的太阳余晖照在脸上有点晒，他又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这次他没有说话。

最近一段时间，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坐沈希开的车，虽然沈希并没有直接和他提沈翼，但是他总会用各方式隐晦地提醒自己关于沈翼的一切。

有时候是说一些他的生活琐事，有时候是说他的一些工作相关的计划。

沈希用一似乎他们从没有分开过，似乎这七年他们一直在一起玩的样子，试图来让他放对过往的一切恩怨。

可他心里清楚，这根本不可能。

他不可能放得。

也许是他对从前太在乎，所以现在才难放。

总之，能和沈翼平和的打招呼经是他目前最大的限度了。

他又躺了回去，变得更安静。

沈希侧头看了他几眼，原本想说几句什么，但看他这样子，只能忍住。

这一次的车程似乎别样的久，靳羽小小的眯了一阵之后，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跟平时回去相比，车开的有点久了。

果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并没有沈希送到家。

车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靳羽心里微微一沉，突觉古怪。

他抬头看沈希，语气扬起来，带着一丝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希对他笑笑，没有立马解释，是车绕过来给他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今天这么难得早出来，带来吃饭啊，顺便给介绍一个朋友。”

靳羽听了，安静得垂眼，没说话，摘了安全带车。

虽然他上次在医院一时心软没有面赶走沈翼，虽然他在公司看见了沈翼也可以装作是见到了公司老板，甚至能打个招呼。

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和沈翼坐在一桌面对面吃饭。

沈希见他车，关上车门，转身正要带他往饭店里走。

靳羽却直接掉了个头，往路口走去。

他一边快步走，一边拿手机打开软件要叫车。

沈希一看他的作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跑着追上去，拉住了靳羽的胳膊，缓解释：“小羽，别误会啊。”

靳羽低头划拉手机屏幕，理都不理他。

沈希继续赔笑道：“不是让和我堂哥吃饭。”

听了这话，靳羽点击屏幕的手指稍一顿。

他捏着手机，侧过脸看沈希，眼神里满是不相信。

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明晃晃地质问。

不是和沈翼吃饭？

那还能是和谁一起吃饭？

介绍朋友？

沈希有什么朋友需要介绍给他认识的？

沈希他这么看着，只好苦着一张脸继续否认：“真不是，我哪敢不经过同意带和我堂哥吃饭啊。”

他心里也是一阵委屈，他要是敢这么做，早就这么干了，那至于磨磨蹭蹭这么多天，他又不是不知道靳羽现在什么态度。

但靳羽对他的信任度可以说趋近于零。

沈希从来都是唯沈翼是从的。

以前和自己玩得好，那也是为他们同龄又在一个年级，甚至一个班级，所以沈翼让沈希照顾靳羽，沈希形成习惯了。

从一开始，沈希和他玩得好，就不是出于自己的原。

所以，他们的关系好完全是建立在他是沈翼弟弟这个决条件之上的。

其实，只要稍微一想起从前，都不用仔细回想，靳羽就会发现，那些过往中对他好的人都是为沈翼。

那些人之所以处处照顾他与沈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么说起来，从前的他也是孤身一人的。

在离开沈家以前，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

从来就没有什么人际关系或者东西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是为沈翼所以才围绕着他转，所有的东西也是为沈翼才会属于他。

所以，后来他从沈家离开之后，所有人也就同样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他只不过是一步把他们删除拉黑了。

可他知道，就算他不这么做，也不会有人来联系他。

现在沈希也不过是为沈翼，才会一直缠着自己。

要说沈希做这一切的目的，不是想让他原谅沈翼，他根本不相信。

靳羽站在路口和沈希对峙了半天。

马路上走过的人见他们的姿势奇怪，还不时的回头看他们。

沈希看他不相信自己，举着拳头几乎是用发毒誓的架势说道：“真的，小羽，信我！要是进去看见了我堂哥，我我我就直接跳进河里去不？”

路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沈希指着那条河说的很认真。

靳羽见他这话说的这么狠，才没有继续要走。

沈希看他缓和了表情，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只在心里想着，他堂哥这求和路任道远。

