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得带个枕头来。”两人回到现实，楚年活动了下脖子。然后他看到林夕像没事人一样去关窗。“你长时间趴着不会不舒服吗？”

“不会呀。”林夕回头说道。

“为什么我腰酸背痛的，浑身都不舒服。”楚年捶背。

“也许你老了。”

“我和你同级，我能老到哪里去。今天去哪吃？”

“你决定。”

“那就饭堂？”

“能有品位一点吗？”

“烧烤？”

“油烟太重。”

“等会，那不行，这不行，你想去哪？”

“你决定。”

“……”

“不逗你了，我们去饭堂。不过你怕不怕误会？”林夕说。

“误会？什么误会？”楚年觉得吃个饭能有什么误会。

“不怕就行，去哪个饭堂？”

“靠近南门那个吧，吃完我们去吃鸡。”楚年想了想说道。

“吃鸡？是说那个求生类梦境游戏对吧？”

“对，梦境游戏用不了手环，得去专门的梦境吧用梦境舱。”

“虽然我没去过，但我比你早来一个月，当然知道这些东西，你不用和我解释。”林夕觉得楚年把她当新出土文物。

楚年神神秘秘地朝窗外指了指，林夕看过去，却什么异常都没有。

“我是在和观众解释。”楚年悄声说道。

“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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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解决了晚饭，来到学校附近的梦境吧。

“老板，两台舱。”楚年带着林夕注册账号后，就轻车熟路地走进小黑屋，里面陈列着一排排的梦境舱。

“你怎么这么熟练，你来过多少次了？”林夕看着楚年为她打开梦境舱示意她进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是无色心火，激活条件前不需要找燃料。学校的课又没多少，你说我平时能去哪？”楚年见林夕躺好了，便打开自己的梦境舱。

“就天天打游戏了？”林夕看到眼前的屏幕在进行入梦倒数。

“对很多人来说，这不只是游戏，还是第二人生。”

林夕眼前一黑，苏醒在人满为患的竞技大厅里。

人们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厅中央的屏幕，屏幕里一名黑衣少女正被三名持枪的敌人包围。

林夕能看到这名少女的状态：枪械损坏、队友阵亡、药物耗尽、左手负伤禁用……现在她能用的武器只有一柄光剑。

有敌人朝黑衣少女所在的掩体丢了一枚手榴弹，被黑衣少女一脚踢回，炸出大量烟尘的同时，还送走了一名敌人。

下一秒，黑衣少女破开烟尘，一剑了结最近的敌人，然后用敌人无敌的尸体做掩体，挡住最后一人的疯狂扫射。

扫射声停下来了，黑衣少女听到几声扣动扳机却没子弹的声响，立即丢下尸体，激活光剑向敌人冲去。却看到丢弃步枪，摸出手枪的敌人，正得意地笑着。

她要输了。有观众们低声轻叹。

拥有全局视野的观众都这么想着，敌人特意将弹夹打空，引诱黑衣少女放弃捡枪周旋，而少女也确实上当了。

两人距离仅七步，虽然有七步之内拳快七步之外枪快的说法，但在梦境游戏里这个距离，黑衣少女想近身，至少得挨一枪。

黑衣少女血条已经见底了，光是子弹擦伤的伤害都足以让她游戏结束。

“砰！”枪声响起，敌人一脸不可置信地倒在血泊之中。

少女喘息着，胜利者的标志出现在她头顶。

她回过身，对着镜头灿烂地笑了。

竞技大厅一时间有些寂静，直到屏幕上回放着黑衣少女剑劈子弹的一幕，观众席便沸腾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炸得林夕不由得捂住耳朵。

过了许久，竞技大厅才平息下来。

“今天我们没法玩了。”坐在林夕旁边的楚年说道。

“你怎么在这？”林夕被吓一跳。

“拜托，我梦境舱和你连号的，自然是在你旁边。”

“哦，那为什么今天不能玩了？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林夕有些遗憾。

“因为他们要讨论剑劈子弹合不合理。”

“不是都劈出来了吗？怎么不合理？”

“能劈出来是一回事，允不允许又是一回事。梦境游戏要考虑平衡。要是有人用光剑登峰造极，能劈了所有子弹，那这游戏不用玩了。”

“做平衡好像挺麻烦的，还是梦境故事好，说什么就是什么，存在即合理。”林夕说。

“也不一定，梦境故事向观众展示的部分，必须要有浅显的逻辑，而且都不能是巧合。”

“什么意思？”

“现实比故事要魔幻，这话你听过吧？”

“听过。”

“有些现实的事你写进故事，你会被喷。”

“为什么？不是现实发生的吗？”

“因为这事是巧合，不是必然。”

“懂了，好像又没懂。”

“这问题先放着吧，我们回家。”楚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