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穿书]

《穿到民国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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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简初柒穿了这身衣服进学校,可真是吸引了人一路观看。

有人或正大光明的指指点点,有人或眼神隐晦、或窃窃私语,不过简初柒倒是异常淡定,一边欣赏这所学校的风景,一边跟随着老师来到他即将要进入的班级。

“同学们,同学们都静一静啊,今天班里来了位新同学,大家认识一下。”

老师讲完往旁边一让,简初柒便站到前面来,笑意盈盈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简初柒,初来上海,请多关照。”

桓慕琛提前入了座,因为在学校里要装作与七哥不太熟悉的样子,所以他并未鼓掌欢迎。

而其他同学则是看着简初柒的穿着,要么面露惊讶,要么面露古怪、不解。

“他怎么穿这一身上学啊?”

“就是,现在年轻人谁还穿长袍,还是这种颜色,花里胡哨。”

“可是他穿得挺好看啊。”

“是挺好看,我觉得很适合他诶。”

“简初柒……他是怎么进的华阳?不是早就过了招生季吗?”有人疑惑。

“竟然是他……”姚兰兰见到简初柒先是一愣,随即道:“他不就是那天跟在桓二爷身边的少年么。”

“兰兰,你认识他?”有人听见姚兰兰的自言自语,便扭头询问。

姚兰兰:“是啊,曾见过一面,他与桓二爷相识。”

大约是桓二爷的关系,这少年才破例进了华阳吧。

“什么,桓二爷?是桓家的那个桓二爷吗?”

“除了这位,还能有哪位被称呼二爷。”姚兰兰道。

“那他岂不是与桓慕琛也认识?”这人转头又去瞧桓慕琛,然后低声道:“我看两人的关系不好吧,也没见桓慕琛对他有多么欢迎的样子,你看,就坐在那里不说话呢。”

姚兰兰:“可能吧,不过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居然能被桓二爷这么重视。

姚兰兰的疑惑在不久后便得到解答。

当简露和简萱过来寻找简初柒后,他是简家七少爷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班级,甚至外班的也知晓了。

毕竟简初柒进来学校的时候可不算低调,单单是这身衣服就已经够显眼的了。

更不用说,他今早来学校,还是桓慕珩亲自送来的。

当然,也有人认为,桓二爷来学校是送他的亲弟弟桓慕琛的,不过,桓慕琛都上了多久的学,此前怎么没见桓二爷送他弟弟?

就只今天,在简初柒第一天来华阳,桓二爷也来了。

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心里震惊。

知晓桓二爷认简初柒为干弟弟的人则是想,二爷竟然如此重视这个弟弟吗?

此刻,简露和简萱站在简初柒的面前。

简露抱着胳膊并不言语。

简萱则是表情温柔道:“小七,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六姐。”

“有点印象。”简初柒小声道。

简萱:“是么,那太好了,我们两个年龄相仿,以后在学校如果有麻烦,尽管来找六姐。”

“对了,爸爸这几天在家修养,很想你和四姨娘,你们要不要回去看一看爸爸?”

这么说着,她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此时来简初柒身边的桓慕琛。

“桓三少,你好,你也来找小七吗?”简萱笑意越发温柔可人。

她模样俏丽,穿着一身西式洋裙,耳垂戴着珍珠,脖颈上也戴着一条项链,打扮精致。

桓慕琛在华阳可是知名人物。

他人长得英俊,身材高大,尤其家世背景,少有人能比。

就连简露都挽了挽头发。

桓慕琛瞥了她一眼,没理会,而是看向简初柒说:“走吧,我哥让我在学校里多照顾着你点,一会儿去食堂转转,看有想吃的东西么,没有咱们就出去吃。”

简萱不禁笑容一僵,随即马上恢复正常,表情依旧道:“可是要出去吃的话,中午的时间或许不太够用,会赶不上下午上课的。”

桓慕琛嗤笑:“那就不上了。”

“逃课不太好吧。”简初柒道。

简萱:“小七说得对,他才来华阳第一天,逃课的话,不好与老师交待。”

简露却哼了一声:“逃课有什么大不了的,胆小鬼,三少想逃课的话,难道会有哪位老师敢为难他吗?”

她说完瞅了眼桓慕琛,桓三少爷一向特立独行,肯定不会喜欢简萱这种表面乖乖听话的女人。

表现的与众不同一点,附和三少,说不定会被他另眼相看。

但简露显然要失望了。

桓慕琛看似不耐烦地对简初柒问道:“你逃不逃?”

“不逃。”简初柒说。

简露心下嗤道,看吧,胆子只有这么点,三少肯定不会理他了。

谁成想,桓慕珩哦了声,道:“那行吧,就在食堂吃点。”

简露:“……”

华阳的食堂不小,菜品丰盛,价格便宜。

简初柒挑了几道菜,然后就瞧见简露和简萱两人奔着姚兰兰去了。

那个姚兰兰的男朋友何家俊也在她身边。

两人亲密地走在一起,一些同学甚至对姚兰兰投去羡慕的目光。

“姚兰兰的男朋友可真好,每天都来学校里见她。”

“是啊,人长得还这样帅气,听说他还是在一家银行上班,这可是个体面的工作。”

“呵,没准人家男朋友看重的是姚兰兰的家世呢,还不得上赶着讨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真酸,就不准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么,不要什么都往坏处想。”

“就是,姚兰兰的家世摆在那儿,不是何家俊,也没准会有别的男人上赶着讨好,可何家俊又帅气又温柔,听说他们两个在一起,都是何家俊花钱,他舍不得让姚兰兰花一点呢。”

简初柒瞥了两眼,暗自撇嘴,对于何家俊他只有一个形容词——“诡计多端”。

就在这时,食堂门口又有一阵骚动,一个身穿白裙、长相清纯美丽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表情淡淡,对周围的目光熟视无睹,直接去打了饭,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吃,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

简初柒看着她皱了皱眉。

这人……

他抬起头想问一问桓慕琛这女生是什么情况,叫什么名字,却见桓慕琛也在瞧着她,神情有点那个意思。

“……”

“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简初柒极小声道。

桓慕琛回神,耳尖有点红:“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么。”

“她在华阳很有名的,虽然家庭条件有点不好,但学习很厉害,每回考试都是前几名。”

而且秦梦性格冷淡,喜欢独来独往,在学校没有几个朋友,对追求她的男人更是都不看一眼,很是特立独行。

简初柒眼神古怪:“所以呢,你喜欢她?”

桓慕琛干咳一声,低语道:“干嘛啊,我还是个纯情少男呢,喜欢一个女孩子不挺正常,而且也就是有点喜欢,我还没追呢,七哥,你回去可不许和我哥提啊。”

简初柒:“你最好放弃这段感情,趁着还没追,及时止损。”

桓慕琛不解:“为什么?”

简初柒刚要开口,姚兰兰这时却挽着何家俊的手臂走过来,道:“没想到你居然是露露的弟弟,我是姚兰兰,是露露的朋友,那天在照相馆,我们有见过一面的。”

下课后,她就急着离开找男朋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与简初柒交谈。

简初柒:“哦。”

哦是什么意思?

姚兰兰:“过几天我家会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你要不要来?”

邀请简初柒,她有自己的考量,毕竟她看得出来,桓二爷对于这个干弟弟是看重的。

“这个……”简初柒状似迟疑道:“我回去得问问二哥。”

二哥?他管桓二爷叫二哥?

姚兰兰一愣,居然叫得这么亲密。

简露这时道:“兰兰,你的生日宴会要不要也请三少过来参加?”

姚兰兰看了桓慕琛一眼,心道桓慕琛脾气坏,有时候对女孩子也并不客气,不爱搭理人。

她本不想与其交谈,不然没准会自讨没趣,但既然简露开口,她问上一句也无妨。

“三少爷要来吗?”

桓慕琛:“再说吧。”

回去问问他哥,要是七哥去,他就跟着去,省得没长眼的欺负七哥。

不过,以七哥的本事,倒也没人能欺负得了他,嘿嘿,或许还有热闹可看呢。

得到回答,姚兰兰点点头,能不能请来桓慕琛她并不在意。

桓二爷请来是没可能了,她心里就没抱希望。

她随即挽着何家俊的胳膊离开。

简初柒听到姚兰兰临走前与何家俊的对话。

“家俊,父亲还不知晓你的事情,我打算在生日宴上正式向他介绍你,也向别人介绍你是我姚兰兰的男朋友。”

“会不会太突然,你父亲如果不接受我……”

“怎么会呢,我爸向来疼我,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不会不赞同的,你放心好了。”

……

夜晚,昏暗的房间里,男女的声音好半会儿才停止。

“果然,还是你的技术最好。”床上,没穿衣服的女人披着被单坐起来。

她也不在意上半身没有遮盖严实,伸手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就这样靠在床头吸了起来,香烟的味道逐渐弥漫整间屋子。

“咳咳。”这时,竟又有一道女声响起。

她一直坐在这间房屋靠边的沙发上,也就是说,在这对男女一起“运动”的时候,她不仅就在这里,而且全程观看。

此时,床上的女人抽烟,她皱眉嫌弃,挥挥手道:“你能不能把烟掐了,味道太大。”

披着被单的女人名为徐瑶,她手指夹着烟笑道:“呦,我还以为你会嫌别的味道大呢。”

“看了这么久,你就不想试试么,女人要是尝过男人的滋味,可真就戒不掉了,当然,也得是好男人,譬如我们的何少。”

“这句何少我可不敢当。”何家俊也从床上坐起,笑道:“我哪儿是什么少爷,少打趣我。”

徐瑶斜睨他一眼,又吸口烟才说:“你啊,不是把那个姚兰兰给迷得神魂颠倒么,对你可谓百依百顺,服服帖帖,听说她就要在生日宴会上正式向其他人介绍你,何少,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记我这个伴儿啊。”

徐瑶说着,便依偎在何家俊身旁,被单自肩头滑落,露出一片白皙,尤其胸前那处,傲人的很。

何家俊挑眉一笑,伸手捏了一把。

徐瑶哎呦一声,眉眼风情无限,她半遮半掩捂着胸口,道:“怎么,你这是还想再来一回?”

何家俊:“不来了,我该回去了,明早兰兰还要给我送早饭。”

徐瑶不禁有些吃味,哼了声:“这大小姐还真是把你给放在心上了,不过何家俊你得记住,做我们这一行的,万不能动心,否则就是万劫不复,后果凄惨。”

何家俊:“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我看重的只有姚兰兰的家财,姚书记只有她一个女儿,娶了她,往后姚家的一切何愁图谋不了。”

“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要富一起富,要死一起死。”

徐瑶闻言满意了,她美目一转,看向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人,道:“秦梦,家俊的目标眼看就要成了,上头让我问你,你的目标呢?”

坐在沙发上面的人居然是秦梦。

此刻,她仍旧是那身白色衣裙,模样清纯。

秦梦道:“我哪有时间物色,先前在学校里帮你们打探消息,寻找合适的目标,何家俊这才得以接近姚兰兰,成功成为她的男朋友。”

“除此之外,我还要学习、考试,维持成绩。”

“不然光是凭借一副面貌,空有皮囊,你觉得那群来追我的少爷会对我认真吗?”

何家俊笑了声,他下床,拿了件睡袍随手系上,然后走到秦梦身边道:“没错,男人可比女人难搞多了,女人好哄,有些男人却不好骗,你还得多努力努力,你这张脸……”

何家俊一手捏住秦梦的脸颊,抬起,打量两眼,指腹摩擦,道:“男人最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清纯无害,上头培养你多年,让你跟着徐瑶学习床上的功夫,现在你也算出师了,能面不改色的看完,就是不知道这实战技巧……”

何家俊说着说着,手掌便要向下。

秦梦冷着脸,一把拍开他的手,道:“上头只是让我跟着徐瑶学习,可没说让我和你上床。”

何家俊倒也不生气,收回手道:“毕竟有些男人就喜欢处女,还喜欢平时清纯,上床却放荡的女人,秦梦,以后要是不会讨好男人,我可以教你。”

秦梦冷笑:“你教我?难道你以前在床上讨好过男人?”

“你。”何家俊怒道,脸色一沉。

徐瑶看完好戏,捻灭手中的香烟,道:“行了,在这儿弄什么口舌之争。”

“秦梦,老大捡你回来,从小养你教你,给你一切,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记得尽快找个目标回报老大,不然,你就要到我手底下来了。”

秦梦脸色一白,徐瑶手底下……那就是专门伺候男人的地方。

“我知道了。”

何家俊这时突然想到什么说:“那个简初柒怎么样?”

“他?”秦梦皱眉:“他不过就是简家的七少爷,上头兄姐不少,简家在上海也根本排不上什么名号,更何况听说他从前痴傻,才恢复正常不久,像是能瞧上女人的模样吗?”

简初柒不过才来华阳大学一天,没想到秦梦等人就对他的一些背景、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家俊:“那不是正好,性子单纯,好糊弄,他长得也漂亮,要是个女人,我都想试一试了。”

“再者,虽然简家不合适,儿女不少,但简初柒似乎与桓家走的极近,你何不借由简初柒这个跳板,往上爬一爬,万一勾搭上了桓二爷……”

徐瑶诶唷一声,笑道:“你可真敢想,那可是桓二爷。”

秦梦:“你胆大妄为不怕死,我还怕呢。”

“桓二爷再厉害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有钱又多金又有权利地位的俊美男人,这整个上海滩,谁能比得过他?难道你就不心动吗?”何家俊眯了眯眼睛,想起在照相馆那天桓慕珩对他漠然无视,他心里就格外不舒服。

“何况,外界都说桓二爷身有怪症,多年不见治愈,你如果能够让桓二爷倾心于你,到那时咱们再里应外合/操作一番……”

那整个桓家不就皆尽落于他们手里了吗?!

想到这儿,何家俊不由得一阵兴奋。

徐瑶也被他说的心动,若有所思。

不过,秦梦却冷静道:“你别梦了,桓二爷不是个简单人物,不是哪个女人勾勾手指头,他就能够上钩。”

“我自问勾引不了他,别到时候人没勾到,反而被桓二爷察觉出什么,将咱们一网打尽,到那时,你的如意算盘该碎了。”

一碰冷水泼下,何家俊皱了皱眉。

徐瑶又点燃一根香烟,思索片刻道:“保守起见,桓二爷我们确实最好不要碰,但干我们这一勾当的,哪件事情不是胆大妄为,胆子不大,人怎么骗,钱怎么来?”

“桓二爷不行,他弟弟桓慕琛不是也可以么,而且他还和你一个学校,近水楼台先得月,秦梦,你就去勾搭他吧。”

秦梦脸色不大好看,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什么。

桓家。

桓慕琛一直记得简初柒告诉他不要接近秦梦的话,但他还没有听到为什么。

在学校里没找机会询问,这一回到家,桓慕琛就迫不及待地要拉着简初柒偷偷问话。

但他刚一拉住简初柒的手,桓慕珩便看向他,那眼神一盯,桓慕琛差点给他哥跪下。

难、难不成他哥察觉到了?

不可能啊,他才与秦梦说过几句话而已,但他哥为什么要那么瞧他?眼神好可怕。

桓慕琛咽了咽唾沫,道:“哥、怎么了?”

桓慕珩:“七七,他在学校里有事?”

简初柒:呃,嗯……这叫他怎么回答。

他拍了拍桓慕琛的肩膀道:“走吧,一起上楼,我与你们说说。”

书房内,桓慕琛坐立不安。

桓慕珩则坐在桌子后面道:“说吧,怎么回事?”

“说、说什么?”桓慕琛忸怩,看向简初柒求救:“七哥……”

简初柒:“二哥,还记得何家俊吗?在照相馆那天,姚兰兰的男朋友。”

桓慕珩回想一下,点头:“记得,怎么,这事儿与慕琛有关?”

简初柒简言意骇道:“当时我看出姚兰兰身上有桃花劫,就应在何家俊身上,何家俊别有用心,身负桃花业障。”

“但今天在学校里,我发现那名叫秦梦的女生身上也有桃花业障……”

“等等,七哥。”桓慕琛急忙叫停,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桃花劫,什么桃花业障?这是什么意思啊?”

“业障是佛教语,比喻人的罪孽,视为恶果、祸患的根源,而桃花很明显,是指姻缘,两个合在一起你明白吗?”简初柒道:“通俗来讲,就是何家俊乃姚兰兰的烂桃花。”

桓慕琛:“意思是,何家俊不是姚兰兰的良人?”

简初柒:“是、也不是,今天秦梦的出现让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梦应当与何家俊认识……”

桓慕琛:“不会吧,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交集啊。”

一个女学生,一个社会人士,就连姚兰兰都是偶然认识何家俊的。

再者,何家俊也不常常到华阳来,每次来也都是找姚兰兰。

他与秦梦别说交谈,就是遇见的次数都寥寥无几,不足一手之数。

“你看到的地方没有交集,但若是暗地里呢。”简初柒道:“何家俊身上有桃花业障,说明他蒙骗女孩子的次数很多,甚至造成人命、或者造成女方家破人亡,是以才形成业障,有了罪孽。”

“何家俊不是好人,他与姚兰兰在一起,估计也是冲着姚兰兰的家世。”

“但今天在食堂里,秦梦身上居然也有桃花业障,虽然不如何家俊的多,但他们两个人的业障隐隐联系在一起,说明以往何家俊做的那些事情,秦梦也多少有所参与。”

桓慕琛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秦梦……居然是这样的人吗?

简初柒:“而且姚兰兰遭遇桃花劫,若不及时破解,一旦她与何家俊成婚,这桃花劫没准会发展成桃花煞,劫数未破,凶煞自生,稍不留神,是会死人的。”

“那、那我们要管吗?”

简初柒想了想,道:“二哥,你知道拆白党吗?”

桓慕珩眉头微蹙:“七七,你的意思是,何家俊和秦梦都是拆白党这个组织里的?”