想个桥，可真难。

两人一番拉扯，也没耽误太多时间，进了饭店包厢坐来，也不过才七点多。

过了一会，外面一阵脚步『乱』响，没一会，他们包厢进来一个人。

靳羽微微松了一口气，确实没有沈翼，只有一个陌生的外国人脸孔。

靳羽不知道沈希带这个外国人和自己吃饭是什么意思，但是没有沈翼，他也没有理由走人。

再说都走进来了，这个外国人还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尽管是外语他也听不懂，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走人。

沈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语练的那么好的，在那里和那个外国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靳羽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见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端详和打量，觉得颇不自在，便端起杯子倒水喝，借此挡了一挡对方的视线。

等了一会，菜上了差不多，两人总算说完了。

沈希这才转过身，又来给靳羽解释：“这是我一个医生朋友，神经方面的专家。”

靳羽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看沈希，目光忽然变得严肃，似乎试图从沈希身上找到一点点别的东西。

沈希他看的有点点紧张，还以为自己哪里又做错了，音干干地开始解释：“小羽，别这样看着我，我上次送去医院听朋友说没有味嗅觉，就想起我认识一个神经方面的医生朋友，所以联系了他，人家千里迢迢从国外赶过来的，就想给看看情况。”

“别生气，就让人家给看看，吗？”沈希最后一句说的愈发小心。

可靳羽并没有给他面子，他安静地看着杯子里的水，一脸冷漠，忽然淡笑了，微微嘲讽道：“怎么？外国人的医术就更好吗？”

沈希：“……”

沈希他这一句噎住了，跟着小解释：“不是，他对脑神经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不用了，经过去那么久，现在看又有什么用。”哪怕沈希换了个说辞，靳羽也并没有改口。

他这么一句说出来，沈希几乎没有话可以回，一时间张口结舌了半天。

只恨自己没有一张能灿莲花的舌头。

那个外国人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看了看靳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又开口问了沈希几句话。

沈希紧张地看了一眼靳羽，转过头对那人点点头，回答了几句。

这次，靳羽听完他们俩对话，脸『色』跟着冷了去，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站起身就要出门。

沈希刚和人说完话，看他这样就急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一时也顾不上去想，连忙绕过来挡在门前，不让靳羽走。

沈希摆着一脸的可怜道：“小羽，我真的是想帮，别生气，就让他看看吧？”

“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帮沈翼，自己心里清楚。”

可靳羽这会经不吃他这一套了，他眼神冰冷去，根本不想和沈希多废话，只是想拨开沈希：“让开。”

“不不，我不让。”沈希他说的心里一『乱』，也是一时胆子大了，见靳羽这样，大概也是破罐子破摔，死命扒着门，只是一脸委屈道：“小羽，刚刚答应了我不走的！”

“笑话！”靳羽突然提高了音量，反问道：“那刚刚还跟我保证没有沈翼呢！还说有他去跳河，现在去啊？”

沈希他这话回击的脸『色』一僵，跟着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我堂哥啊。”

“还装！”靳羽指了指隔壁包厢的墙，淡淡的笑了一：“敢说他们不在隔壁么？”

沈希面『色』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跟着还想说什么。

靳羽又他一步开口：“别想不承认，以为我完全听不懂们在说什么吗？”

靳羽指了指那位外国人，“们刚刚说到沈翼了，我不知道？他就在隔壁等着们的结果，以为我没听懂？”

沈希没想到靳羽居然听出来了，可是没道理的啊，他们说的都不是那大众的外语呢，是比较小语的语言，小羽怎么会懂。

靳羽确实不懂，可他上次查过了飞羽传媒的领导层结构，他记得公司大股东的外语字，刚刚他明明听到那个外国人提到了。

他知道那就是沈翼的字，他们提了沈翼的字，那人还看了隔壁一眼，刚刚他们来的时候他听到隔壁包厢开门的音。

他们分明是一起来的。

既然靳羽都听到了，沈希自然没有办法再掩饰。

可他也不能真的就让靳羽这么走了。

沈希还是没有让开，他也不管了，反正今天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干脆把话说开了，后面只怕没机会了。

看靳羽这样子，后面肯定又要不理他了。

靳羽又不可能跟他手，一时间两人僵持在那。

那个医生也是一脸的惊讶，看着他们这样，用外语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沈希小给他解释了一，让他别管他们。

