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六鹦鹉格拉德

查斯特，加拿大白人，年近六旬，身材瘦长，剑眉大眼，一名法官也。其居魁北克市郊外一别墅，其为法官三十余年不徇私枉法，一身正气，口碑极佳，倍受民众赞之。其妻名唤玛瑞，温柔漂亮，一医院大夫也，因晚婚，其子年幼，尚读中学，全家幸福无犹也。

查斯特之别墅四层，顶层上设通风凉台。其嗜好养鸟，家养一只金刚大鹦鹉，头大身长，圆头，红羽冠，眼如鹰鹞，嘴如倒钩，爪如雄鸡，身披绿羽毛，闪亮鲜艳，其叫声响亮，招人喜欢。其给鹦鹉起名“格拉德”，意为角斗士也，并为格配做一洞形大鸟架，鸟架用雕花之硬木为弓，用红木为底架，左右各置精致鸟食罐，格立于上面，左观右瞻，神气十足，真似一角斗士也！

查斯特对格拉德关爱备至，将鸟架挂于阳台内，每日定时喂食饮水，定时开窗放飞。格通人性，训练有素，室外放飞之时，只要主人唤之，遂顺从归，落于鸟架之上。查为法官光明正大，故教格言：“fair and square .”译汉语，即光明正大之意也。鸟学会，每日查早走晚归，鸟见其而言之：“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其乐不可支，以此为警句鞭策己也。

人鸟共乐中，孰能料之，格拉德以其神奇果敢与智慧救法官全家也。

戴维任总督三年时，事发于母亲节。中午，格拉德放飞回归后，全家坐于客厅内看电视，兴然观歌曲演唱，沉浸于欢乐之节日气氛中。此时，门铃响，有客来访，查斯特之子趋而开门，门开，一中年男子入，其面带杀气，二目怒睁，咬牙切齿，子惊，未问之，当头一棒挥来，被击晕倒地，玛瑞闻声，起身欲视之，尚未至屋门，又一棒挥来，亦被击晕倒地。查斯特尚未醒悟，来者已冲至面前，事发突然，不及其反应，来者手起棒落，其头中一棒，眼前一黑，晕于沙发之上。

待查斯特醒，见己与妻小躺于地板上，手皆被反捆，口堵毛巾，头皆流血不止，疼痛钻心。显然己遭来者算计，落于缚手而无法动弹矣。来者冷笑，得意问曰：“汝尚识乎？尊敬查斯特法官，嘿嘿！”其睁目，细辨之，见其鹰鼻鹞眼，狰狞面目，背头，手提铁棒，棒头缠黑胶布，此者何人也？吾与其有何怨仇？其惑然不识。来者又冷笑曰：“嘿嘿！汝多忘事，识吾不出矣？汝尚记十七年前于法庭之上……”

经来者提醒，查斯特猛然忆起一往事，啊！此乃贩毒者也！

十七年前，于魁北克市缉毒，捕获一贩毒团伙。此案被列入大案，由查斯特主持审之，审案中，其细查有一黑人，名唤奥威尔，原乃一吸毒者，然亦有贩毒之罪，倒卖获利。奥于法庭之上强词夺理，推卸罪责于贩毒者，企图蒙混过关。然查安能放过？其痛斥奥卑劣行径。奥因有贩毒罪被判十七年徒刑，奥不服，于法庭之上大呼冤枉，公然叫嚣：“吾不服！吾乃吸毒者，因入戒毒所，吾一受害者也，汝乱判，吾迟早欲复仇！……”

查斯特识出此凶神恶煞歹徒乃十七年前被判入狱之奥威尔也！显然，其现已出狱，精心筹划来复仇，查问：“汝乃奥威尔……。”奥狞笑曰：“查斯特法官，认出吾矣，汝害吾身败名裂，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今吾让汝目睹一场悲剧！让汝亦尝痛不欲生之滋味，哈哈……”其用备之尼龙绳将查与子捆绑于沙发之上，后解己衣，冷笑一声，扑向玛瑞，啊！其欲非礼强行之！