“应该不止他们两个。”简初柒道。

感谢现代电视剧,有拍过民国时期的上海,那时暗中曾有一伙拆白党的犯罪组织,就是靠色相骗取钱财等物。

所谓“拆白”也是“白拆”之意,被这个团伙盯上的人,无论男女,大多下场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专门寻找那些好下手的富家子女,先打探清楚家里的情况,然后便有针对性的包装自己,专门为任务目标量身打扮,外表、谈吐、学识之类,然后引得目标上钩,与其结婚或者不结。

有些在交往期间就会将任务目标的家庭骗个干净,卷走所有钱财逃离,被抛弃的人自然接受不了,自杀都轻的。

而一些精心挑选的任务对象,也无一不是大富大贵,甚至有些是高官子女。

特别是那些性格单纯的独生女,因为她们被保护的很好,骗起来容易。

“这个组织背后可能涉及/黑色,不知牵扯深浅,姚家与二哥的关系如何?”

“不如何,不算熟悉。”桓慕珩道:“但姚书记为人还算不错。”

“那倒是可以提点一二,这样吧,姚兰兰本来邀请我去她的生日宴会,我过去瞧瞧。”简初柒道。

桓慕琛:“七哥,那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至于秦梦,你可不要再惦记她了。”

桓慕琛叹息一声,他这纯情少男的感情之旅还未开始,就已经中道崩殂了。

第二天,简初柒倒是穿的正常了。

只不过他脖子上戴了一条大金链子,半个指节粗细,非常显眼。

“这是、真黄金?”

在简初柒说答应姚兰兰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后,姚兰兰的目光移到他脖子上的金项链。

简初柒:“是啊。”

“你干嘛戴着……”姚兰兰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

简初柒:“过过瘾么,就是黄金制成的项链好沉,诶呀,我戴不动了。”

他说着,把黄金项链给摘了下来,折一折,装兜。

简萱的目光自那黄金项链上收回,道:“小七,你怎么还把这么些黄金给带到学校里来了,万一丢了怎么办,不是什么人都高风亮节的。”

“而且这项链是桓二爷送给你的吧?太贵重了,赶快还回去,你要是喜欢黄金首饰,简家也有,今晚要不要同我回去,也看一看父亲。”

简初柒:“你为什么话这么多,少管我。”

简萱一愣,随即就是一股火气从心中升起,他怎么敢这样和她讲话?!

但面上,简萱仍然维持着表情,就是笑意有点僵硬:“我是你六姐啊,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简初柒看了看她:“哦,但我不想听呢。”

这种姐姐弟弟的游戏,他有点腻味了。

唉,装不过一天,真懒得和简家的人虚与委蛇。

第42章

简初柒没再搭理简萱,转身离开。

简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禁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她这七弟……怎么不像是有些单纯胆小的模样?

两天后,简初柒和桓慕琛去参加姚兰兰家里举办的生日宴会。

桓慕珩是不去的,一个姚书记女儿的生日宴还不值得他自降身份过去祝贺。

但若是七七需要他一起跟去……

简初柒在试穿去参加生日宴会的小礼服,浅灰色的小西装,再搭配上灰格小领结。

他不会系,扬着下巴,等桓慕珩给他系好。

“七七,不需要我跟你去吗?”

简初柒小幅度地摇摇脑袋:“不用,二哥,去那里没什么意思,我也很快就回来。”

“嗯。”桓慕珩应了声,道:“好了。”

简初柒低头瞅了瞅,笑道:“二哥,你系的真好看。”

桓慕珩:“早去早回。”

“好。”

稍后,陈二送他们到达姚家,在简初柒和桓慕琛出来之前,他就在门口等着。

姚家高门大户,宴会厅布置的温馨华贵,处处挂着气球、彩带,还有一些在外头很少瞧见的西点、糖果等供客人取用,细节周到,可见姚书记对于这个独生女儿的重视程度。

简初柒没想到在宴会上还碰到一个熟人,霍逍。

“你怎么也来了?”他疑惑道。

霍逍:“舅舅与姚书记相识,我代舅舅来庆贺姚书记女儿的生日。”

“哦,原来是这样。”

“不知小舅舅什么时候有空闲?”霍逍低声道:“舅舅一直惦记着要请你和二爷吃饭。”

之前简初柒忙于入学,这请客吃饭就往后移了。

简初柒:“等姚家的事情过去之后吧。”

“姚家?”霍逍闻言一愣,推了推眼镜问道:“姚家有什么事情?”

简初柒:“一会儿你就知晓了,是姚兰兰的男朋友。”

霍逍挑眉,他倒是未曾听说姚书记的女儿有找一个男朋友,难道是要在这次宴会上介绍?

那么,姚兰兰有男朋友这件事情,姚书记知道吗?

而听小舅舅这番话,姚兰兰的男友有问题?

这时,桓慕琛打量完霍逍,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凑近道:“你管我七哥叫小舅舅,那是不是也得管我叫舅舅?”

霍逍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各论各的,但三少爷若是想听我叫一声也未尝不可。”

“不过长幼有序,二爷那里我还未曾叫上一声,怎么能够先叫三少爷,不如我先去和二爷说一说,再回来叫三少爷,如何?”

桓慕琛:我看你是想拿我哥压我吧,呸,戴眼镜的心思都深,哼。

稍后,姚兰兰精心打扮,穿着一身淡黄色/鱼尾长裙,挽着姚书记的胳膊出现,她头顶还戴着一个小巧的水晶皇冠,头发成卷散落在肩膀处,模样漂亮。

简初柒瞧见姚兰兰与姚书记说了什么。

之后,何家俊便出现在姚书记的面前,姚兰兰在为两人介绍。

他小声道:“姚书记的妻子……”

霍逍:“他妻子早亡,一个人将姚兰兰拉扯大,姚书记这人不错,他妻子是位大学老师,在他妻子去世后,姚书记不仅一直未娶,还成立了一所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上学困难的孩子。”

“早年间,我舅舅初到上海创办家业,也曾受到过姚书记的帮助,他这人不求回报,听说近来还打算去偏远山区创办学校,目前正在筹集资金。”

简初柒点点头,再次仔细看姚书记的面容,眼底似是闪过一道金芒。

随即他若有所思道:“不错,是有些功德在身,人还行,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倘若人不行,他又何必费这事。

姚书记不是那种极为看重门第的人,所以对女儿带回来的男朋友,他不会嫌弃他的出身低、更不会嫌弃他的职业只是一家普通的银行职员,但总有种女儿长大、也是到了要找男朋友的时候的惆怅感。

虽然有些突然,女儿想要在宴会上正式介绍这个男朋友,但姚书记总不会在生日宴上驳了女儿的面子。

他对于何家俊并不熟悉,往后少不了要考察一番,可今日,不妨就先随了女儿的愿。

姚书记也是过来人,知晓女人恋爱一旦上头,那有时候可是不管不顾的,如果他不同意,估计兰兰就要同他闹了,可不会管今天是她的生日宴。

唉,这个女儿真是被他宠坏了。

姚书记无奈想着,随女儿的意愿,在一番感谢各位宾客后,介绍了何家俊的存在。

结束语完,简初柒、桓慕琛、霍逍三人上前,霍逍送上礼物,表达对姚兰兰的生日祝福。

“谢谢。”姚兰兰脸上是幸福甜蜜的微笑,一手挽着男朋友,一手挽着父亲,人生没有比这时更好的了。

何家俊也对霍逍笑了笑,握手,算是认识一番。

在简初柒等人没走前,又有两人走了过来。

“生日快乐啊,姚侄女。”这人略微秃顶,身材肥胖,个头还矮,可看他穿着打扮,一手戴着金戒指,还夹着一根雪茄,胸前别着金链,明显非富即贵。

他旁边有一位身材姣好,穿着红衣长裙的女郎,头发是很时髦的那种造型,戴着网纱,额前有波浪卷,红唇、红指甲油,踩着高跟鞋,个头都比她挽着的男人高,打扮不可谓不妖娆性感。

看见来人,姚兰兰笑容一顿,才又表情如常道:“谢谢,鲁伯父。”

简初柒的眼神自这位“鲁伯父”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看向挽着他手臂的性感女郎,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兴然。

而在对姚兰兰表达祝福后,这女人竟与霍逍搭上话。

“霍少爷,没想到在这儿见到您。”徐瑶娇笑道。

霍逍还未说话,这位鲁伯父道:“差点忘了,霍少,这位可是你们歌舞厅的台柱子,红玫瑰,我可是包下她两个月。”

“不得不说,霍少,你们舞厅的美人儿可真是不少,尤其红玫瑰,真是伺候的我……”

“咳咳。”姚书记咳嗽一声。

鲁伯父自知在小辈面前失言,尴尬一笑:“瞧我这张嘴,侄女可千万别介意,你鲁伯父我就这点爱好哈哈,你们聊吧,我们就先去那边了。”

说罢,他拦着红玫瑰、也就是徐瑶的腰离开。

这会儿不得不提何家俊和徐瑶的演技,明明昨晚两人又上过一次床,可此刻却表现的格外陌生,丝毫不认识对方一般。

在鲁伯父和徐瑶走后,姚兰兰的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她搂着姚书记的手臂说道:“爸,下次您能不能不要请鲁伯父来了,你看他,我的生日宴会上都要带女伴,还是、还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舞女,低俗、不要脸。”

在她面前说那种话,真是分不清楚场合。

姚书记无奈道:“你鲁伯父是官场的人,大人有时候做事可不能随心所欲。”

下次他若是不请,不就是下了姓鲁的面子,有道是小人难防,何必为此得罪人呢。

“好了,兰兰,忍一忍。”

何家俊也劝道:“是啊,兰兰,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高兴点,这可是你的生日宴会。”

姚兰兰被两人一哄,脸上的笑容才又浮现出来。

简初柒把霍逍拉到一旁,道:“那位红玫瑰是你们舞厅的舞女吗?”

“是吧。”霍逍道:“我不常去舞厅,通常都是我舅舅的手下在管,对一些舞女不太熟悉,不过红玫瑰这个名字……”

“近日确实在舞厅挺受欢迎,估计是我去过一次,她记下了我。”

对于一些女人的曲意奉承、刻意迎合讨好,霍逍早已习惯,也没有觉得红玫瑰认识他奇怪。

简初柒:“我和你讲哦,她认识何家俊。”

霍逍推着眼镜的手一顿:“认识?小舅舅,你的意思应该不止是认识吧?”

“没错,他们两个应该是那种关系。”简初柒两手握拳,大拇指竖起,指腹相触点了点。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面相。”简初柒道:“两人应当近两日亲密接触过一番,眉眼泛/春,桃花业障联系颇深。”

“何家俊并非良人,他、还有……”

他将那天在书房的话说了一下,道:“你最好注意一下这个红玫瑰,看她都与哪些人接触,再者,你帮我一个忙。”

“好,小舅舅你说。”霍逍道。

简初柒:“金哥既然与姚书记的关系不错,想必也不忍心看到姚家日后破败,你帮我告诫姚书记一番,让他去查一查何家俊和红玫瑰两人,最好能够逮住他们的小辫子,好让姚兰兰尽早死心。”

他毕竟与姚书记并不认识,拜托霍逍,一来霍逍的话语在姚书记那边有分量,二来,红玫瑰还是金爷舞厅里的舞女,也关系到霍逍,他亲自与姚书记说出这事儿,姚书记不会不重视。

“可以。”霍逍点头。

这不过是个小忙。

倒是若红玫瑰以及她背后的人敢借他们的舞厅做些什么事情……

霍逍眯了眯眼睛,这事儿他回去就和舅舅说一声。

霍逍的行动迅速,第二天他便打了通电话到桓家,说这件事情他已经告知姚书记,姚书记表示一定会调查清楚,不可能让他的女儿被男人蒙骗。

简初柒:霍逍办事真靠谱啊。

但这件事情也不能急,毕竟谁也不清楚他们组织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少人,摆在明面上的已有秦梦、何家俊和那个红玫瑰三人,背地里说不得人数更多,可能还会牵扯一些别的势力,在不做好准备之前,不能打草惊蛇。

而没两天,简正德又独自一人来了桓家一趟,表示清明在即,要回绥城那边祭祖,希望简初柒和周玉兰能够回去。

这一次,简初柒同意回去了,他表示明早就和周玉兰回简家。

“好,家里已经准备出你和玉兰的房间,明早我来接你们。”简正德喜道。

桓慕珩:“这就不麻烦简先生了,明天一早,我亲自送周夫人和七七回去。”

他来接儿子有什么麻烦的?简正德干笑了下。

但他并未拒绝,桓二爷亲自相送,这代表着他非常重视他这个七儿子。

而桓二爷到简家的消息一传,这对他们简家也有利。

所以简正德忙笑着感谢,之后便出了桓家。

简初柒:“正好清明祭祖回绥城,我要看一看那个祠堂。”

本来简家的老家是在玉石村,但简家早已搬离玉石村许久,已经几代下来,祠堂便很早前就迁到了绥城。

而上海毕竟不是绥城那种小地方,简正德打算在上海完全扎根定下,再慢慢将祠堂迁过来,以至于这次祭祖,他们还得回去一趟。

借由这个机会,简初柒打算查一查当初这件事情背后的隐秘。

他想起什么,问道:“二哥,你要祭祖吗?”

桓慕珩:“嗯,拜祭一下父亲即可。”

“哦,那我离开上海,岂不是那段时间都见不到二哥。”简初柒一下搂住桓慕珩的胳膊蹭了蹭。

桓慕珩:“七七若是舍不得二哥,便不回简家了。”

“不行啊,我得让我娘彻底与简正德断绝关系,得回去才能操作一番,而且,我去绥城有点事情要做。”

简初柒松开搂着桓慕珩胳膊的手,捧着脸开始苦恼,简家这一家子啊。

桓慕珩一手绕过简初柒的后背,揽过他肩头,让人靠了过来。

简初柒也不见外,直接靠在桓慕珩的胸前,舒舒服服地放松身体,他还拉过桓慕珩的另外一只手,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二哥祭祖只需要半天,可以跟着七七一同离开。”

“真的可以吗?”简初柒惊喜地抬起头问道。

他的鼻息喷洒在桓慕珩的喉结处,令那里控制不住地滑动两下,以至于嗓音都低哑不少,“嗯,真的。”

“那太好了!”简初柒毫无所觉,开心地反手抱住桓慕珩:“有二哥与我一起,我就不用只看着简家人的那些脸了,还是二哥的脸好看,养眼。”

“七七更好看。”桓慕珩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肉肉的,手感很好。

若是亲上一口,或咬……

想必滋味也定是不错吧。

第43章

今早,简家一大家子都聚集在客厅里,因为简初柒和周玉兰要回来。

三姨太暗自翻个白眼,嘀咕道:“不就是他们娘俩回来,至于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金贵呢。

简萱握了握三姨太的手,示意她不要在这里多说话。

毕竟现在简初柒受到桓二爷看重,自然也就受简父的重视。

三姨太撇撇嘴,她与周玉兰一前一后进入简家,在当时,她却不如周玉兰受宠,相比于她,简父更加喜欢周玉兰,而周玉兰比她年轻,更比她漂亮,还会说话。

三姨太一直被压着一头,三两回的就要和周玉兰吵上一架,就是不吵,也需得刺挠两句,非要让对方不舒坦才行。

但周玉兰那个嘴得理不饶人,比她会说、会骂,通常都是三姨太败下阵来。

直到周玉兰生出个傻儿子,三姨太才扬眉吐气,每天要到周玉兰的面前耀武扬威。

虽然最后周玉兰忍无可忍,拿着扫把将她赶出房门,但那又怎么样,她周玉兰在简家到底失宠了,从此再也比不过她。

可风水轮流转,三姨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周玉兰母子俩都已经被赶到玉石村那么偏僻的乡下地方了,而他们也迁至上海,距离遥远,偏偏,周玉兰他们母子俩却能够绝地翻盘,不仅来到上海,还要又压在她头顶上了。

这叫三姨太如何开心得起来。

她心里格外不舒坦,还得跟着一起迎接他们回来。

不一会儿,下人来报,说车子已经到达简家的大门口。

“就是、就是……”钱管家迟疑。

简父皱眉:“怎么?”

钱管家:“老爷,外面车子来了一溜,人下来后,正一个一个往外搬箱子呢。”

“箱子?什么箱子?”简父一愣。

钱管家:“不晓得,但瞧样子不少呢,引了许多人围观。”

“走,出去看看。”

到外面一看,箱子已经差不多搬完,目测足有快十个之多,桓慕珩、简初柒和周玉兰站在最前头。

见他们出来,简初柒挥挥手道:“有空房吗?这些都是我和我娘的东西,要放好。”

简父:“你可以放在库房。”

简初柒:“不行呢,我怕丢。”

三姨太闻言,不禁嗤笑一声:“还怕丢,难道这些箱子里放着的都是黄金不成么。”

简初柒眨眨眼。

稍后进屋,箱子打开,三姨太的眼睛都直了。

不都是黄金,但也差不多,一部分黄金、一部分周玉兰的衣服首饰,还有简初柒的行李。

再就是桓慕珩、桓慕琛、陈大、陈二他们送给简初柒和周玉兰母子的一些礼物,是乔迁礼,但不是迁进简家,而是简初柒置换了一些钱财,要在上海买房。

他本来就没打算在简家待多久,等买了房,再装修好,他就带着亲娘住进去。

而这些由桓慕珩交给陈大去办了。

至于桓慕琛,他今天倒是也想来送简初柒,可在学校里两人还保持着泛泛之交的关系,简初柒就让他待在家里,别凑热闹了。

桓慕琛:啊!!!!!!土拨鼠大叫GIF。

“这些黄金……”简正德目光粗略一扫,发现他这七儿子的家产怎么好像比他还要多?

简初柒抿嘴,害羞一笑:“有些是金哥送的,有些则是二哥送给我的,像是这金佛,就是二哥给我哒。”

那金佛正是当初在长福寺获得,也被简初柒带了过来。

“金哥?”方氏的儿子简明辰不舍地从黄金上收回眼神,心里升起嫉妒,凭什么这个傻子能拥有这么多黄金,如果这些都是他的,那该有多好。

简初柒:“金哥你都不知道?”

简明辰一噎,他为什么会知道?

