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劫

《血魔劫》

正文_第50章 天功巧夺鬼门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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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明沉吟道:“这两条路我都想过了,咱们外无救兵,坚守只是待毙,正所谓‘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可若说向外冲,却不知向哪个方向突围才好,他们合围之势已成,却不马上进攻,正是要诱我们突围。

“然则也必然有所准备,埋伏,陷阱都是少不了的,道长和我,还有慕姑娘,自不难脱身而出,其余人若想带出去怕是不易,是以一直踌躇不决。”

冲虚子道:“这起人好像跟咱们耗上了,咱们不动,他们也一动不动,如此对峙下去,不出三日,咱们也只有强行突围了。”

左丘明道:“道长,你为我在此观敌掠阵,我先下去冲他们个七零八落再说。”

冲虚子忙道:“敌势虚实不明,公子切不可孤身涉险。”

左丘明笑道:“无妨,是战是走全在我,我纵然敌不过,他们也未必能留下我。”说着,纵身前跃,两个起落已出了观门。

守在观前大路两侧的人见有人出来,都从伏身的草丛,树后现出身来,个个如临大敌,却无人说话。

左丘明高声道:“借问哪位是龙头老大,还请出来说话。”

他预料对方的首脑人物必是亲自率人把守这条要道。

一株大树后走出一人,玄巾灰袍,周身上下并无兵刃,也未蒙面,而他左右十数人衣着服饰虽异,却均是黑布蒙面,显然此人身份极高,不屑蒙面自损威严。

左丘明蓦见此人衣领下有一面寸许大的金牌,耀眼生光,便想起那晚来的费长老怀中也有一面金牌,心念电转,笑道:“这位长老尊姓,在下可陌生得紧了。”

那人见他言词谦逊,还道他心有惧意,傲然道:“本长老叱咤风云时,你小子还没出生呢,不说谅你也不知道,本长老乃‘一枪绝命’杨典是也。”

左丘明故作惶恐道:“请恕晚辈出道太晚,实未闻得前辈清名令誉,想必是前辈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了,似我等后生晚辈不得瞻仰前辈风范,实属大憾。

“晚辈今日得识尊范,日后必在江湖上大大揄扬前辈的英名。”

他这番话实则是连讥带讽,意欲激怒杨典,令他心浮气躁,动手时自己便占了三分便宜,殊不料却歪打正着,既踏着杨典痛脚又搔着他痒处。

原来杨典乃太行山人士,父祖俱是行伍出身,他自幼习得一身好枪法,又遇异人援以上乘内功和枪术,在太行一带全无敌手。

他武功绝高,向来一枪即刺中敌手咽喉,人称一枪绝命,在当时也是亦正亦邪的一个人物,后来因被血魔纳入麾下,遂隐姓埋名,随血魔一起训练死士,江湖上便没了“一枪绝命”这个人物。

杨典虽也时常出山勾当要务,但奉严令不得泄露身份,他纵想露露头脸也是不敢,有时易容改装后便寻武林中人攀谈,问起“杨典”和“一枪绝命”,他皆茫然不知。

杨典不由得心灰意冷,武林中人活的不过就是个声名,自己声名已然绝迹,岂不和死了无甚区别?

是以常常慨叹,时时盼着能在江湖再度扬威立万儿。

今日他因身旁俱是亲近之人,对手不过是条釜中游鱼,随时都可将之捉来,亦无顾忌,便说出自己的名讳绰号,再听左丘明极是崇敬之意,又要为自己广为宣传,心下甚喜,暗道:“这后生倒甚合我脾味,只不知主公要擒他作甚?我当在主公面前为这后生美言几句,留下他的性命。”

他原是血魔派往辰州监视各派动向的,万马堂之事和陶宅重囚被掠之事尚不知晓,血魔给他的指令中并未详加说明,

只令他围住紫阳观三日,许进不许出,凡出的人俱要擒下,生死不论。

他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指令封套上十万火急的字样,只得依令行事,以长老令符调集附近的人手,将紫阳观先围个水泄不通,却不马上进攻,要等待血魔的下一个指令。

左丘明不意他未被激怒,反倒喜动颜色,心下也是诧异,索性又试探道:“杨长老既号称‘一枪绝命’,想必是枪中之王了,一定是北宋杨老令公的嫡亲子孙,真可谓将门虎子啊。”

杨典读书不多,斗大的字也识不了一筐,但杨令公,佘太君,四郎投番,五郎出家,六郎镇关这些人和事那是自小听得烂熟的,其实他的武功比这些人要高出很多,但还是觉得能做杨令公的后人脸上有光,可惜没有佐证,便讷讷道:“我家倒不住在北宋,是太行山下杨家庄,不过我爷爷那一代可能是从北宋迁过来的,至于是不是令公后人……”

左丘明忍住笑,正色道:“一定是,像前辈这等风范,就是杨令公复生,也不过如此,必是老令公嫡系子孙无疑,杨家可谓有后矣。”

杨典大喜,一拍手道:“正是,你这后生很好,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我以后一定好好提拔你。”

左丘明心下愕然,没想到这人不知自己来历便将自己困在这儿了,然则他也未必明白来做什么,难怪一直没放手进攻,当下又走进了几步,低声问道:“前辈,你把我们围在观内是何缘由?”