转过头来，沈希又小地和靳羽说：“不管是我还是堂哥，都是真的想好好的，所以才会找医生来，只要有机会可以让恢复，我们肯定不想放弃，难道不想恢复吗？”

沈希说完又小地补了一句：“我知道跟堂哥之间有矛盾，可也不能为了和他赌气就不顾自己的未来啊。”

沈希不知道，他这话就好像是根针，稳准狠地扎进了靳羽心里最痛的那一角。

靳羽站在那原地愣了一，他突然不再想要破门出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弯腰去，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乎是哈哈大笑。

门外沈翼和李叶从听到静就从包厢里出来，这会正站在他们包厢门外。

屋内靳羽的笑听起来莫的伤感。

李叶侧目看了看沈翼，沈翼没，只是站在门口，嘴唇紧抿，安静地听着包厢里的静。

四周服务员走过，奇怪地瞥了他们几眼。

包厢内，沈希和那个外国医生都靳羽的笑给镇住了，一时愣在那。

沈希担心地看了靳羽好半天。

“赌气？”靳羽终于笑够了，新站直了起来，满眼嘲讽：“凭他沈翼也配！？”

一句话把沈希砸的不敢开口。

“以为我还是年的沈羽吗？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只会任『性』耍脾气是吗？”

靳羽冷眼嘲笑地看着沈希，沈希张了张嘴，不敢接话。

“以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

“以为我不想恢复吗？”

“以为我没有问过医生吗？”

一连的质问让包厢变得静谧，靳羽说着说着语气就激了起来，甚至难以克制地红了眼眶。

“我见过医生的次数比想象的要多多了！”

无人知晓。

那些年，他去医院的次数根本都数不尽。

他打工存来的钱都几乎花在这方面了。

可是根本没用。

多可笑。

现在这些人，这些七年来从没关心过他的人，突然跑出来关心他。

他们找来一个外国医生就以为可以帮他。

甚至，居然敢开口，指责他为了赌气不顾惜自己的未来？

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他们凭什么如此说？

沈希他这几句惊的连表情都不会做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会讷讷不言，只是小心地看着靳羽，满眼歉疚。

可靳羽这会连沈希都不想看见了，他只觉得他和沈翼都是如出一辙的可笑。

“以为请一个外国医生就管用了？根本没有用，我上大学的时候，都去过很多家医院问过了，根本恢复不了！”

靳羽说着，口气一转，略带讥讽地看着沈希，

“以为们找医生来，就能让我感激们，就能让我回到过去，让我心无挂碍地和们继续做好兄弟？好让们宽心？”

“不是……”沈希张口想解释。

“知道我们有矛盾？”靳羽的音透着一股惨然，飞快地打断了他：“知道个屁！”

“有这个在这里和我说废话的功夫，怎么不去问问沈翼呢，”靳羽站在那，语气渐渐地冷去：“问问他初既然不认我这个弟弟，现在又出来装好哥哥干什么？”

沈希听到这里，终于找回点音，小地说：“小羽，是不是弄错了，堂哥他怎么会不认。”

靳羽轻笑了一，扯了扯嘴角，反问道：“那是他年亲口说的，我亲耳听到的，说呢？”

沈希：“……”

沈希对年靳羽和沈翼之间的事并不是很清楚，但他对年沈翼的事还是知道一点的，他很确信，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正好，现在沈翼就在门外，不如趁机说清楚。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点什么，就又靳羽打断了。

“说起来，我失去味嗅觉的事，还是托了他这个好哥哥的福，”靳羽忽然调转了语气，“出国的那天，我给他打了半天的电话，他都没有搭理过我。”

“我想，他坐在飞机上离开的时候，想必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吧？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累赘。”靳羽说着说着居然轻轻笑了一，他反问沈希：“既然初这么决绝，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好哥哥的姿态来？”

沈希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要不是一开门担心靳羽就跑了，他都想喊沈翼过来自己解决了。

这样的靳羽他顶不住啊。

“以为帮我出道就对我有恩了是吗？我根本不稀罕！”

可靳羽对他没有经没有丝毫心软的情绪了。

“还有，我不需要关心我，以后不要再开车来找我了。”

靳羽说到这里，不想继续看见沈希，一把推开沈希，拉开了门就要走人。

却没想到，和站在门外的沈翼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