桓慕珩淡淡道:“金显贵金爷,他也认了七七为干弟弟。”

简父睁了睁眼睛,他是有听说这消息,但如今自二爷嘴里证实,却终于有了真情实感。

他这七儿子还真是了不得。

简父眼底闪过谋算和贪婪。

其他人心里的想法则是:简初柒何德何能,怎么一个两个上海权势地位前排的大佬都要当他的哥哥?

“有空房吗?”简初柒问。

简父皱眉:“这些东西放在房间里不安全,最好还是放在库房。”

“可是我就喜欢它们放在我近前,能够时时刻刻都看到。”简初柒一脸委屈道:“我在二哥家里就是这样啊,难不成在简家却不行吗?也是哦,简家比桓家要小好多好多,这也太小了。”

他眼睛打量周围一圈,略嫌弃。

简正德脸色难看几分,简家能与桓家相比?

再者,他们才到上海多久,能够置办下如此大的住宅已经实属不易。

要是更大,以简正德的能力虽然也可以办到就是,但估计简家的家底该掏空了。

他儿子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在桓家刚见是不还是一副胆小怕生的模样么。

这会儿怎么还恃宠而骄了起来?

简初柒:科科,因为我的小可怜人设正在走偏。

简老太太的神情也不好看,她终于开口道:“小七,咱们家人口多,房间都分配出去了,你和你娘的房间位置都不错,窗口挨着小花园,这还是茹芬让出来的,就是为了弥补对你们娘俩的亏欠。”

“你要实在想要一间空房,除非再有人挪走,但作为弟弟,上头都是你要尊长的人,你也不想哪个哥哥姐姐搬出自己的房间,就为了给你放这些黄金用吧?”

周玉兰不禁心里嘀咕:简家亏欠他们娘俩的,怎么还让大姨太来还了。

不过周玉兰没出声,今儿个来之前,她宝贝小七特意说了,一切都交给他来办。

“茹芬”就是大姨太的名字。

她与周玉兰倒是没有什么恩怨。

自她的二儿子、也就是简家的老四简明柏死后,大姨太就开始吃斋念佛,每日为四儿子祈福,一直坚持多年,脾气温顺,为人少语寡言,与她另外一个儿子简明枫一样从不在简家多挣多抢,说是边缘人物也不为过。

但简明枫到底站了长子的名头,还是受到简父和简老太太的几分重视,所以大姨太在简家不算难过。

如今周玉兰母子两人要回简家,这个在上海刚买半年之久的住宅说实话根本没有留出简初柒和周玉兰的房间,因为他们就没有想过两人能离开玉石村那个小地方。

空房是有,但大多都位置偏僻、狭窄、潮湿,是做佣人房的。

而大姨太将自己的屋子让给周玉兰。

简明枫也想将自己的房间让给这个最小的弟弟,但简老太太不让。

最终是二姨太的女儿简颜搬走,换到另外一个房间,她的房间则重新布置一番给简初柒。

简初柒:“但是作为哥哥姐姐,他们难道不应该爱护我这个幼弟吗?我就是要一间空房,他们谁搬出去都行,我要留着放黄金用。”

“毕竟,我想这些黄金比他们都要贵重,把他们卖了都赔不起。”

简老太太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她话到这份上,简初柒居然还敢忤逆她。

在整个简家,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

“你!”简老太太一拍沙发扶手,就要怒斥他。

简初柒无辜地眨眨眼道:“奶奶,您拍桌子,别拍沙发啊,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简老太太顿时气得手指发抖,脸色分为难看。

简父训道:“小七,你怎么和你奶奶说话呢?”

简初柒:“我很正常的在说啊,怎么了?本来就是奶奶先问的我,为了放我这些黄金,我的哥哥姐姐们谁搬出去都行,要是他们不愿意……对了,我住几楼?”

“二楼。”简父皱眉,不明所以。

“哦,那奶奶住几楼?”

“……也是二楼,你问这个做什么?”

简初柒:“要是哥哥姐姐不愿意,那就让奶奶搬到一楼好了,反正她腿脚不好,也省得爬二楼去睡觉了。”

“哦对啦,黄金也比奶奶金贵呢,要是奶奶过后入土,我会挑选两块黄金给奶奶当陪葬品的。”

简颜张着嘴,表情惊讶。

简明枫也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简初柒。

‘这七弟胆子好大,是不知者无畏吗?’

‘他这七弟,真是才恢复正常不久?口才好生厉害。’

见简初柒娇纵不讲理的小模样,桓慕珩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周玉兰自然也觉得儿子这样没什么。

只有简老太太气得要晕厥过去,这、这孽障!

“妈,您消消气。”眼看简老太太捂住胸口,脸色被气得一会儿青红一会儿煞白,方氏急忙过去安抚。

等为简老太太顺了几下胸膛后,她扭头为难道:“小七,不是你哥哥姐姐不愿意让出房间给你,但这房间到底是用来住人的,怎么能够用来存放黄金,实在不安全,万一有哪个不长眼、胆大包天的将你这黄金偷走……”

简初柒:“那二哥不会放过他的。”

桓慕珩应道:“我和金爷送给七七的东西,看谁敢拿。”

语调平平,可被那双眼睛一扫,所有人都不由得脊背一寒。

简初柒搂住桓慕珩的胳膊委屈道:“二哥,他们连一间空房都没有,还是桓家好。”

“那七七和周夫人就再跟二哥回去吧。”桓慕珩揉了揉他的脑袋道。

“不可。”简正德急忙说道。

万一今天周玉兰、简初柒母子再从简家的大门离开,回去桓家,那他可真就成笑话了。

他皱皱眉想道:“萱儿,你就从房间里搬出去吧,暂时先搬到一楼西面那间屋子。”

简萱瞪大眼睛,唰地站起道:“可是一楼西面那个房间挨着厨房很近啊。”

每天一到饭点,那间屋子里就都是饭味儿,万一油烟大,还呛得慌,没准还会有蟑螂、老鼠之类,因为这些最爱光顾厨房,万一也溜到这个房间里……简直不敢想象。

“我、我不想搬。”简萱也委屈道。

三姨太跟着站起,搂住闺女:“老爷,简初柒是你的儿子,难道萱儿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怎么能够为了让他放黄金,就让萱儿搬去一楼,那西面的屋子怎么能住人?”

简萱抹抹眼睛,泪水半掉不掉。

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简初柒有多大罪过似的。

简初柒闻言,更委屈了,她哭,那他也擦眼睛,呜呜两声道:“可是,玉石村的屋子那般破旧,我和娘不也是住了半年之久么。”

“西面的屋子怎么就不能住人了,夏天不会漏雨、冬天不会寒冷,想吃饭的话,出门拐个弯就到,多好。”

“那么好,你怎么不去住。”简萱急道。

简初柒实在流不出眼泪,袖子擦了擦,假装擦干净:“你是姐姐,我让着你,还是你住吧。”

简萱简直要被他给气死。

这个该死的简初柒,先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能说会道?!与他娘真是像极了!

简初柒假哭,装的还不太像,偏偏桓二爷瞧着心疼的不得了。

他搂住简初柒拍了拍他的背道:“乖七七,不如和二哥回桓家吧,你想要几间屋子都可以。”

“嗯。”简初柒点点头。

他道:“娘,我们……”

“行了。”简父一声高扬语调道:“萱儿,你先搬过去,之后我会让芳婶子再和你换一下。”

“你是姐姐,就让着弟弟一回怎么了,钱管家,一会儿叫人把萱儿的房间给收拾出来。”

“是,老爷。”

而芳婶子站在方氏后面,没有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了她的头上。

她作为方氏的心腹,住的位置自然也是不错,反正要比西面的屋子好不少。

这要是换到西面……那落差可就大了。

但芳婶子心里再不满意,她也不敢说出来,一个两个的,她都得罪不起。

她只得低下头,掩饰脸上暗恨的表情。

“那太好了。”简初柒笑道:“钱管家,尽快哦,我希望在晚饭之前把黄金放进去。”

“对了,姐姐房间的钥匙也全给我,我怕其他人拿着,会丢呢。”

钱管家不由地看了简父一眼。

简父挥手:“给他。”

“是,老爷。”

简初柒又看向简萱道:“姐姐手里应该没有备用钥匙吧,要是有的话,最好也给我哦。”

这回,简萱的眼泪终于真情实感地流出,她捂着脸,转头跑回楼上。

“萱儿,萱儿。”三姨太也急忙追着跟上去。

简初柒撇撇嘴:“姐姐怎么这就哭了呢,弟弟也没说什么啊。”

简明枫&简颜:你这还叫没说什么?

简正德本想邀请桓慕珩在简家共进晚餐,但桓慕珩拒绝了,看简初柒安排好住处,他便离开了简家。

而简初柒也上楼去看了看。

房间确实还算不错,但他和娘也不会在这里住多久就是了。

清明回绥城祭祖,家里男丁都要过去,女性则是不用。

简初柒回到简家的第二天就要离开上海。

在车前瞧见桓慕珩的身影时,简正德一脸意外:“二爷,您这是?”

桓慕珩:“我也要去绥城,正好顺路,七七便与我一车。”

他说罢朝着简初柒的方向招招手。

简初柒便快快乐乐地飞奔过去:“二哥,你这么早就来啦。”

“不能叫七七等着急了。”桓慕珩笑道。

“那我们走吧。”

“好。”

两人自顾自说话,完全不再理会简正德。

陈二为两人打开车门,桓慕珩与简初柒上了车。

简正德:“……我们也上车。”

简明辰不满道:“到底谁是他的家人,爸,我看简初柒那个傻子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简明枫站在一旁不语。

简正德脸色不好看:“闭嘴,少说几句。”

他们也上车离开上海。

到达绥城后已是天黑,桓慕珩拒绝简正德邀请他去简家宅邸暂时住下的邀请,与简初柒去了他提前安排好的地方,又叫简正德心中憋气一回。

但他顿了顿,也只得扬起笑容,道明天一早就要去山上祭祖,让简初柒早起过去。

清明祭祖乃是习俗,这一天,不说家家户户,那也是多少人都要做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山上的人数可不算少,满地都是飞扬撒落的白纸铜钱或元宝纸等。

边上还有一群乞丐等着。

简明辰哫道:“这群乞丐每年都来,真是受够了。”

简正德瞪他一眼:“闭嘴,拿好祭品,要是有乞丐过来想要些吃的,你就给他。”

“知道了,爸。”简明辰不情不愿道。

陈二与陈四这回跟着桓慕珩、简初柒两人来到绥城。

陈四不禁问道:“我看有些乞丐手中还拿着金元宝,这是为什么?他们也有家人在这里?”

简初柒走在桓慕珩身边道:“不是,清明祭祖,人少不

了要拿些钱财和祭品,这些乞丐就是专门来这里蹲守,想要乞讨些钱或者吃的。”

“不过有些乞丐会比较聪明,他们会提前折一些金元宝,将其串在一起,这称之为‘黄裱长锭’。”

“他们会用黄裱长锭来换钱或祭品,比直接要更容易换到手里。”

“可是坟墓前边不都摆放着祭品吗?”陈四疑惑道:“这群乞丐怎么不直接拿?”

他们陈家四兄弟从小无父无母的流浪,后来被桓家收养才总算有了居所。

但父母在饥荒年代原地安葬,再回去找,尸体也早已不见,所以陈大他们都是在家里供奉牌位,而上海也没有像绥城这样坟墓周围有乞丐蹲守,所以陈四并不清楚这些习俗。

简初柒:“不能白吃已经摆放在坟墓前的祭品,因为这是送给鬼的,若随意吃下,很有可能会招来鬼的报复。”

“你想一年到头,只有清明或者中元节才会有祭品享用,结果被外人拿走吃了,这鬼难道会甘心、不生气吗?”

“倒也是。”陈四了然点头,夸奖道:“七少爷,你懂得真多。”

简初柒眉眼小小得意一下,方才的成熟立马消失,他道:“那是,我谁啊。”

满级玄学天师,没有什么是我不会哒!

“对了,简家在中元节这天也要回绥城祭祖,你们呢?”

中元节是农历七月十五这天,在民间也被称为“鬼节”,清明、中元,有些家庭都是要祭祖的。

陈二和陈四看了眼桓慕珩。

“那天不会。”桓慕珩道。

“为什么?”

“因为那天是二哥的生日。”

简初柒脚步一顿,转头,眼睛睁了睁:“那天……是二哥的生日?”

他重复了一遍桓慕珩的话。

桓慕珩点头:“是,鬼节那天是二哥的生日,怎么了,七七?”

“不……没什么。”简初柒神情有些恍惚,他回想起书中的内容。

——书中究极大boss,绝望城的鬼王,中元生日,百鬼庆贺……

难道书中没有过往姓名、没有背景介绍,只有一个样貌和纹身描写的鬼王竟会是二哥不成?!

简初柒有种莫名的预感,那鬼王就是二哥。

作为修道者,有时候预感就是一种准确的判断。

但、但他又不是没看过二哥/赤/裸/上半身,根本就没有纹身啊。

简初柒皱皱眉,思索,会不会那纹身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显现?还是说,得成为鬼王之后?

想一想电视剧设定……咦,情动、热水,激动,热血沸腾时出现的纹身条件。

难不成二哥身上的纹身也是这样?

想要确定二哥到底是不是书里最终的究极鬼王大Boss,他还得检查证明一下。

“七七?”见简初柒蹙着小眉头,捏着小下巴一副沉思走神的模样,桓慕珩叫了叫他:“在想什么?”

简初柒回神:“哦,没什么,就是我想等二哥生日的时候送给二哥礼物。”

“还早呢。”桓慕珩道:“七七这么早就想送二哥礼物吗?”

“嗯。”

桓慕珩勾起嘴角:“那到时候,二哥可以指定礼物吗?”

简初柒歪歪头:“二哥不需要惊喜?”

“我想要的礼物才是惊喜。”

“那好吧,二哥可以指定,只要我有的,一定送给二哥。”

“那就一言为定了,七七。”

“嗯,一言为定。”简初柒拍了拍小胸膛保证道。

殊不知桓慕珩笑容饶有深意。

桓慕珩、简初柒等人在后面磨蹭,简正德也不敢多催促。

他们等简初柒的过程中,又一名乞丐来到面前,想用一串黄裱长锭换些吃的。

简明辰挥手不耐烦道:“去去去,没有多余的了,这些吃的还要留着祭祖,你去找别人要吧。”

简明枫的话较为温和,表示没有吃的,但有些钱财可以换给他。

不过,就只是一串黄裱长锭,根本换不了几个铜板。

于是,那乞丐摇摇头,拒绝了。

简明辰一笑,乐道:“居然还有乞丐拒绝要钱?”

那乞丐道:“我不是乞丐,如果不换吃的,那打扰了,我去别处。”

他说自己不是乞丐,但衣衫褴褛,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纠结成一缕一团的样子,脸上有灰尘脏污,看不清楚面容,倒是与周围的乞丐没多大区别。

哦不,仔细看还是有的。

他身姿挺拔,谈吐有度,手指干净,那破旧的衣服好像之前是西服来着。

他转身离开的方向要从简初柒等人身边经过。

简初柒似乎感觉到什么,看他一眼。

而陈二则道:“我们这里还有些食物,你要换吗?”

那人停下,道:“换,我就要一点吃的就行,非常感谢。”

他只有一串黄裱长锭,自然是换不了多少,所以很有自知之明,没多要。

但陈二还是多给了他一些。

“谢谢。”那人再度感谢。

“等一等。”简初柒突然叫住他。

那人疑惑地回头。

简初柒上前几步,以一种其他人不会听见的声音说:“你马上就要有血光之灾了,就在今晚。”

“但你眉宇间又隐隐有一线生机,生机牵扯在了你的、这里。”

简初柒指尖虚点了点那人的胸口。

那人面容不禁一禀,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戒备:“你……”

他是怎么知晓他胸前有东西的?

简初柒:“别紧张,我没有恶意,也不是要抢你的东西,只是有感灵物存在。”

“那好不容易生出的灵性,可不能因为要救你而磨灭,这个你拿着吧。”

他抛出一枚枣符给那人。

那人下意识接住,愣了愣。

简初柒:“有了我给你的东西,那物品便不会再有事,不过,你灾祸尚未过去,不是这一枚枣符可解的,看在物品有灵且忠于你的份上,明天还来这里找我,我会为你解决。”

说罢,简初柒不再理会那人,转身回到桓慕珩身边。

简明辰不禁嘀咕道:“这傻子和乞丐说什么呢。”

真是,与乞丐都能相言甚欢的样子,掉价。

之后再看,那人已经走了,也不知信没信简初柒的话语。

桓慕珩见简初柒回到身边,低语:“他身上有特殊之处?”

“嗯,是有些,之后和二哥讲。”简初柒道。

稍后,他便跟着简正德一起祭祖,终于要回去时,天色也阴暗了下来,蒙蒙细雨开始落下。

第二天。

简初柒与桓慕珩等人独自来到墓地。

没一会儿,那人果然一身狼狈地来了。

他模样更加落拓,脸上也有少许擦伤,衣服破旧更多,皱皱巴巴地贴着,怕是昨日淋雨,今天才干。

“你、我……你是怎么。”那人难得结巴起来,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仍然不可置信。

他兜里还怀揣着简初柒昨天送给他的枣符,但早已在昨晚碎成两半。

而也正是这不起眼的木符救了他。

“不如你跟我们回去住处再细说?”简初柒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乞丐有名字吗?

那人点点头,道:“我叫陆霏予。”

模样是乞丐打扮,名字倒是很好听。

简初柒一顿,陆、霏、予?

嘶,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

他敲敲脑袋皱眉回想,然后,“啊!是……”你。

陆霏予:“你认识我?”

“不认识。”简初柒摇头,差点就说出来了。

他认识书中的人,陆霏予,男主的小叔。

“我是想问哪个‘霏’,哪个‘予’?”