查斯特即刻识奥威尔恶为，其欲非礼吾妻！查头痛欲裂，手足被捆，口被塞堵，急不能言，奋力挣扎，口发呜呜之声，然无济于事也。

奥威尔似穷凶极恶之野兽，扑向玛瑞，骑上，撕开玛衣，女人欲呼救不能，疯一般挣扎，翻滚，足乱蹬，口发呜呜之声，哧啦！女人外裤被扯断。查见之，顿目冒烈火，拼命挣扎，沙发吱吱裂响，然仍无济于事也。

此危急时刻，猛闻一声：“光明正大！”奥威尔大骇，急翻身跳起，循声四望，见厅内无别人，惊疑之中又闻两声：“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声从阳台传出，奥细视之，吁！乃一鹦鹉学舌，一小屁鸟也！亦敢训吾！吾必置鸟于死地！鸟若乱叫，唤人至，事败露，岂不糟矣？

奥威尔入阳台，欲抓格拉德而毙之。其伸手抓之，格振翅飞起，其扑空，鸟架荡起，回撞其手背，其疼痛不已，大怒，将鸟架拽断，投向格，格闪过，飞入客厅，落于灯架之上，仍鸣叫不止，奥追逐入厅，挥铁棒，砸向格，哗啦！灯架碎，格又闪过，飞至衣架之上，奥挥棒砸向衣架，卡嚓！衣架亦碎，格再闪过，飞至镜框之上，奥顺势又一棒，啪嚓！镜框遭毁落地，格哑哑叫，展翅于厅内飞旋，奥气急败坏，于厅内尾随扑打之。

玛瑞趁歹徒追逐格拉德之时，翻身滚入卧室，挣扎起身，抬足踢门，将门关锁之，然后头撞窗之玻璃，哗啦！玻璃碎，其头划破，女人将头伸出窗外。此时，恰俩警巡至楼下，猛闻楼上哗啦响，抬头仰望，见一窗口玻璃碎落，一女探头窗外，满脸鲜血，口堵毛巾，向下速点首。巡警见状，惊呼：“不妙！有急情，速报警！”遂即拔枪冲上楼，欲究之。

别墅报警器发刺耳尖声，二警持手枪，呼喊奔之楼上。警破门而入，奥威尔见事败露，弃手中铁棒，慌然蹿至顶层凉台，二警急逐而上。

于凉台之上，奥威尔无路可逃，退至女儿墙角处，拔出腰间手枪，瞠血红之目，嘶声喝曰：“若来，吾欲击之！”晃动手枪，二警亦持枪，双方僵持之。

诸警闻讯上楼，持枪围奥威尔。查斯特获救，突现于凉台门口，猛喝：“放下凶器！立即投降！尚未晚也。”奥闻此喝声，心惊胆颤，然内荏色厉，龇牙咧嘴吼曰：“让吾投降？休想！吾告知，今吾至此，未欲活归也！”查拭额之血迹，忍痛上前，告诫曰：“奥威尔，今汝投降乃唯一之出路！负隅顽抗，必死无疑也！”

奥威尔拒降，质问曰：“呸！吾死不降，尔等狗法官无一良货！汝为何重判吾？吾吸毒者，应送戒毒所，吾乃受害者也。”查斯特答曰：“因汝恶劣，参与贩毒，汝虽非主犯，然贩毒牟利，不可恕也！”奥顽抗曰：“汝休花言巧语！乃汝害吾也，吾与汝不共戴天，今若非鹦鹉从中乱之，汝早已亡矣！”

僵持之时，格拉德飞向凉台，似神灵附体般向奥威尔俯冲而下，向其面额啄去，奥慌然闪避，格速飞转一圈，又欲俯冲而下，奥手握手枪，仰视天空，足后退，绊于女儿墙，身后仰，呜呀！从十余米楼顶跌下，闻楼下，扑通！警趋而至楼沿俯视，见奥仰面朝天，摔于楼下水泥地之上，身抽搐数次，蹬腿亡矣！

格拉德似获胜之角斗士，高声鸣叫：“光明正大！光明正大！……”于楼顶上振翅翱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