杨典讷讷道:“这个……这个……”他虽然喜欢左丘明,但主子的密令还是不敢向外泄露,况且他也不知具体要做什么,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左丘明察言观色,已明了七八分,笑道:“前辈,我知道你们为甚而来了,一定是为观里那些和尚尼姑道士什么的。”

说着一指已经空无一人的紫阳观。

杨典一惊道:“那观里都有什么人?”

左丘明并未想明要做什么,只是觉得骗骗这人很是好玩,便继续胡说八道:“里面有个和尚,好像是个头儿,我听大家都叫他智度大师。”

杨典矍然道:“少林方丈?”

左丘明摇了摇头,又道:“他是干什么的我就不明白了。还有一个道士,大家也都对他毕恭毕敬,称他是大真人,把和尚称他是木石道兄。”

杨典又一惊道:“武当掌教?”

左丘明见唬得他一愣一愣的,益发开心,又道:“还有个老尼姑,人都叫她慧仪师太。”

杨典沉声道:“这是峨眉掌门,还有什么人,你都告诉我。”

左丘明道:“人有七八十个呢,不过大多数都站着,只有七个人坐在一起说话,还有一个叫何掌门的,还有一个叫谢帮主的,我也记不全了。”

他胡说八道一番,却把杨典唬得心惊肉跳,暗自思忖:这分明是七大门派首脑聚在一处密谋对付我们,难怪主公只叫我围上三日,却不令我进攻,只是这差使也大是难办,七大门派人一出,还说不上谁围谁呢?

他又问道:“这些人都在里面说什么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左丘明此时已全无顾忌,放开胆子胡编道:“他们像是怕让人知道似的,说话声音可小了,他们带的那些人都守在里面窗下、门后,说是进去一个便杀一个。

“我开始时听到了几句,好像是要对付什么‘长上’,‘血魔’什么的,还说要抢一本什么书。

“我才听了几句,就被轰到这面来了,还吓唬我说若是对外人说起一个字,就要杀了我,我若不

是钦佩前辈风范,那是说什么也不敢说的。”

杨典听他所说字字句句都对上榫头了,竟无丝毫枘凿处,心中已深信不疑。

他满脑子都想的是如何应付七大门派,又被左丘明一通马屁拍得受用之极,倒惟恐他在以后的乱战中伤着了,便问道:“你怎地到观中来了?”

左丘明道:“我弟弟从山上失足跌落下来,摔伤了筋骨,我们抬他到观里找冲虚子真人治伤,谁知伤未治好,便被哪些人把道观占去了。”

杨典又上下打量他几眼,大是喜爱,他先前尚且纳罕主公急令他围住紫阳观所为何来,现今才弄明白是要对付七大门派首脑,若有人告诉他说要对付的正是眼前这人,他倒觉得忒不成话了。

他笑道:“小友,你还是带着你的弟弟快快下山去吧,我们待会说不定要打起来,可别伤着你,冲虚子这牛鼻子我也知道,他医术不错,武功却是稀松平常,你找他治病倒是对了。”

左丘明又道:“我同来的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冲虚子真人,你也放他们下山吧,好让他为我弟弟治伤,就怕您做不得主。”

杨典一拘胸脯道:“这里我说的算,怎做不了主?你带的人我都不拦着,只是要快,一旦我和那些和尚尼姑的打起来,你就走不成了。”

左丘明再想不到有此一变,当下一揖退回。

冲虚子原为他捏了一把汗,却见他和来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大阵子,满腹狐疑,直感匪夷所思,跳下屋来迎着左丘明问道:“公子,你和那人说些什么?”

左丘明忍笑道:“道长且莫问,咱们收拾东西快些下山去吧。”

冲虚子诧异道:“真的要冲出去?”

左丘明笑道:“不是冲,而是跟他们借了一条路。”

冲虚子还是不明白,左丘明已进屋去,叫大家赶紧收拾东西,抬上担架,作速下山。

众人和冲虚子一样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说下山都是高兴,急急收拾行囊。

徐小乙和冲虚子的一个徒弟抬着担架居中,左丘明在前,紧跟着便是冰歆如,慕紫烟和冲虚子左右护卫,冲虚子的另三个弟子牵马在后,这样,即便遇上阻截,也可大战一场。

一行人提心吊胆走出观门,周围埋伏的人果然一动不动,只是隐藏得更难发觉了,走下山路时,杨典走了过来,见担架上有病人,更是不疑,问道:“小友,你叫什么?”

左丘明道:“我叫胡言。”

杨典道:“胡言?我记住了,你们赶紧下山吧,要走得远一些。”

左丘明笑着应诺,一行人健步如飞,不多时已到得山脚,左丘明此时才开怀大笑,笑得肚皮都快破了。

慕紫烟问道:“喂,胡言,你和那些人胡言些什么?骗得他们竟放咱们下山了?”

左丘明道:“还未脱险境,先不说这些,道长,左近可有隐秘的山洞?”

冲虚子道:“有,我时常去采药的山上有一处大溶洞,极是宽敞,咱们且先到那里躲几日。”

慕紫烟见他不答自己的话,心中有气,嘴一扁,道:“谁稀罕听似的,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众人都怕那一百多人追下山来,脚下不敢放松,一气走出二十里,才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冲虚子在前引路,又爬到了半山腰。

冰歆如骑在马上,并不感疲惫,冲虚子的四个徒弟武功虽然不高,却常随冲虚子入山采药,走路、爬山的功夫倒不容笑小觑,至如左丘明、慕紫烟对这点路程不过是散步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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