陆霏予解释清楚一下:“烟霏雨散,予取予夺。”

啊哦,还真是原文男主的小叔啊。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

简初柒惊讶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在原文里,男主的小叔陆霏予独自抚养男主长大,一生未娶,他的人生也颇为曲折。

陆家在北平,名门望族,但家族里龌龊事不少,利益为重,没什么亲情可言。

陆霏予的父亲背叛陆霏予的母亲,找了第三者回来,并且那女人背后势力也不小。

而陆霏予的母亲则颇有气性,见陆父想要平妻,干脆带着陆霏予离开了陆家。

当时陆霏予年纪尚小,他哥哥倒是早已成年,正是陆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他母亲是带不走的。

于是,年纪小小的陆霏予就这样远离了北平,远离陆家,与母亲去了老家生活。

但陆霏予与他哥哥的关系很好,两人之间经常书信来往。

他哥哥很是想念母亲,但情势所逼,不能离开陆家,否则,整个陆家就要落在那个女人手里。

那个女人不是善类,一旦掌控陆家,便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陆霏予的哥哥让他好好的待在母亲身边,等他掌控陆家后就会接他们回来。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陆霏予的哥哥与妻子生下原文男主,一家幸福时,他的哥哥和嫂子接连去世。

而在老家,陆霏予和母亲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他母亲死在了大火里,而陆霏予侥幸逃脱出来,一路伪装成乞丐打算前往北平。

原文中倒是没写陆霏予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回到了北平。

他出场已经是男主长大后,过往被一笔带过。

只是他回北平后已经是瞎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的状态,而陆家也被那个女人和陆父掌控。

幸好还有陆家老爷子,不会叫陆家血脉流落在外。

陆霏予在夹缝中求生存,一边带着男主,一边就这样以残疾的姿态暗中牟取陆家。

大概也是陆霏予一身残疾,不被陆父和那个女人放在眼里,所以到最后,陆霏予成了赢家。

可惜他早年身体亏损太多,到了中年,即便陆家资源供给,但陆霏予还是在男主与女主相爱前去世了。

这一段也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让男主彻底被女主感动,继而深爱。

眼下,陆霏予身体健全……

咦,简初柒摸摸下巴思索,原文中没有他的木符,陆霏予应该也能够靠着那物品保护度过危机,不至于瞎眼瘸腿,怕是之后还会有人要来害他,与他算到的一样,正好对上了。

到了住处,陆霏予也算是了解了这一行人的身份,上海桓家,他在老家时有所耳闻。

简初柒昨晚还用木符救了他,所以,陆霏予犹豫一下,便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镜子?”陈四瞅了瞅,疑惑道:“七少爷,你说有灵性的物件便是这枚镜子吗?”

这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圆形,周围雕刻着复杂的图案,似龙似凤,相互缠绕在一起。

再仔细看,底下隐约还雕刻着一些古老的符文,竟好像要比战国时期的文字还要古老。

这是一枚古镜。

简初柒点点头:“是,这镜子应是你家传的吧?”

陆霏予神情复杂哀伤,道:“没错,这是……我娘的遗物。”

他娘临死前交给他,叫他一定要保管好。

他不敢在老家多留,从收到哥哥去世的消息起,他就想去北平,可暗中一直有人阻止。

在他和娘要动身时,房子却突然失火,这是有人要他死在老家。

恐怕哥哥和嫂子的死也另有蹊跷。

陆霏予暗自发誓,他一定要回到北平调查清楚,如果……那他倾其所有也要为母亲和哥哥报仇。

还有哥哥和嫂子的孩子,他的侄子,他不能放任他独自一个孩童待在陆家。

但没有想到,陆霏予一路小心谨慎,却还是有人跟着他。

他察觉到,干脆丢掉细软,伪装成乞丐的模样,就算乞讨,他也要到北平去。

但是……

想到昨晚的事情,陆霏予眼神一暗,难道那个女人察觉出他没死?

简初柒看了看他,道:“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猜测,对你出手的人大约是冲着你这枚古镜来的。”

他隐约记起在原文中,陆霏予有提过一嘴,当初他一路来北平,母亲的遗物被人抢走。

而他在掌控整个陆家后才终于寻找回来。

那就说明这枚古镜不在陆家。

“什么?”陆霏予一愣,抬起头。

不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人?

“有谁知道你的行踪吗?”简初柒提示他。

陆霏予想了想,脸色一变,继而又否定道:“不、不会是他,不可能。”

不是那个女人,是他……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谁?”

“……我的一位好友。”陆霏予艰难道:“我假死脱身,就是我这个朋友送我离开,还给了我一些银钱。”

“那就很大几率是他,你都说是假死了,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如果早发现你没死,肯定不会等你远离就要杀你。”

“可你都到了这里,背后的人才动手,可见他想在害死你后摆脱嫌疑。”

“他、他为什么……”

陈四无语:“还能是为什么,钱帛动人心,你这枚古镜估计也给他看过吧。”

半晌,陆霏予点点头。

简初柒:“古镜没有被抢走,他肯定还会动手。”

“对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是。”陆霏予道:“那晚……”

第44章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句话真是没错,每逢清明,必下小雨。

而今天这小雨一直下到了晚上,陆霏予装作乞丐一路前往北平,早已身无分文,也不能住店,万一被人寻着查到信息,那就功亏一篑了。

他裹紧衣服,打算找一处可以抵御寒冷的临时住所,比如桥洞底下。

但走到中途,他突然听见身后隐约跟随着一阵脚步,极轻极轻,啪嗒啪嗒踩着水洼。

可奇怪的是,当陆霏予警惕地回头,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身后空无一人。

但是他可以确定,那脚步声距离他不算远,否则他不可能听得清楚。

还有一点,那脚步踩下的重量很轻,听起来不似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最起码当时下着小雨,地面是泥路、有积水,若踩上不可能掩盖得了声音,再怎么放轻,也能听出重量再大致判断人的身材体型,而那脚步声……轻得可能连孩子的体型重量都不够。

但谁家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

而且陆霏予回头不过一秒的事情,后面跟着的人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一秒内隐藏自己。

就在陆霏予觉得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时,没过一会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这回是错乱的、许多脚步声掺杂。

陆霏予当即察觉出不对劲,想要逃离这里,可还是晚了,三、四个人手里拿着家伙出现,瞧见他后伸手指道:“就是他吧。”

“没错,就是他。”

“快,把人给我捉住。”

这是冲着他来的!

暂时想不清楚他是如何暴露,陆霏予此刻只想逃命。

他身手不算差,抵挡一会儿后抓住机会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倏地跌倒在地,摔进水坑,再定睛一瞅,竟是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纸人绊了他的脚。

那纸人做工粗劣,材质大约是棺材铺里的那种纸,眉眼用墨水描绘,此刻被小雨淋湿,墨迹晕染,以至于弄得脸上五官模糊一片,诡异得很。

那纸人绊倒他后,身体也跌入水坑里不再动弹,与此同时,那伙人也持着棍棒、刀子上前,眼看就要招呼在他身上。

下一秒,他怀里一烫,继而金光大盛,有什么东西从他衣服里疾/射/出来,是那木符!

陆霏予眼睁睁地瞧着一伙人被金光掀飞出去,棍棒和刀子断裂,而有的人也晕倒过去,剩下的人被吓到,怔愣在原地,陆霏予趁这时飞速逃离,算是避过今晚这一劫。

之后,他小心寻回去,把断裂成两半的木符又捡起,第二天便去了墓地。

“就是这样了。”陆霏予道。

简初柒指节敲敲桌子,思索道:“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那人应该会一点驱使纸人的手段,不过显然并不怎么厉害,手法粗糙,只是用纸人来在后面跟踪你,随时掌握你的踪迹罢了。”

“而昨天下了场小雨,纸人沾水,行动受限,所以才会被你听见了脚步声,之后更是在绊倒你失去效用,太低级了。”

“但这么低级的手法用来跟踪我,我也一点都察觉不了。”陆霏予苦笑道。

“这一次他没有得手,肯定还会有下一次。”简初柒道:“不如先下手为强,在他再对你动手之前,先把他找到。”

陆霏予:“可是我……”

他现在自身难保,要怎么找人?

简初柒:“我可以帮你。”

“你、你为何……就只是因为这枚古镜吗?”陆霏予神色复杂。

简初柒心里嘀咕:看书时挺喜欢你这个角色,现在遇到,能帮则帮喽,反正又不费事。

“有这个原因,但我也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反正对于我来讲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这枚古镜你要好好保存善待,物品有灵,养得好,能够庇佑整个家族。”

“我知道,谢谢你。”陆霏予郑重道。

这是他娘的遗物,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

待陆霏予出了房间门,桓慕珩倒了杯茶,似不经意问道:“七七对他好像很欣赏?”

“嗯嗯,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他不是寻常乞丐。”简初柒喝了口二哥递给他的茶水。

大概是由于他是原文男主小叔的缘故,身上也具备一些气运,虽然不多,但足够支撑他一路艰难回到北平,之后更是夺回了陆家,养育男主,把陆家经营的更上一层。

哦对了,原文男主现在还是一个穿尿布的小屁孩呢哈哈。

见简初柒脸上流露出些许笑意,桓慕珩眉眼不禁暗了暗,指节扣紧杯沿,面上表情微敛:“他不是寻常乞丐,想必身份不简单。”

“他既然自报了姓名,七七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吗?我叫陈二去查一查。”

简初柒:“我观他现在虽然有一些劫数未过,路途坎坷有灾祸,但日后却是大富大贵的命,只是需要经历一些磨难。”

“我还算出他要去往北边,一个政权重要的地方,他又姓陆,二哥对此有想法吗?”

北边、姓陆?

桓慕珩皱了皱眉,思索:“难道是北平,姓陆,陆家?”

“倘若他是陆家的人,却又流落在外面……难不成是陆家从前那个被带走的孩子?”

当年陆父外遇,并想要将小三娶为平妻。

陆母不忿,不离婚也不同意,却是直接带走了第二个儿子,这一走就是许多年。

当初这件事情在北平很是流传轰动,桓慕珩在上海也有所耳闻,是他母亲闲暇时写信与他八卦的。

“八九不离十。”简初柒胳膊杵在桌上,托着下巴道:“我看出他有大富大贵的命格,想着帮一帮,叫他记住这份恩情,有道是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往后若是来往,没准对二哥也有帮助呢。”

“不是说,在商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么,他这命格绝不是小商人可具备的,都相当于金哥那种程度了。”

桓慕珩顿了顿,抬眸:“所以,七七对他欣赏是因为二哥?”

“嗯嗯。”简初柒托着小下巴靠近桓慕珩,眉眼弯弯地笑道:“七七对他再欣赏,也比不过七七对二哥的喜欢。”

“而且二哥不是在北平也有生意么,我日后还想去北平看一看呢,二哥生意做大,在北平就也没人敢欺负我啦。”

桓慕珩眸色深深地看他,眼底藏着不可见人的欲望。

他指尖动了动,握拳,掐进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忍住不去冒然将人揽进怀里,把这只憨态可掬的猫给吓跑。

“二哥很感动,谢谢七七。”

“嘿嘿,不客气,二哥的事就是七七的事。”

咱们两个谁跟谁。

小猫还在傻乐,殊不知一只猛兽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陆霏予这位朋友开了一家专门卖白事之物的店铺,这点小手段也算是家传的,他也只会这么一点,当初陆霏予见他似乎对古董很懂,便拿出古镜让他掌掌眼,这一看,他就从此惦记上了这古镜。

可在当时,陆霏予的母亲尚在,家境不俗,这朋友哪敢觊觎,只得藏着心思,不让陆霏予发现。

不过一朝命运颠倒,陆霏予一家遭难,母亲惨死,他似乎也被人追杀。

他这朋友便又起了心思,鉴于陆霏予乃是北平陆家的少爷,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谋取。

所以,趁着陆霏予远离老家,他才买凶下手。

第一次显然失败了,这朋友心道,得趁着陆霏予还未曾反应过来再次动手才行。

“你也千万不要怪我,在老家救你一回,帮你躲避那伙人,还赠与钱财让你离开,我也算是对你挺厚道的了,可那古镜我实在喜欢,你母亲的遗物你必不可能割爱,所以……别怪我。”这朋友喃喃道,手里动作不停,再次剪出纸人。

就在这时,他住的地方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叩叩”。

“谁?”这朋友动作一顿,抬起头。

外面没有声音回应,只是又敲了敲门。

“到底是谁?”他不由心生警惕。

“叩叩。”

似乎只要他不开门,这声音就一直响起。

这朋友站起,小心来到门边,侧耳听了听。

外面好像没有动静……

到底是谁?总不会是陆霏予吧。

不、不可能是他。

这朋友摇摇头,按住门把手,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打算先瞧一瞧。

但不等他探头,“嗖”的一下,一个东西先飞了进来。

“什么……?”这朋友愣住,转头。

那东西飞进房间,而且明目张胆地就在他眼前绕了一圈。

他的视力不错,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就是因为看清楚,脸上才忍不住露出愕然吃惊的神情。

那居然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纸飞机,而在纸飞机上面赫然坐着两个小纸人。

两个小纸人做工精致,明显要比他剪出来的好看太多,特新奇的一点是,在这两个小纸人的脸上竟还各自戴了一副墨镜,其中一个小纸人表情严肃地开着纸飞机,另外一个坐在后面,见他看过来,小手比在额前,还对他扬了扬。

这、这到底是什么?!

这朋友脚步动了动,就要上前。

门外再次传来声音:“呦,找到啦,陈二,把他打晕直接带走好了。”

“是,七少爷。”

不等这朋友反应过来,他身后的门咯吱一响被推开,随即他就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后续这件事情倒好处理,这朋友见事情败露,痛哭流涕地请求陆霏予原谅,他说他没有暗中通知陆家他没死的消息,已经算是对得起陆霏予了,看在这一点上,也请陆霏予放过他。

陆霏予却摇头:“你仍是想置我于死地,若通知了陆家,这枚古镜你就得不到了。”

因为陆家会带走,他不敢和陆家争夺,就只能趁着他虎落平阳从而欺辱于他。

这朋友闻言,脸色煞白,呢喃几句,不知该辩解什么。

桓慕珩道:“陆少爷不介意的话,这人我便替你处置了。”

“不仅如此,我会让陈二跟着你一起回到北平。”

陆霏予一愣,若有桓家帮他,那他回到北平显然要轻松容易许多,背后的人也不敢在明着下手,可是……

“可是二爷为何要这么帮我?”陆霏予道:“现在陆家还被我父亲和那个女人所掌控,如果二爷是看重我陆霏予的价值,怎么能够确定,日后我一定会执掌陆家?”

“你不能吗?”桓慕珩淡淡问道。

“不,我能。”陆霏予肯定道。

他神色坚定,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桓慕珩:“有陆少爷这句话便足够了,不过我帮你,其实是因为七七。”

“陆家在北平的势力再如何厉害,桓某自认也不差,还不至于因此对陆少爷待价而沽,我帮你,仅仅只是因为七七想要帮你。”

陆霏予愣了愣,转头看向简初柒。

半晌,他笑道:“不管如何,我陆霏予记下二爷与七少爷的恩情,日后必定回报。”

陈二与陆霏予一同离开了绥城。

祭祖完,他们也要离开。

但简初柒还有一些事情要探查清楚。

所以他借口桓慕珩有事在绥城还未曾处理完,他也要跟着一起留下,便让简正德他们先行回上海去了。

简初柒来到绥城的简家门前。

还没有打开门,一道声音先从旁边响起。

“之前听见隔壁传来动静,我妈说是简家的人回来祭祖,不过,你这个小傻子居然也回来了,是简家接你回来了吗?”

“哦我忘了,你是个小傻子,听不懂我说话,他们是谁,好像不是简家的人吧。”

简初柒转头,一个少年站在台阶下面,脸带好奇地瞅着他。

这少年皮肤白皙,脸颊红润,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嘴角天生上翘,看谁都带着笑意一样。

简初柒眨眨眼,是他啊。

“我记得你,给糖吃的小哥哥。”简初柒笑眯眯道:“上次见,你好像被你妈妈打屁股了呢。”

“听说是不爱上学,现在呢,你还会逃课吗?”

那少年蓦然瞪大眼睛,一脸惊讶:“你你、你怎么不傻了?不对,我没被打屁股!”

少年涨红了脸,跳脚反驳。

第45章

简初柒记得这少年,名叫沈韶,谐音“shao”也是小名叫小勺子,他听他母亲喊过他回家。

沈韶一家就在简家的隔壁,沈家的家境也非常不错。

要说简初柒是怎样与沈韶相识的,两家挨得近,偶然便认识了。

那时简初柒还傻乎乎的,被简明辰他们欺负得狠了,便偷偷躲到墙根底下哭,他也知晓不能叫母亲看见,不然母亲该难过了,小七不想让母亲也跟着一起哭。

他躲的墙根处恰巧挨着沈家,沈韶听见声音爬墙,看到他后从墙上跳了下来,又哄他又给他糖吃,之后有一次更是帮他不被简明辰他们欺负。

可以说沈韶是简初柒过往的回忆里为数不多的开心。

但是后来,他和周玉兰被赶去玉石村,就再也没有与沈韶见过面了。

“你、你真的不傻了吗?”沈韶仔细打量两眼简初柒,要不是站在简初柒旁边的男人瞧着有点可怕,他不敢靠近,这会儿就要凑到简初柒的面前摸摸瞅瞅了。

奇了怪了,小傻子居然能够变聪明,不过,这是好事啊。

估计也是因为这样,简家便把他给接回来了吧。

“诶,不对啊,简家的人昨儿个不是已经走了吗?”沈韶道:“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回上海?”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跳了跳脚:“该不会他们又把你给抛下了吧,好坏啊,你别怕,我有钱,你拿着我的钱坐火车去上海找他们!”

简初柒:“没有,我是另外有事,明天再回。”

“哦哦,这样啊。”沈韶发觉是自己误会,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是怎么好的啊?”

“摔一跤,就正常了。”

“竟然还能够这样!”沈韶不禁瞪大眼睛。

简初柒:“是啊,神奇吧。”

“神奇。”沈韶点头,有些意动:“那你说,要是我去摔一跤,有没有可能变得更加聪明啊?”

简初柒状似思索一番:“嗯,这个嘛,万一你摔一跤,不仅没有变聪明,反而变得更傻了怎么办?”

沈韶啊了声,一脸你说得对的表情:“没错,是有这个可能。”

看来这个办法不能轻易尝试。

“噗。”陈四忍不住喷笑。

他们家七少爷明显是在逗这个沈少爷,可偏偏这个沈少爷一脸认真,居然是在真心实意思索这个可能性,这才真是哪儿来的小傻子吧。

沈韶莫名其妙地瞅了眼陈四,这人笑什么?

“啊对了。”沈韶一拍手,想起什么道:“还记得你被简家送走之前,我说要给你看一样东西吗?”

可惜那东西还没来得及拿给简初柒看,他和他母亲就被送走了。

“你等着,我这就回家去拿,不然明天你走了,就又瞧不见了。”

说罢,沈韶风风火火地转身跑回家。

简初柒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还没有吐出来,沈韶的身影就已经不见。

“跑得还真快。”

桓慕珩道:“他与七七的关系不错?”

“嗯。”简初柒道:“沈韶心思单纯,从前又帮过我。”

没过一会儿,沈韶便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他双手揣在胸前,合拢,似乎是捧着什么东西。

然后他来到简初柒旁边,道:“你快看,是不是非常可爱?”

什么?简初柒疑惑低头。

就见沈韶小心翼翼地打开双手,里面竟有一个蜷缩起来的白色团子。

“刺猬?”陈四瞧了眼道。

沈韶:“是啊,我当时捡了一窝刺猬回来,这是最小的一个,我捧来给小七看一下。”

“奇怪,小碗平常很活泼的,这会儿怎么蜷起来了?咦,还在发抖?”

沈韶用手指拨棱拨棱白色的刺猬团子。

但那小团子却始终蜷缩着身体,背对着简初柒,身上柔软的刺尖都在颤。

沈韶不明所以。

简初柒却明白:“它叫小碗?”

“没错,我小名小勺子,它就叫小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沈韶得意道。

可是小碗这会儿的状态实在有点不对劲,沈韶摸了摸它,有些着急。

“是不是生病了?明明刚抱出来还好好的。”

“我来吧,它应该是怕我。”简初柒伸手道。

沈韶不解:“为什么会怕你?小碗胆子不小的。”

平时根本不怕陌生人。

简初柒心道:因为这可不是普通的刺猬。

他从沈韶手里接过名为小碗的小刺猬,在它越发颤抖时摸了摸,指尖好似溢出一点金芒,很快消失不见,隐没进小刺猬的身体里。

下一刻,小碗便抬起小脑袋,小鼻头嗅了嗅,黑溜溜的小眼睛瞅着简初柒,莫名透出几分害怕和十分乖巧,还有一两分希冀。

简初柒用指腹摸了摸它,轻声道:“乖,我知晓你是好的,不用怕,这算是送给你的小礼物了,再多你就承受不了啦,以后若是一直留在沈韶身边,记得保护好他。”

“唧唧。”小碗乖乖地叫了两声,随即对简初柒拜了两拜。

沈韶还未明白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儿见小碗两只小爪爪握在一起仿佛人一样拜拜,惊奇道:“哇,小碗你还会这个呢?!”

简初柒重新将小碗递回去,道:“善待它们一家子,沈韶。”

沈韶鼓了鼓脸,总觉得小七变聪明后,人也神神秘秘了,他抱好小碗说:“我会哒,你放心好了。”

之后沈韶见他们有事要忙,就离开了。

简初柒让陈四开门进入简家。

为什么要陈四开呢?

因为他没有简家大门的钥匙,而陈四只需要用一根铁丝就能够打开门锁。

进去后,陈四不由得问道:“七少爷,那小刺猬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简初柒:“你知道出马仙吗?”

陈四自然有所耳闻,他惊讶道:“那小刺猬是出马仙?”

出马仙,是原始宗教萨满教巫师传统的一种延续,指一些动物,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

老话常说天地人神鬼,胡黄白柳灰,前面是上五仙,后头的是下五仙。

下五仙分别便是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这些动物修炼成精,会附体人身,有断事治病的本领。

通常在北边一些人家会请五仙之一到家里来供奉,最容易请到的一般是胡仙和黄仙,白仙胆小,较之其它五仙很少会入普通人家里。

但白仙在五仙之中也是脾气最好、最善良的。

这沈韶好运,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带回了白仙,听他言居然还是一家子。

“那倒确实好运。”陈四点点头:“有白仙保佑,想必沈韶会一生顺遂。”

简初柒进了简家后便直奔后院的祠堂,有陈四在,祠堂的锁也被撬开,他推门进入。

见简初柒就站在祠堂的这些牌位面前不动了,抬头,目光端详,桓慕珩问:“七七,你想找什么?”

简初柒回神:“……在找,简家的秘密。”

“秘密?”

简初柒眼神定定地看着牌位,神色变换,声音轻飘飘:“是啊,秘密,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的。”

他蓦地走向这些牌位的后面,后面是墙,还蒙着一幕厚实的红布。

简初柒掀开红布,摸索一阵,不知按了哪块砖,突然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那处墙壁竟然向一边移动了,而墙壁后则露出一个可以向下的通道。

桓慕珩:“简家竟还藏着一间密室?”

陈四睁了睁眼:“七少爷,你是怎么知道这墙壁后面……”

乖乖啦,七少爷简直神了。

简初柒:“因为我看到,有些牌位上面的线连接着这后面。”

牌位上的线?

那是什么?

桓慕珩与陈四跟随着简初柒走进去。

过了会儿,简初柒抱着一个东西出来,陈四手里也拿着什么。

桓慕珩:“七七,你还好吗?”

“我没事,二哥。”简初柒低头瞧了瞧,道:“原来简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肮脏龌龊恶心。”

“等回去……我要让简家数倍奉还。”

……

晚上,简初柒的房间,“笃笃”——窗户被敲了两下,他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外。

“进来。”

“咯吱”一声,窗户被打开一条缝隙,然而外面却没有人,往下看,一个白色的小身影从缝隙处钻了进来。

它先是对简初柒拜了拜,紧接着竟口吐人言,像是一位老人,道:“求前辈救命。”

简初柒对刺猬开口说话不见意外,只是疑惑,这应该是小碗的长辈,怎么会过来找他?

这是一个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刺猬,通体白色,但约莫是上了年纪,后背的硬刺有些微微泛黄。

它是小碗的爷爷,是被沈韶养着的刺猬之一,此刻深夜到访,也不知是为何事而来。

白天,在沈韶带小碗回去后,小碗就把事情告诉了他的爷爷白猬。

白猬是成精了的白仙,修炼已久,而它的后代里,也就它的小孙子小碗资质还算不错,其余的,寿命也就比普通刺猬长点,指望它们修炼成精是没可能了。

白猬检查了一下小碗的身体,然后大喜,这是有人赠与了小碗一团非常温和的灵气,有了这灵气,小碗未来的成就或许比它还要更好。

白猬心中感谢,又听小碗提及那人分别前的赠语,保护好沈韶,心道它们一家一定会好好庇佑沈韶,可是没有想到,今晚还未过去,沈韶就出事了。

“前辈,我在我这小孙子身上下了一道保障,可现在这保护碎了,说明他们正遭遇危险。”

白猬急切道:“我对这道保障心里有数,绝不是轻易就能破除的,白仙治病救人在行,可若对付鬼魅危险之类,却实在……还请前辈救小碗一命,也是救沈韶。”

白色的老刺猬匍匐在窗台上,对着简初柒拜了又拜。

它心里也是无奈,谁能想到今晚竟会发生这种事情,白仙听着厉害,可它法术不算高强,也就在治病方面有点能力。

它这小孙子难得有成精的资质,所以平时白猬对它多有看重,那保障下了可不止一层。

但如今它感知到,最后一层保护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白猬很有自知之明,心道自己过去也没准救不了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带走它的小孙子,可才发誓要保护好沈韶……

所以,白猬就想到了白天小碗遇见的前辈。

这便算了算,寻着踪迹找来简初柒。

简初柒也不含糊,直接道:“你可知晓他们在哪里?”

白猬立即说道:“老朽这身上有带着一根小孙子的刺,我要算……”

“刺给我,我去找。”简初柒道。

等这老刺猬算出来没准已经晚了。

“是,前辈。”白猬马上在背后掏了掏,掏出一根比它背上的刺要短和细一点的小刺。

简初柒接过,一边算一边开门出去:“放心吧,会把沈韶和你的小孙子带回来。”

他有点奇怪,白天也未曾看出沈韶有血光之灾啊,怎么今天晚上会出事?

难道,有血光之灾的会是旁人?而这个人替沈韶挡了祸事?

总之,先找过去看看。

简初柒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白猬甚至来不及说要跟着一起去。

“前辈做事当真迅速。”它叹了一声,它这老胳膊老腿的,为了沈韶和小孙子也拼了。

就在白猬要跳下窗台时,突然,它的身体被一只手捏住。

“唧!”白猬一惊,转头。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它为何都没有发现?!

桓慕珩垂眸打量,捏着白猬提起。

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白猬却浑身一寒,脊背的刺根根竖起,似乎要刺穿这人的手心。

但桓慕珩却没有什么感觉,道:“七七去哪里了,带我去。”

……

要说起绥城沈家,被人津津乐道的是,沈父乃是入赘,但他与沈母十分恩爱,只有沈韶这个独子。

韶,寓意美好,在沈韶出生后,为了庆贺有这个儿子,沈父经常做些善事,以至于在绥城颇有贤名。

在沈母身体逐渐不好,沈父便接管了沈家的生意。

沈韶尚且年幼,沈父和沈母便让他们的养子帮忙一起打理。

说起这个养子,也有一段往事。

这沈家的养子名为沈容沣,早些年,夫妻两人在外面走生意,不幸遇到危险,幸好有这个养子相救。

而沈父又与这个养子一见如故,便与沈母商量,一起收了他为义子,带回家,取名为沈容沣。

当时沈韶已经是知事的年纪,突然多出一个哥哥,怕父母的宠爱被分走,还着实闹了一阵别扭,看沈容沣各种不顺眼,一直幼稚的欺负人。

好在沈韶生性善良,逐渐长大后也懂事了,渐渐察觉出沈容沣这个哥哥的好,就也不再讨厌他,只是时不时要与沈容沣作对,反着来,不想听他的话。

今天也是,沈韶贪玩,从外面回来晚了,挨了沈容沣一顿骂。

沈韶委屈:“你就会骂我!你说最近要带我出去踏青的,可你一直忙一直忙!你就骗我,敷衍我!沈容沣你坏!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沈容沣揉揉眉心,道:“韶韶,我最近确实……”

“我不听!”沈韶捂住耳朵,积攒几天的委屈爆发,大喊道:“我就晚回来,你管我,哼!”

他说着,竟还往外面跑去,被宠坏的少年听不得沈容沣骂他,打算今晚就住在外面了,气死沈容沣。

沈容沣一惊:“韶韶!”

他追了出去。

两人你追我赶的,沈韶为了躲沈容沣,专门挑偏僻的道路跑,不知不觉间,他竟跑进了一处早已荒废的工地里,进了这栋破楼。

而沈容沣终于抓住他的胳膊,道:“韶韶,你别任性了,快跟我回去。”

他黑着脸想,沈韶最大的优点就是跑得快了,跟兔子似的,逮都不好逮。

幸亏韶韶体力不行,这才被他抓住。

“跟我回去,韶韶。”

“我不!你放开我。”沈韶不乐意地甩手道。

沈容沣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旁边倏地有一道黑影闪过。

“谁?!”他敏锐地转头。

沈韶:“沈容沣你别吓唬人啊,这里除了你和我,哪里有其他人?”

就是、就是这地方也忒黑了点,他这是跑哪里来了?

要不然……还是跟沈容沣回去好了。

“韶韶,我……”

“唰唰”——又是一阵诡异古怪的声音响起,这回是在头顶。

沈容沣倏地抬起头,这次那黑影没有一闪而过,而是就吊在他与沈韶的脑袋上面,四肢攀着横梁,一双漆黑森冷的眼眸恶意地盯着他们。

“啊!”沈韶一声尖叫,躲进沈容沣怀里发抖:“那、那是什么?!”

这怪东西有一身干瘪的皮肤,四肢瘦弱修长,像是被拉伸了一样,胳膊能比普通人长一半。

而它的五根手指像是干枯的爪子,牢牢镶嵌进横梁的木头里。

那张脸黑黢黢一片,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竟直接露出牙齿,此刻它正笑着,对两人露出猩红的舌头。

然后,在沈容沣警惕戒备的眼神中,它往下一扑。

沈容沣瞳孔骤缩,连忙带着沈韶躲开。

“韶韶,快跑。”

“这边,快跟我走。”

两人急忙往外面跑去。

可他们却是不知道,背对着的方向才是出口。

第46章

“怎么、怎么会跑不出去呢。”沈韶急得哭出声。

他们明明是向着出口跑去,可转眼面前一花,出口却突然没了。

他们则是深陷这栋荒废的楼内,而那怪物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但就好像是猫逗耗子那样,先将猎物玩弄的精疲力尽,再折磨吃掉。

沈韶体力不行,跑了这么会儿已经是气喘吁吁,但沈容沣却始终牢牢拉着他的手,握得紧紧。

“韶韶,再坚持一下,我们会没事的。”

“嗯、嗯。”沈韶抹抹眼泪,嗓音沙哑,哽咽哭道:“哥,对不起。”

沈容沣紧了紧他的手:“韶韶,不要道歉,你知道,哥从来不会怪你。”

两人在这错综复杂的荒楼内绕着圈子,这里应该是要建座商场,后来不知晓是什么原因,工程停了,大楼也就此荒废。

但就算再大,他们也不会连个出口都瞧不见,可跑来跑去,就是没有办法离开。

这时,沈韶被地上的杂物一绊,膝盖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他的手也自沈容沣的掌心里脱离。

由于惯性的缘故,沈容沣还向前面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他急忙转身回头,想要去拉起沈韶。

但是晚了,那怪物已经近在眼前,马上就要扑在沈韶身上,漆黑的爪子插进他的背部。

“韶韶!”沈容沣急得眼眶通红。

但就在沈韶要丧命之际,“唧唧!”他怀里有什么东西蹿出,原来是小白刺猬小碗,它一直被沈韶揣进怀里带着,现在出现挡在沈韶的身前——“咔嚓”一声,在小碗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一样,下一瞬,那怪物就被弹飞出去。

“唧唧!”小碗急忙扑到沈韶脸上,小爪爪拍了拍,快走快走,孩子还小,也顶不住啊。

沈容沣来不及吃惊,一把拉起沈韶,趁着怪物还未爬起,带着他跑远,然后他们找到一处废旧的遮挡物躲藏好,两人紧挨着,不敢出声。

沈韶手心里捧着小碗,胸口不住起伏,心脏跳动不停。

小碗、小碗怎么会……

沈容沣的目光也不禁落在这小刺猬身上,他是知晓沈韶屋里养着一窝刺猬的,极为喜爱,尤其是窝里最小的刺猬,不仅给取了一个名字,还经常带在身边出门玩。

他本以为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宠物,却没有想到……

这小刺猬站在沈韶的掌心上,背部的尖刺全部竖起,模样警惕,小脑袋也不住转着,两只小爪握在一起,明显很是紧张,它也在害怕。

因为它、他们都心知,躲在这里不过是一时的,那怪物把整栋荒楼封锁,瓮中捉鳖,找到他们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沈容沣现在只求晚一点、再晚一点,能够让他们坚持到天亮……

可惜,天不遂人愿,没过一会儿,小碗浑身的刺更加膨胀/炸/起,小脑袋一抬:“唧唧!”

“在上面!快跑韶韶!”沈容沣瞳孔骤缩道。

……

“哥!”沈韶撕心裂肺地大喊。

在小碗不敌那怪物被拍飞后,沈容沣为了救他,也被怪物划伤胳膊。

而最令他恐惧的是,在这栋荒废的大楼里,这样的怪物居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本来在小碗的防御下,沈容沣捡起一根钢筋用尽全部力气挥出,把怪物打倒在地,好不容易有希望的时候竟又出现一个,而现在,小碗不知被拍在哪里,沈容沣暴露在怪物的爪子之下,沈韶扑过去,挡在沈容沣的身前死死抱住他。

“韶韶,躲开!”沈容沣想要推离沈韶却推不动,沈韶似乎用了所有的力气。

沈韶闭着眼睛摇头:“不、都是我的错,要死也是我死,哥你走!”

沈容沣又怎么舍得沈韶送命,他反抱住沈韶,一个翻身就将沈韶压在下面,用背部抵挡怪物的伤害。

“不,哥!”

眼看沈容沣要丧命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沈容沣眼前顿时金光大盛,紧接着,那怪物浑身便犹如着火一般裹上金焰,那金焰不似火苗,并不刺目,但却冒着微光,怪物恐惧并疼得不住在地上翻滚,不一会儿就全身化作灰烬,被消灭了。

简初柒漫步走来,见沈韶和沈容沣没事才道:“大晚上瞎跑什么,害得我也不能睡觉。”

“赶紧起来,回去啦,还能赶上后半夜,不然明天我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摸摸眼下,可不能啊,那不成大熊猫了么。

虽然大熊猫挺可爱,但他黑眼圈不可爱。

沈容沣喊道:“那边还有一个!”

“还有?”简初柒回头。

呦,俩?刚才没注意呢。

之前这个怪物被沈容沣用钢筋打晕过去,现在醒来,却惧怕简初柒,在他回头后赶紧逃离。

简初柒嘿嘿怪笑两声:你跑啊,小宝贝,你跑不掉哒哈哈哈。

呸,不对,长这么丑,不能叫小宝贝,略略,怪恶心的。

正当简初柒也要解决这怪物时,却见前方突然出现桓慕珩的身影。

“二哥?”简初柒不由得一愣,二哥怎么会来?

那怪物瞧见人,立刻便又要朝着桓慕珩扑去。

“二哥!”这回简初柒有点着急了,眼底闪过一丝金芒。

桓慕珩望着怪物皱皱眉,但见简初柒就在后面,抬起的手又放下,眉眼露出些许笑意,喊了声七七,丝毫不见紧张。

简初柒快跑两步,干脆利落地将仅剩的怪物消灭。

然后他扑到桓慕珩身前,摸摸他:“二哥,你怎么会来这里?没有伤到吧?”

跟在桓慕珩脚边的白猬:“……”

不是很懂你们人类,刚才那怪物离着还有一米多远,怎么可能伤到。

桓慕珩低头:“我没事,是它带我来的。”

“它?”简初柒也低头,瞧见老刺猬,皱眉不满道:“你怎么带我二哥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白猬:“……”

真的不是很懂你们人类!讲讲道理好不好,明明是这个男人威胁它要来的。

然而白猬才刚要张嘴,那边,小七和小八两个小纸人便拉着小碗的手把它带过来。

小刺猬没事,身上的最后一层屏障正好保护了它,就是受到的冲击力不小,晕头转向的,刚爬起来。

小七的小手握了握小刺猬的爪爪,上下晃悠,表情欣喜。

“唧唧。”小碗也很高兴,新朋友,还和它一样大呢。

小八:“……”

它啪地切开一纸人一刺猬交握的地方,握住小七的手,转身带它飘走,钻进桓慕珩的衣襟里不再冒头。

“唧唧。”白猬连忙跑过去,查看小孙子的状况。

两个一大一小的刺猬交流起来。

“哥。”沈韶扶着沈容沣站起来。

沈容沣看向简初柒,蹙眉疑惑:“你是、你是简家的七少爷?”

但简家的七少爷不是呆呆傻傻的吗?

这会儿又怎么会如此厉害?

尽管沈容沣不解,可简初柒救了他们是事实,不管怎样,他万分感激。

简初柒拉着桓慕珩的手走过来,问:“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一说,沈韶后怕的劲涌上,眼泪一下子流出,忍不住哭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任性……呜呜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和你闹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沈韶后悔了,如果简初柒没有来,那他哥不就……

一想到这里,沈韶心口疼得厉害。

“不怪你,乖韶韶,不哭了。”

沈容沣将人揽进怀里拍了拍,低声哄着。

简初柒瞧着他们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桓慕珩看了眼,道:“七七,那怪物是什么东西?”

简初柒:“是怨尸,生前死得凄惨,死后被困在一处地方不得解脱,再加上尸体死去的位置极阴,每晚还有月光照射,月也属阴。”

“久而久之,尸体被阴气怨气滋润,血肉消失,就会变成一具会行走攀爬的尸体,每到晚上会在它死去的地方游荡,遇到活人便会攻击。”

“好了,不要在这里久留,我们回去吧。”简初柒道,“哦对了,你们应该也已经知晓沈韶养的这些刺猬并不普通,它们乃出马仙五仙之一的白仙,好好待它们吧,对你们有益。”

“是,我知道了。”沈韶乖乖点头。

沈容沣:“我们会的,还要多谢小碗救命。”

要不是提前有小碗的几次防御,他和韶韶或许早就没命了。

“唧唧。”小碗和爷爷回到沈韶的身上,闻言抱了抱沈韶的手指,表示不用客气。

简初柒与桓慕珩走在前头,手拉着手,有二哥陪着,简初柒哼着小曲,还晃了晃手臂。

“二哥,明天回上海,等收拾完简家我就离开,然后带着娘住在……”

他絮絮叨叨说着话,而桓慕珩则耐心倾听,两人气氛温馨。

后边,沈容沣敛眉思索,待出了荒楼,他低声道:“韶韶,可以答应哥一件事情吗?”

沈韶虽然疑惑,但点点头:“可以,什么事情,哥你说。”

沈容沣:“今晚发生的一切,还有白仙的事情不要对爹还有娘讲。”

“为什么啊?”沈韶不解。

沈容沣顿了顿,道:“这事儿不好解释,而且娘身体不好,万一因为这件事情又牵动情绪……我怕她病情加重。”

“再者,知晓白仙的人越少越好,世人贪婪,万一有人要利用小碗它们怎么办,你要知道,人心,永远是最可怕的。”

有白仙只保护你就好了。

沈韶:“哥,爹和娘又不是外人,我……”

“韶韶,答应哥。”沈容沣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沈韶。

沈韶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半晌点了点头:“好、好吧,我知道了,哥,那就谁也不告诉,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怎么说?哥,你胳膊还受了伤。”

“我来解释。”沈容沣道。

简初柒不管沈家是怎么看待沈容沣和沈韶晚上出去一趟却受伤回来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从绥城回到了上海。

第47章

“娘,我回来啦。”简初柒回到简家后与周玉兰抱抱,小声问:“娘,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娘好好的,什么委屈都没受。”

她家小七和桓少爷不在上海的这些天,陈大经常送东西到简家交给她,有陈大在,简家那些不长眼的也不敢怠慢她。

周玉兰摸着简初柒的小脸,心疼道:“倒是娘的小七,瞧着瘦了。”

简初柒:“……”

这倒没有。

娘,别带滤镜看我啊,才回绥城没几天,怎么可能瘦了。

不过娘说他瘦了,那就瘦了吧,正好可以多吃点。

于是简初柒点头:“嗯嗯,我也感觉自己瘦了呢,在绥城吃饭都不香呢。”

站在后面的桓慕珩:“……”

第一次觉得七七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瞧瞧那圆润的小脸,肉呼呼的小肚皮……咳,再多吃点也没事。

“周夫人,七七送到,我们就先离开了。”桓慕珩道。

周玉兰:“桓少爷要不要留下吃顿便饭?”

虽然是在简家,但她可以来掌勺。

桓慕珩:“不了,家中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日后有机会。”

“好,桓少爷慢走。”

“二哥再见。”

“再见,七七。”桓慕珩揉了揉简初柒的脑袋笑道。

简父站在一旁想张嘴却插不上话,直到桓慕珩离开,竟被全然无视了,以至于他的脸色不大好看。

“小七,你和二爷后来留在绥城都做什么了?”他问道。

简初柒想回答关你什么事,转念一想,估计他不说,简正德若想要探听二哥的行踪,没准还会调查一番。

他道:“二哥带着陈四出去办事,我遇到了沈家那个小少爷,陪他玩了一天。”

“沈家?”简正德也是知晓隔壁沈家的,他道:“沈韶?”

“是啊。”

“嗯。”简正德闻言便不太在意了。

等就剩下简初柒和周玉兰后,他摸着小下巴琢磨会儿:“娘,我放黄金的那间屋子有没有人进去过?”

“没有。”周玉兰摇头:“娘都把钥匙贴身放着,睡觉都不离身,那门锁也好好的,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不过小七,这些黄金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放着,房子里的人来来往往,是不是不太安全?”

简初柒:“要的就是不安全,娘,你不用担心,人心若没鬼,黄金放在那里他们也不会拿。”

“要是拿了的话,呵,骨头烂掉也得给我吐出来,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您再等等,我一定带您离开简家。”

“好,娘相信小七。”周玉兰宠溺地看着儿子。

不过简家的事情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解决,另一件有关于姚家的事却先一步找来了。

来者是姚兰兰的父亲姚书记还有霍逍两人,他们先找到桓慕珩,然后简初柒便去了桓家,听他们讲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姚兰兰出现问题了。

原来,在霍逍告诉姚书记他女儿的男朋友有问题时,姚书记就开始着手调查。

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当场逮到何家俊与红玫瑰徐瑶上/床,他的人闯进去时,两人就躺在床上,一点衣服都没有穿,一看就是刚完事不久,床上床下都凌乱得很,证据确凿。

姚书记大发雷霆,而姚兰兰也伤心欲绝,没有想到她心目中和外人眼里的好男友居然是这种人,原来过往的一切都是他装的。

姚兰兰当即要和何家俊分手,这样的男人她姚兰兰不稀罕要,嫌恶心。

何家俊还想要挽回,却被姚书记派人给赶了出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拆白党要除,先让姚兰兰和何家俊断了更好。

可是没想到,就在姚兰兰一次外出时,她回来又告诉姚书记说与何家俊复合了,他们两人要尽快结婚。

姚书记当即大惊,根本不同意这件事情。

但姚兰兰也不晓得中了什么邪,非但不听姚书记的话,反而大吵大闹,更是威胁姚书记,说出不让他们结婚,她就去跳楼自杀的话。

姚书记以为他的女儿又是被何家俊的甜言蜜语哄骗,便把人关在了家里,苦口婆心的劝说。

可姚兰兰却道:“哪有哪个男人不花心的,家俊他是爱我的,和徐瑶上床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他怕伤害到我,毕竟是我一直说结婚以后才能……”

“爸,家俊他不过就是和徐瑶上了几次床罢了,有什么大不了,他已经同我承诺了,婚后只有我一个,我相信他,他会改的,你快让我出去!我要去找家俊!”

姚书记被气得浑身哆嗦,骂道:“兰兰,他对你、对我们家不怀好意,他不是真心爱你,是冲着咱们家的钱来的!”

“先前你明明还说嫌他恶心,这会儿怎么又要和他结婚?!是不是他威胁你或者骗你什么了?”

“他能威胁我什么,爸,我就要家俊,我要和家俊结婚,我要家俊!”姚兰兰大吵大闹,还摔东西。

姚书记:“不可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绝无可能,你就在房间里待着,何家俊的背后还藏着一些事情,等爸处理好再放你出来,兰兰,这世上比何家俊好的男人多的是。”

他必须要尽快处理掉何家俊、徐瑶这伙人了。

然而令姚书记怎么也想不到,不让姚兰兰出房间,她居然真的要跳窗离开。

要不是姚家下人发现的及时,恐怕姚兰兰已经从二楼跳下来了。

姚书记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越发疑惑,他的女儿不是这种吃回头草的人,已经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反悔,却为何还要同何家俊那样的男人复合?

这不对劲,其中必有蹊跷。

一直听说霍逍与玄门那边有些关系,于是,姚书记在打晕不断吵闹的姚兰兰后,请了霍逍过来看。

可惜,霍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姚兰兰身上无明显的不对劲。

但姚兰兰醒来后却还闹着要离开,并且面容越发憔悴,还发展到不吃不喝的状态。

霍逍便向姚书记提议,有个人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谁?”姚书记疑惑。

霍逍:“我带您去,一见便知。”

霍逍也知晓简家的一些事情,没有直接带姚书记去简家,反而去了桓家。

通过桓慕珩,联系到了简初柒,然后就是霍逍的一番解释。

“霍少,难道你说的就是这位……小少年?”姚书记眼带疑惑地瞧了瞧简初柒。

不是他不信任霍逍,实在是这能解决的人选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霍逍:“这位是我舅舅认下的干弟弟,我要叫一声小舅舅,姚书记,我舅舅那人你是知晓的,小舅舅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有他去看姚小姐,一定能够发现问题,我能担保,您就放心吧。”

他又说,当初发现何家俊和徐瑶不对劲的事情也是他的小舅舅告知他的,之后又让他转告姚书记。

姚书记:“原来如此,还请简少爷帮帮忙。”

简初柒:“姚书记是长辈,叫我小七就好。”

主要是他不喜欢“简少爷”这个称呼。

“我随姚书记去看看姚小姐。”

到姚家一看,姚兰兰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因为醒来一直闹着要出去找何家俊,又摔东西又砸门,又跳窗还攻击人,现在更是不吃不喝,双眼无神,所以姚书记叫人给姚兰兰注射了镇定剂让她昏睡。

简初柒检查一番,道:“她中了桃花符。”

“桃花符,那是什么?”姚书记立即问道。

简初柒:“这桃花符下在两个人的身上,有主有次,就跟下情蛊似的,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爱上另外一个人,强行让两个本不该在一起的人将姻缘绑在一起,对另一人言听计从,离开他就不能活。”

这一番话确实很符合姚兰兰现在的状态。

“那该怎么解?”姚书记忙问。

“现在还不能解。”简初柒道:“桃花符并没有下在姚小姐的身上。”

“什、什么意思?”姚书记疑惑,被弄迷糊了。

简初柒:“我这样给你解释,你可知晓月老的红线么,月老是将红线缠绕在两个人偶身上,所以在凡间,两个人也因此相爱,这与桃花符是一样的道理。”

霍逍若有所思:“小舅舅的意思是,桃花符也并没有直接下在姚小姐的身上,而是在类似于人偶这样的物品上面,这就相当于姚小姐的一个替身,若替身不毁,桃花符也就解不开,对吗?”

“没错,是这样,我想当时姚小姐出去,何家俊肯定得到了她的一些东西,比如头发、血液、指甲等,这些东西制作物品,再下桃花符,这样即使姚小姐回到家,他们那边也能够操作,并且还能够通过这物品控制姚小姐的性命。”

“姚小姐处于次位,简单粗暴的毁掉桃花符只会对姚小姐伤害更大,想要解开,首先得找到那件物品才行。”

“那我现在就去把何家俊抓起来。”姚书记皱眉道。

简初柒摇头:“不行,何家俊背后是有组织的,你单抓何家俊,万一那物品不在他手里呢?”

“一旦背后的人得知,打草惊蛇,说不定立马会危急到姚小姐的性命。”

“这件事情,一是姚书记带人抓到何家俊与徐瑶上床,他们以为只是男人外遇,姚小姐才会分手,目前虽然他们在暗,但我们也不完全在明,因为他们不晓得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在他们的认知里,矛盾只停留在感情纠纷上面,若是暴露出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可能就会牵扯到人命了。”

“二是另一点,他们显然盯上姚家,或许姚书记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所以姚书记之后不能有大动作。”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霍逍好了,保证还姚书记一个好好的姚小姐回来。”

姚书记思索,也认为简初柒说得对,他道:“那就拜托两位了。”

简初柒回去便道:“二哥,我要去舞厅!”

桓慕珩接住他扑过来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睛:“什么?”

“我、要、去、舞、厅。”简初柒毫无危机意识地重复道,凑在桓慕珩耳边叭叭叭。

陈三:“七少爷,是因为姚小姐的事情吗?”

“没错。”简初柒从桓慕珩的身上跳下来,转头道:“徐瑶还在歌舞厅当舞女,听说最近何家俊不装了,还经常出入舞厅,与徐瑶明目张胆的调情,他这是有恃无恐。”

就算之后姚书记以此为由劝说姚兰兰,何家俊还可以装作是为姚兰兰买醉,为爱摆烂,虐恋情深,再来一个为爱洗白,浪子回头金不换,维持一个花花公子为爱上岸的人设,谁看了不道一句何家俊知错能改,为爱重新做人。

再者,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他爱你、婚后不出去鬼混就行。

简初柒:这剧本我简直看得透透的。

他挺挺小胸脯,道:“我去舞厅是有正规理由的,我要调查他们背后的组织,拯救姚兰兰,绝对不是去那里吃喝玩乐,看小姐姐跳舞唱歌哒。”

“二哥,让陈三跟我一起去好了。”

“我跟你去。”桓慕珩道。

简初柒:“二哥去那里?二哥以前去过吗?”

“没有。”

听见桓慕珩说没有,简初柒有点小开心。

“行,我和二哥一起去,再叫上金哥,毕竟那不是金哥的地盘么,他还一直想请我们吃饭呢。”

“可以。”

陈三:七少爷真有你的,去歌舞厅吃饭?厉害。

“对了对了。”简初柒想起什么,慌慌张张地小声说道:“我去歌舞厅这件事情可不能叫我娘知道啊,你们谁都不许说出去,要是泄密,小心我……”

他在脖子上比划比划,小模样威胁。

陈三陈四忍笑,连忙点头:行行行,他们不说。

至于陈大,这会儿还在外面忙呢。

而陈二还没有从北平回来,送完陆霏予,正好去瞧一瞧夫人。

大上海到了晚上也灯火通明,道路上行人不少,尤其是繁华的街道,比如安平路,这条路上有全上海闻名的歌舞厅,今儿个,可来了一位大人物,那就是桓家的主人,桓二爷。

“稀奇啊,桓二爷不是从来都不到这种地方来吗?”

“还不许人家变了主意,从前不来,又没说今后也不来。”

“诶,那位是不是金爷?”

“对啊,金爷竟然也来了,旁边那位是霍少,那个少年又是谁?”

“是、是那位简家的七少爷吧,不是说他同时被桓二爷和金爷认作干弟弟么。”

“哇,那他可真好命。”

“可不是么,对了,你可知晓这位七少爷与简家……”

这两人谈论着八卦,而简初柒等人已经进入大上海舞厅。

简初柒走进去后简直瞧得目不转睛,眼底的兴奋都要溢出来,喔喔,这地方可真豪华,布置的金碧辉煌,那沙发座椅一看就高档,还有舞台,也好大,哇,前排好位置,专门有侍者服务。

金显贵笑道:“哈哈初柒弟弟,怎么样,老哥我这舞厅好吧?”

“在整个大上海绝对是第一,看看这沙发,从海外运送过来,用的都是高级料子,坐着绝对舒适,还有这酒,一瓶要不少钱呢。”

“多少钱?”简初柒好奇瞅了眼。

金显贵伸出手比个数。

桓慕珩对简初柒耳语。

简初柒睁了睁眼睛,好贵,来这舞厅花销的人可真都不简单啊。

“那有菜吗?我有点饿。”

谁到舞厅是吃饭来的啊。

要是旁人与金显贵这样讲,他一定会认为这人是不是来他舞厅砸场子的。

不过金显贵明显对简初柒很是宽容。

他笑道:“有有有,专门给我们初柒弟弟准备的,来,就坐这里,第一排位置,一会儿看表演没挡的。”

“初柒弟弟想吃什么尽管提,我把我家厨师都给带来了。”

“唉,本来想带你去金碧大饭店吃饭,但既然初柒弟弟想在这里吃,那就成吧,咱们在这儿好好吃一顿,老哥保证,味道不会比饭店的味道差。”

“谢谢金哥。”简初柒笑道。

在这儿吃多好,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看表演。

简初柒点了菜,等上菜的功夫,他问道:“金哥,你们舞厅最火的人是谁啊?”

金显贵:“白莺,那嗓音绝了,她可是我们舞厅的台柱子,唱歌一等一的好。”

“我特意让她今晚上台,一会儿你听听,初柒弟弟。”

“好。”简初柒点头。

金显贵道:“初柒弟弟今晚是为了那个徐瑶而来,她之前是舞女,但手底下的人偶然发现她嗓音也不错,正打算把她提拔起来,没想到……”

“我这舞厅倒是被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当成逮猎物的猎场了,哼,真是不将我金显贵放在眼里,看来我真是许久不曾动作了。”

“初柒弟弟,一会儿你可得帮帮老哥拔除这些藏着小心思的鬼。”

“没问题。”

一会儿,菜上来了,舞台也开始上来人。

下面一群喊着白莺小姐的男人,那热情,都快赶上开演唱会的粉丝了。

待白莺上台,简初柒瞄了眼,抬着筷子去夹菜的手不禁一顿,眼神莫名。

桓慕珩发现,问:“七七,怎么了?”

金显贵也道:“初柒弟弟,不会吧,我这台柱子难不成也是……”

“不是。”简初柒摇摇头说:“她与徐瑶、何家俊他们不是一伙的,不过……倒是另有身份。”

“金哥,你这歌舞厅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简单。”

第48章

“初柒弟弟,你可别吓唬老哥啊,这白莺到底是什么身份?”金显贵问道。

简初柒倒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道:“是成了精的妖怪。”

“什么?”金显贵自问见多识广,但这成了精的妖怪却还是头一回见,并且,居然到他的歌舞厅当歌女来了。

果然,人活得久,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够遇到。

这白莺唱歌这么好听,别是什么鸟妖吧?

霍逍闻言,也是一脸惊讶。

金显贵忙道:“初柒弟弟你可得帮帮老哥,一个妖怪干嘛要来我的歌舞厅?可别是有什么居心,再把我这家业给霍霍喽。”

“不是还有那种专门吸人精血、害人的妖怪,来我这歌舞厅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万一出个人命……”

他金显贵虽是不怕,但也嫌麻烦。

简初柒:“金哥要是需要的话,稍后我帮您审问审问她。”

“需要需要,迫切需要啊,初柒弟弟。”金显贵连连点头:“那老哥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简初柒点点头:“金哥先听歌吧,这问题不大。”

金显贵:再听这白莺唱歌,心里感觉还真是有点古怪呢。

简初柒也抬头打量着舞台上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色旗袍,耳畔别着一朵淡粉色的花,模样清丽秀美,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娇艳欲滴,洁白纯真,那嗓音也是如此清澈,像是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嗯嗯,唱得不错,挺好听。

简初柒一边在心里点评,一边夹菜吃东西。

“二哥,这个好吃诶,你尝尝。”

“这个也不错,你也吃一下,二哥。”

“还有这个……”

见桓慕珩不怎么动筷子,简初柒也不只顾着自己吃,抽空还会给桓慕珩夹菜,眼睛还要一会儿看看舞台,一会儿瞅瞅二哥吃没吃,吃完再给夹,像小蜜蜂似的忙来忙去。

“谢谢七七。”桓慕珩嘴角流露出淡淡笑意,把简初柒夹来的菜全部吃干净。

“嗝。”直到简初柒打个小饱嗝,才想起,糟糕,一时吃的爽了,差点忘记干正事。

他转头左右后面地瞧瞧,找到啦,何家俊今晚果然来了,方才徐瑶也上台跳舞着,现在正好一首歌结束。

“霍少,帮我个忙。”简初柒凑近霍逍嘀咕道。

“什么?”霍逍侧侧头。

“你这样……还有……”

霍逍神情古怪:“不会吧,小舅舅,你让我用男色……去勾引徐瑶?”

“咋滴,你又不吃亏,不会真让你被徐瑶吃干抹净的。”简初柒道:“再者,你不去的话,难道你要让二哥和金哥去吗?”

霍逍瞅了瞅桓二爷和舅舅,立刻摇头,开什么玩笑,他哪敢啊。

简初柒一手拍在霍逍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霍逍啊,现在正是组织需要你的时候,你这任务完成的好,金哥的舞厅不仅得以拔除钉子,还能挽救姚兰兰。”

“再者,你这形象多帅气,一身名贵的西服和手表,脸蛋斯文又俊美,还戴着一副眼镜,呦,是金边的,那绝了啊,斯文败……”

“咳咳,说错了,斯文美男,相信我,你比何家俊好看多了,大美女都爱你这款。”

她们是爱我的钱吧,霍逍心道。

不过他抬手推了推眼镜,不得不承认,被简初柒夸这一通,心里还挺美滋滋。

简初柒:“你要是不想,要不我来?”

他长得也不难看啊。

“别。”霍逍立刻道,他凭直接快速反应说:“小舅舅,这事儿交给我办就行。”

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他这小舅舅来,桓二爷绝对饶不了他的,再者,小舅舅这款一看就不是徐瑶的菜。

“那好吧。”闻言,简初柒还有点小失望。

“只需要把这个符混在酒里让她喝下去就好了?”霍逍问道。

方才简初柒给他一张巴掌大的小符纸,符文不是用墨写的,竟是金色。

“没错,给徐瑶喝下去。”简初柒道。

他们背后的人既然给姚兰兰下了桃花符,就表明也会点玄学手段。

若一般的跟踪没准会被察觉到,这符纸让徐瑶喝下去,对她身体没什么,但简初柒却能够随时掌握她的踪迹了,一旦她和背后的人接头……

“行,我知道了小舅舅。”霍逍站起身,理了理领口离开。

简初柒盯着他走远,一直往歌舞厅的后面而去。

于是简初柒也转身,跪在沙发座椅上,双手扒着沙发背,头缩在后面暗自偷瞧,一副猫猫祟祟的小模样。

霍逍先是从侍者那里端了两杯酒,其中一杯他手指动了动,那符纸便投下去,眨眼间融入酒里不见踪迹。

随即,他走到何家俊和徐瑶两人身边,一杯酒直接放在徐瑶的面前,然后微微俯身,空出的手搁放在徐瑶的背后,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一般。

徐瑶抬起头,而霍逍低着头,嘴角含笑,衣领要敞不敞,锁骨若隐若现,想必那嗓音也是低沉性感的。

简初柒喔唷一声,嘀咕道:“大侄子还挺会。”

瞧瞧何家俊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而徐瑶则是笑得心花怒放,花枝招展。

“会什么?”一道低沉的嗓音蓦地在他耳边响起,仿佛要直直顺着耳朵钻进他的心口。

简初柒感觉耳尖一痒,一手捂住,转头,恰巧与桓慕珩对视。

舞厅灯红酒绿,气氛迷醉,台上又唱起新的缠绵曲调,灯光暗淡,头顶却有烘托氛围的灯照时不时扫过,弄得气氛暧昧,不同寻常。

简初柒被那双幽深的眼眸盯着,不知怎么,耳尖越发滚烫,令他忍不住揉了揉。

“怎么了?”桓慕珩见状,也伸手去碰触。

略显冰凉的指尖刚一挨在简初柒热热的耳尖上面,他便不由得微动,想躲开。

“不行,二哥,痒。”

寻常人哪怕是娇羞的往后躲呢,简初柒倒好,一头槌钻进桓慕珩的怀里,脑袋小旋风似的转动,用布料蹭着耳朵,嗯,这回好了,不痒啦。

而被一脑袋撞过来的桓慕珩:“……”

咳,这甜蜜、有点负担。

“七七?”

“啊?”简初柒抬起头。

桓慕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算啦,无事,霍逍回来了。”

“这么快?”简初柒转身。

霍逍正好落座在金显贵旁边,道:“小舅舅,任务顺利完成。”

“非常棒!”简初柒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接下来,咱们去处理另外一件事情。”

歌舞厅后台。

白莺唱完歌,回来卸妆,当然,她也只是简单的擦拭一下浓妆。

她这张脸,就算不化妆那也是天生丽质,绝色的美人。

对着镜子欣赏一会儿容貌,白莺满意地点点头,嗯,今天也是完美的一天呢。

这时,金显贵的手下走进来,直接来到白莺身边,道:“白小姐,我们金爷有请,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啊?”白莺不解,今儿个说有贵客来,特意让她登台唱歌。

不然本来今晚该她休息的,行,没事,多给钱她就上台。

这会儿又是什么事情?

白莺心道,该不会要让她去陪客吧?!

好啊,当初她进来应聘歌女时就说好,绝对不做权/色交易,明明金爷也答应了。

哼,他要是敢反悔,老娘饶不了他。

白莺挺有底气,站起身跟着这手下走了。

金爷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手下将白莺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白莺伸手敲敲门。

“进来。”

白莺一进去,里面四个人,除了金爷和霍少以外,还有两人。

长得真不赖啊,要是陪这两人喝喝酒,那她愿意。

白莺瞧着桓慕珩和简初柒,念头立马变了。

“金爷,不知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白莺笑道。

金显贵看了眼简初柒:“初柒弟弟,你来吧。”

“好啊。”简初柒笑道。

白莺一头雾水,也跟着看向简初柒。

简初柒对着她笑笑,那双眼眸似乎有种奇异的韵味。

莫名的,白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极致的危机感。

这感觉令她汗毛倒竖,脑海里警铃作响,危险!

这少年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她得走!

白莺勉强笑了笑:“金爷,你让我来也不说是什么事情,本来今晚该我休息的,之前与人约好,既然现在唱完了歌,我也该离开了,那我就……”

“等等。”简初柒道:“白小姐急什么,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

“白小姐修炼成人形,不知有几百年的道行?”

霎时,房间内妖气大盛,白莺瞳孔骤缩,变成动物的竖瞳,她一招攻击向简初柒。

然而这攻击却被简初柒轻松化解,一点都不费力气。

遭了,遇到硬茬子,走!

白莺又是一招出手,但却只是虚晃,她则快速转身想要跳窗离开。

金显贵扬了扬脖子,可别让这妖怪就这样跑了。

但瞧简初柒一派淡然的模样,可见是有把握的,于是,金显贵微微抬离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果不其然,白莺在窗户那处撞上一层金光织成的网,然后被弹了回来。

“啊!”她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身形隐隐有所变化。

金显贵几乎与简初柒同时出声——

“哈,这鸟妖要现出原形了。”

“让我看看你有几条狐狸尾巴。”

话音一顿,简初柒与金显贵同时转头。

“谁说她是鸟妖了?”

“啥,狐狸尾巴?她不是鸟妖吗?”

桓慕珩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莺。

她骂骂咧咧道:“老娘可不是小雀仔,是狐狸好么。”

桓慕珩:“就一条。”

简初柒略失望:“才一条尾巴啊,怪不得这么弱。”

他还以为没准能遇到个九尾狐狸,不济也六、七条让他康康啊。

白莺一噎:娘的,一条修炼成人形已是很不容易,你还想要几条?

老娘要是九尾妖狐,早把你们嘎喽,至于受这鸟气。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白莺露出狐狸尾巴,索性也不装了,脸上也稍稍显露出点白色的狐狸毛,眼睛则变成金黄色,透着股妖异。

金显贵:“老子还要问你想干什么,你一个妖怪,来我歌舞厅干嘛?”

白莺:“还能干嘛,唱歌啊。”

“啥,就这?”金显贵愣了愣。

“不然呢?”白莺一脸纳闷:“老娘的毕生梦想就是当歌手,之后我还想拍电影,成为大明星。”

“艹,为了这个梦想我容易么我,天天晚上对着月亮吊嗓子,被隔壁的狼都撵了好几回,为了学唱歌,我还去拜了那死鸟为老师。”

“呜呜,那死鸟不是骂我笨,就是打我掌心,肉垫都肿了好几回,她不仅骂我榆木脑袋,学不好还不让我去睡觉,为了唱好歌,我连修炼都差点落下,她还不让我说脏话。”

“我、我就是想唱歌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们该不会想把我送去龙虎山或天师道吧?”

她怀疑少年这么厉害,是不是这两道上的人。

她不要被拆皮包骨,不要被取内丹,不要被做成狐狸围脖啊!

白莺一想到这里,眼泪就要流出。

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可怜,但一说话,画风立刻不对了。

简初柒:“金哥,她说的话的确都是真的,身上没有血腥气,这也是我没有对她下重手的原因。”

“金哥若是不想让她留在歌舞厅继续唱歌,不如就放她离开,妖怪成精不易,尤其是像这样不吸食人精血修炼的妖怪,若有缘,没准还有得道成仙的机会。”

白莺一听,眼睛亮起,不、不伤她吗?

金显贵:“这么说,她是个好妖怪?”

“是。”

“嗐,她要是想留下,那就还留在我这歌舞厅唱歌吧,只要不伤人。”

简初柒:“金哥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与她定个契约。”

“什、什么契约?”白莺问道。

简初柒:“你放心,只要你不害人性命,不把麻烦带给金哥,这契约就不会对你生效。”

“再者,你若留在这歌舞厅,金哥、霍少都知晓你的身份,之后你做事也方便些,也算是一点庇护。”

“你想想,在这整个大上海滩,还有哪里比金爷的歌舞厅更好的去处吗?”

白莺一想,也是。

她张了张嘴,刚要同意,就听窗户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简初柒皱皱眉:“嗯,怎么有人在攻击我布下的结界?”

“那个……”白莺弱弱的声音响起:“外面的,可能是我弟弟,刚才跑不了,我暗中给我弟弟传去讯息。”

现在,她弟弟赶来救她了。

简初柒:好么,还是妖怪姐弟啊。

不一会儿,白莺的弟弟也“乖巧”搬了张小板凳与姐姐并排坐好。

俩狐狸窃窃私语。

“姐,你这怎么回事?你捏碎那传讯符,不应该是十万火急吗?”

“我也以为呢,他一眼就看破我的身份,还一瞬间就打败了我,不过他们也不是坏人。”

“那现在是……”

“哦,本来都快谈好了,结果你一来……啧,还把金老板的窗户给弄破了。”

“还怪上我了,我这不是救你心切吗?!”

“你别诬赖我啊,谁怪你啦。”

“你话里意思不就是那样。”

“你瞎说!”

“我没有,胡……”

“咳咳。”简初柒干咳一声。

俩狐狸赶紧正襟危坐。

他打量白莺的弟弟,相比起白莺的清丽模样,这弟弟与她有几分相似,但居然长得略妩媚,眉尾上挑,眼睛狭长,看人好似带着钩子,一张脸若□□敷面,透着红润,嘴唇也粉粉的,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衫。

“怎么称呼?”简初柒问道。

“鄙姓胡。”白莺的弟弟说话慢条斯理,细声细气。

霍逍:“你姓胡,那你姐姐怎么姓白?”

白莺:“这是艺名,我根据我老师取得。”

既能够在外面遮掩身份,有事还能够推到那死鸟身上,哈哈,不愧是她。

“那你叫什么名字?”简初柒道。

白莺:“胡美丽。”

“什、什么?”简初柒掏掏耳朵。

胡什么丽?什么美丽?

白莺没觉得奇怪,反而挺胸骄傲道:“我真名叫做胡美丽。”

简初柒看了看她,又瞧了眼她弟弟,道:“那你弟弟该不会是叫做胡英俊吧?”

胡英俊惊讶疑惑道:“您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

简初柒:“……”

行叭,他算是确认了,这是俩傻狐狸。

“你姐姐的梦想是成为大明星,你呢?”简初柒看向胡英俊,好奇道:“你来上海想做什么?”

胡英俊略羞涩道:“我、我想成为作家,现在正在一家报社工作,学习怎么写稿子。”

他和姐姐都是乡下狐狸,进城来之前大字不识一个,但胡英俊从前经常溜到村子里听先生教书,那先生闲暇时还写书,有时候对着他这只小狐狸念一念,从小,胡英俊便也升起写书的梦想。

于是,在修炼成人形后,他和姐姐一狐背着一个小包袱就来到了上海,听说这里发展最迅速。

那时他和姐姐身无分文,靠在街上卖艺,一天就两个窝窝头,幸好姐姐唱歌不错,慢慢才有了钱。

“……你们姐弟俩,很有想法。”简初柒道。

“嘿嘿,谢谢。”胡英俊抿嘴又乐了乐,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眯起,莫名透出几分傻气。

第49章

简初柒和桓慕珩去绥城期间,桓慕琛留在上海,心里老大不愿意,他也想出门玩,但他亲哥不让,所以,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反抗不了。

“哼,独/裁、专/制。”桓慕琛小小声骂骂咧咧嘀嘀咕咕,明明桓慕珩没在上海,但他也一副生怕被听到的样子,还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盼,真是对他哥怕极了。

这时,桓慕琛眼神一顿,瞧见前方有个人在,是秦梦。

想起他七哥的吩咐,桓慕琛现在还哪敢对秦梦有那个心思,于是把目光收回,正正经经地就要走过去。

没办法,他要去的地方只得走这条路,不然秦梦在这儿,他就换另外一条路了。

秦梦蹲在前方的位置,一手揉着腿,眉头微蹙,好像是崴脚了。

但她也未曾抬起头看,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桓慕琛正一步一步走近,不过,就在桓慕琛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秦梦试着站起,却还是被疼得一个踉跄,没站稳,往桓慕琛身上倒去。

我去!

桓慕琛一惊,他躲!

只见桓慕琛往旁边一跳,灵活躲开了秦梦,秦梦没有料到他竟然不接住自己,眼睛瞪大,表情不可置信,然而身体这时已经控制不住,假摔变成了真摔,一下子跌倒在地。

“唔。”秦梦闷哼一声,捂住脚踝。

这回,脚也是真崴了。

这桓慕琛……秦梦暗自咬牙,发什么神经。

桓慕琛松口气,差点就被讹上了。

但秦梦一个女孩子跌倒……

他心里升起为数不多的小愧疚,问道:“那个……你没事吧?”

秦梦不答,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桓慕琛挠挠头:“那什么,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秦梦:“……等等,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脚崴了。”

“哦。”桓慕琛应道,然后转头四处找了找。

找什么呢,秦梦皱眉。

就见桓慕琛走到旁边的草丛里,接着捡起一根干枯的木棍,再走回秦梦身边,伸手,递出木棍道:“给你,握住另一端,我拉你起来。”

“……”

秦梦简直无语了,这桓慕琛是不是有病,他有病吧?!

“喂,你要不要拉,不拉我走了。”桓慕琛晃了晃棍子。

秦梦这才伸手握住,面无表情地被桓慕琛拉起来。

“谢谢。”

“不客气,你等会儿啊。”

桓慕琛把手里的细棍子一扔,又开始左顾右盼,然后蹿到草丛里扒拉半天,终于捡回一根更粗的木棍,他站在秦梦面前,伸手递给她:“喏,拿着吧,当拐杖用。”

秦梦愣了愣,再次无语地接过来。

桓慕琛松口气:“行了,我走啦,你去找大夫看看吧。”

于是,他仿佛后面被狗撵一样快步离开。

秦梦看着他背影半晌,嘴角抽了抽,本想把棍子扔掉,但顿了顿,还是拿着去看脚腕了。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桓慕琛发现秦梦时不时的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有时只是经过,有时会和他搭话,但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一直到简初柒和桓慕珩回来,桓慕琛把这件事情一说。

简初柒道:“她这是在你眼前刷存在感呢,不过你反应不错,都给挡回去了。”

“嘿嘿。”桓慕琛得意地笑了笑。

他也觉得他做得不错。

要是秦梦听见,非得抽他两耳光不可。

天知道她对桓慕琛的无语次数比从前经历过的都多,都什么骚操作。

她就没有瞧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男人。

而桓慕琛在得知简初柒等人将要对付何家俊、徐瑶以及他们背后的组织时,不禁问道:“七哥,那秦梦也是要被抓起来吗?”

简初柒:“当然了,这次我们与警局合作,视情况决定,直接或间接害死人的刑罚还是不同的。”

这组织背后牵扯的事情可能不少,姚兰兰只是其中之一。

简初柒的目的只是要解开姚兰兰的桃花符,其他的,他可不想多管。

反正有姚书记在,不如就交给他和警署的人处理。

至于他,防止有人用玄学手段害人就行了。

在给徐瑶下了追踪符以后,没多久,她就有了动静。

估计也是姚兰兰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她和何家俊急了,想去看看桃花符顺便再操作一番。

任谁也想不到,这组织背后的老大居然是一间经营着白事铺子的老板。

这铺子开在上海最不起眼的地方,人少,地方狭窄,与繁华的上海格格不入。

这里,是三教九流经常聚集的地方。

人员混杂,也正适合浑水摸鱼,掩人耳目。

这间白事铺子的老板名为秦龙,面容普通,只一双眼睛时常透着精光。

他是秦梦的养父,也是何家俊与徐瑶的老大。

但对外,秦梦另有一对养父母,不经常来往这里。

看见来人,秦龙先让两人去了铺子的后院,然后锁上门,挂上暂时歇业的牌子。

他也走到后院,再打开一道通往地下室的门,三人挨个走入进去。

“又来干什么?”秦龙声音沙哑地问道。

何家俊:“姚兰兰现在还在姚家被关着,她父亲铁了心不让她出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徐瑶:“不是说姚书记最疼爱他的女儿么,现在他女儿要死要活的,闹到绝食自杀的地步,也没见那姚书记退后一步,嘁,我看……”

未等徐瑶说完,秦龙停下脚步,转身,“啪”地一声打了徐瑶一耳光,紧接着又反手给了何家俊一耳光。

他目光森冷道:“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你们上床被姚国安发现,他至于现在阻拦姚兰兰吗?”

“本来事情都快要成了,你们两个就那样忍不住,非得上床发泄?一个精/虫/上脑,一个骚/货,要是这件事情砸在手里,我饶不了你们。”

何家俊与徐瑶明显惧怕秦龙,不敢反驳丝毫,低下头,脸色苍白。

秦龙冷冷盯了两人一会儿,转身,继续举着煤油灯深入地下室。

何家俊与徐瑶见状,急忙跟在后面。

到了地下室深处,这里被挖出一个较大的屋子,但整间屋子什么都没有放置,只除了最中间竟然栽种着一棵桃花树,这树下接地面,上接房顶,地面根部好似泛着血红色,而房顶那些枝丫树干竟泛着青,好似那种青铜的质感。

不管看了多少次,何家俊和徐瑶还是为此震惊。

这棵桃树到底是如何培养成这个样子的?又是活了多少年?

而在树上则是挂满了叮叮当当的木符,木符皆是用红线栓起,上面用朱砂写着名字,有些已经用墨色划掉,有些却是连带着木符被烧掉半截。

秦龙来到这棵桃树下,放好煤油灯,先是合掌拜了拜,然后找出写有姚兰兰名字的木符,将其摘下,红绳绕过中指,木符则置于掌心,他道:“你想如何操作姚兰兰?”

何家俊回神,急忙说:“让姚兰兰变本加厉的闹,自杀,吐血,非我不可,然后昏迷。”

这样等姚国安过来求他,他再过去看姚兰兰,他一来,姚兰兰便苏醒。

秦龙闻言闭上眼睛,对着掌心上的木符念念有词,就见木符上那用朱砂写下的字迹微微泛起红光,紧接着木符微微跳动,那朱砂仿佛在流动,泛着血色一样。

何家俊满脸兴奋,他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是秦龙第一次对姚兰兰操控的时候。

那天,姚兰兰自姚家出门,他找到机会打晕他,然后取了姚兰兰的头发、血液回来交给秦龙。

秦龙便制作成了可以操作姚兰兰本人的桃花符。

哈,有这个东西在手,何尝控制不了姚兰兰,继而控制整个姚家。

就在何家俊兴奋地等待成功时,却见秦龙皱眉睁开眼睛,道:“怪了,操控不了。”

“怎么会?”何家俊疑惑。

徐瑶也上前来看了看。

不等秦龙弄清楚原委,只听地下室外面一阵嘈杂的响动。

他眼神一厉,倏地扭头:“遭了,有人!”

“是不是你们把人带过来的?!”秦龙满脸狠辣,一把掐住何家俊的脖子。

“不、不……”何家俊艰难发声。

徐瑶:“老大,我们可是一伙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我们会故意带人过来吗?!”

那怎么会……

然而现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

秦龙立马抛下手里的桃花符,往外面冲去。

可是,他的身影却被一道金光弹飞。

“砰”地一声,秦龙摔在了何家俊与徐瑶两人面前。

两人惊惧地瞪大眼睛,就听一阵悠哉悠哉的脚步声响起,逐渐接近。

简初柒顺着台阶走下,然后在出口处探了探脑袋,目光先后略过何家俊、徐瑶秦龙三人,停顿在中间的那棵桃花树上面,眼睛睁了睁,喔唷一声道:“这树……少说得有几百年了吧,不过毁了毁了,竟然是拿人血培养的,用作邪术的载体,啧啧,可惜啊。”

简初柒摇头叹息。

这边,何家俊则是震惊:“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简初柒眨眨眼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过,他才懒得听到何家俊他们的回答,不与他们废话,简初柒向后招招手,一群穿着警署制服的冲进来,在简初柒的压制下,成功将秦龙、何家俊与徐瑶三人逮捕。

其中一名警署人员问道:“简先生,这棵树……”

“你们先把人带走吧,这棵树我来处理。”简初柒道。

“是,麻烦您了,简先生。”

虽然不晓得这位简先生要如何处理,但人是姚书记和桓二爷带来的,上头也吩咐要听这位简先生的命令,于是,这名警署人员不敢有疑问,手铐压人先离开了。

简初柒则是踱步来到这棵桃树的面前,仰头打量,越看,他越是皱眉,喃喃道:“这树……像是许久之前栽种在这里的,最起码得一百年以上,不像是这白事铺老板所能做成的,而看树上的这些桃花符……嘶,少说也得有数百个,这是害了多少人家?”

难不成,这白事铺老板的背后还有人?

简初柒蹙紧眉头,伸手掐算,却发现被蒙蔽了天机,也只能算出这树上缠绕的罪孽不少。

估计得好好审问一下这伙人才行。

他挥手,眼前的这棵桃树便霎时湮灭在了金色的火焰里,连一点点灰烬都没有留下,而火焰在接触到了房顶或地面便自动熄灭,丝毫没有波及到这间地下室。

姚兰兰的桃花符自然也被毁去了。

这组织的人不少,简初柒帮忙给一一揪了出来。

但就在他想去亲自审问秦龙时,警署的人却过来说,秦龙突然暴毙在了牢狱里,死相凄惨。

而他们去逮捕秦梦时,却发现秦梦早已消失不见,哪里都找不到。

简初柒:“看来这背后的人真不简单。”

也是,能够培养出那么一棵邪异的桃树,绝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

一处隐秘的地点,老韩带着秦梦来到这里,无视秦梦惧怕的神情,他把人扔进一个房间关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秦梦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听见脚步声远去,她急忙站起道:“你、你要做什么?秦龙呢?”

老韩转头,冷笑道:“他死了,不过倒也没死彻底,你么,到底是秦龙从小培养的,还算有点利用价值,先带回来,省得也被抓走,损失更大,你就先在这里待着,等处理完事情,再决定你的去处。”

说罢,老韩不再理会秦梦,锁上门离开。

秦梦留在房间里,眼泪默默流出。

这地方多处是漆黑无光的,所以老韩举着煤油灯,来到一处门外,跪下说道:“五爷,我们在上海留下的人除了秦梦以外,全部被抓。”

“我怕秦龙被关在里面可能被逼问吐露一些事情,于是设法让他暴毙,但秦龙的魂魄被我拘了回来,还请五爷明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老韩便是当初在火车上偷了金显贵战国双龙首珩的那伙人之一。

当然,除了老韩外,其余人都死了。

而老韩,在简初柒出手时跳下火车,侥幸留下一命。

但待他好不容易回去,却发现他藏在胃里的另外一件宝物随侯珠竟消失不见了。

当下,老韩被鬼五爷责罚,本来就只剩下的半条命差点又去半条,还是鬼五爷看他还算有点用处的份上,这才饶他不死,让他做些别的将功折罪。

这一次,老韩还算做得不错。

门里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谁动了秦龙他们?”

老韩把整件事情一一道来:“不知怎么的,姚国安带人发现了秦龙所在铺子,还、还找到了地下室去。”

“除了姚国安以外,还有桓家的桓二爷参与其中……”

“桓慕珩?”鬼五爷突然出声道。

这声音里有点其他意思。

但老韩没有听出来,他道:“是,桓二爷身边还跟着一位少年,他也去过地下室,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那棵桃树都没了,一点枝干都没留下,五爷,幸好也就秦龙单独与我们联系,否则……”

“这件事情你解决的不错,还算迅速,秦龙他们那伙人抓了也就抓了,这些年,钱财积累的差不多,他们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至于这整件事情到底是谁的手笔,你再去上海调查一下,但切记,不要让桓慕珩发现你的存在。”

“是,五爷。”

“还有,随侯珠有消息了吗?”

老韩低下头,声音越发恭敬:“还没有,五爷。”

门里没了声音,半晌,直到老韩的冷汗都落了下来,那声音才继续道:“哼,继续找,找不到随侯珠,就去找同等价值的东西。”

“是。”

……

在姚兰兰终于苏醒,恢复正常后,简初柒也发现他的黄金出现了问题。

来了来了,终于被他抓到了小辫子。

简初柒兴奋地搓搓手掌。

在他进入房间数了数黄金后,就拿出一面早已准备好的铜锣开始哐当哐当的敲,锣声响彻整个简家。

简露率先从房里冲出来,骂道:“简初柒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觉想干嘛?!”

简初柒不搭理她,继续敲,一下又一下,铜锣的声音震耳欲聋、持续不断,直到连简老太太都被下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她拄着拐杖,皱眉问道:“小七,你又想干什么?”

这桓二爷的光还没有沾上,竟看简初柒折腾了。

然而简初柒却好似听不见,还敲上瘾了,从走廊这一头走去另外一头,再从另外一头走回来,然后下楼,一直到客厅转着圈又敲。

“哐啷”“哐啷”——

简正德也实在受不了了,追上简初柒,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铜锣和锤子,怒道:“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简初柒望了望,笑道:“都醒了啊,那好,我有事情要说。”

周玉兰也在,她是先被儿子轻柔的叫醒,然后让她在房间里等着,等他敲锣再出去。

这会儿也问道:“小七,怎么了?”

三姨太穿着睡衣,没好气道:“神经病,什么事情不能明早再说,非得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就是,我都睡着了,硬被他给敲醒。”简萱也撇嘴道。

方氏皱眉:“小七,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谈吧,现在,先让大伙去睡觉。”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走。”简初柒扬了扬下巴,叉腰道:“我黄金丢了,我怀疑是你们其中有谁偷走了,你们是活腻了么,敢偷我的黄金!”

周玉兰吃惊:“什么,咱们的黄金被人偷了。”

她赶紧检查钥匙,可是钥匙还都在呢。

简正德皱眉:“小七,你别胡闹了,钥匙不就还在你娘的身上,谁能拿走。”

方氏眼神闪了闪,也道:“没错,你别胡乱瞎说,栽赃人,在这里可都是你的家人,谁拿你的东西。”

简老太太哼了声,道:“我看你是闲的没事干。”

简初柒:“谁规定没钥匙就不能偷东西了,小偷偷人东西还需要钥匙吗?”

“娘,你坐在沙发上看着好了,站着累。”

他扶着周玉兰先让她坐下,让她别担心,这件事情他会处理好,偷他黄金的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周玉兰信任儿子,闻言点点头。

三姨太翻个白眼:“我说行了,你黄金少没少,不会去数一数啊,大晚上在这里发什么疯。”

简初柒:“就是少了。”

简正德:“你既然说少了,那就让下人把所有的黄金都搬下来,重新数一遍。”

“可以。”

“那要是没少怎么办?”简正德眯着眼睛,一脸阴沉的表情。

他真是受够这个儿子了,仗着桓二爷疼宠不把他和简家放在眼里,此刻正好借由这个机会,他要好好教训一下简初柒,是他的儿子,就得给他乖乖听话。

简初柒朝简正德翻白眼道:“我说少了就是少了。”

简正德脸色越发黑沉,也不与他争辩,挥手让下人上前搬箱子。

等到装有黄金的箱子一个一个的全部都被搬下来,打开,里面依旧是满满当当、摆列整齐的黄金,看着根本没有少一个,完全不像是简初柒说的那样被人偷了。

三姨太嗤笑,二姨太也与女儿简颜对视一眼。

大姨太、简明枫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周玉兰疑惑,奇怪,也没少啊。

简老太太敲了敲拐杖道:“现在都搬下来了,你看看,哪里有少?”

“小七,你再对家里人不满,也不能这么折腾大家,道个歉,这事儿也便揭过去了。”

简初柒撇撇嘴。

方氏:“小七,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今晚是你瞎胡闹,把大家都吵醒,只道个歉,不算为难你吧?”

下人也被吵醒,站在一旁,见简初柒一脸无所谓,不禁窃窃私语。

“七少爷怎么这样啊,明明没丢黄金,还一副别人偷了的样子。”

“对了,也太不讲理了,瞧把大家闹得,道个歉怎么了。”

“切,到底是四姨太的儿子,从小痴傻,一点礼数都不懂。”

简正德:“小七,黄金没少,你还想怎么样?”

简初柒挑眉:“你们确定,真的没少?”

简正德一手指向箱子说:“黄金不都在那里吗?你倒是说说,哪里少了?”

简初柒走到一个箱子前,眼睛往下一看,挑出一个黄金在手里抛了抛,道:“不错,重量、色泽都能与黄金对上,但却不是我的黄金,而是被人掉包了,这是黄金?我看是黄铜吧?”

他把手里的黄金扔在简正德脚下,然后又挑选出一个:“这个也不是黄金,还有这个,这个……”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竟有半数多的黄金被扔出箱子。

简初柒冷笑道:“好啊,我这是进贼窝了,黄金都被偷了一半多,这到底是一个贼,还是一屋子的贼?”

他眼神扫向简正德、方氏等人,抱着胳膊嗤道:“不管你们是如何合作分赃,居然还能把我的黄金都换成了包着金箔的黄铜,我不得不承认,做工很精致,但不是黄金就绝不可能变成黄金。”

“你们猜猜,我这个傻子知不知晓检验黄金的办法?”

三姨太目光也闪了闪,但跟着嗤笑道:“真是可笑,你一句话就说是我们偷的,把我们打做贼,凭什么,你说是我们偷的难道就是我们偷的不成?”

“再者,你就凭眼睛看便挑出这么些个黄金,可当真有本事的很,你有这等眼力,怎么就没看好你的黄金呢,钥匙在你娘身上,门锁也好好的,你娘成天在家里,谁能进去偷?”

“没错,简初柒你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简露骂道。

简萱:“家里人都不缺钱,谁稀罕你的黄金啊。”

“还没准是这些黄金送来时就这样,你污蔑我们。”简明辰道。

简老太太道:“小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是家里人偷了你的黄金,能否拿出证据?”

“捉贼捉赃,拿不出,那便不是家里人偷了你的黄金,平白诬人名誉,这就是你的教养?”

“周玉兰啊,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简老太太最后看向周玉兰,眯着眼睛,一脸阴厉。

周玉兰还未张嘴,简初柒先道:“你和谁谈教养?奶奶,我姓简,不姓周,要论教养,也得从你们简家来论吧。”

“最起码也得论到你头上,你都教不好,可见你、你们简家全都没教养。”

“你!”简老太太面容上泛起怒色。

简正德:“够了,小七,从开始到现在全都是你一个在说,这些黄金你觉得是假的,是家里人偷的,那就拿出切实的证据,而不是在这里胡乱攀扯咬人闹事……”

“谁说我没有证据。”简初柒打断他的话。

简正德皱眉。

方氏道:“你有证据?”

“我当然有啊。”简初柒勾起嘴角笑了笑:“来之前,我在这些黄金上面涂抹了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中毒。”

“那毒啊,可厉害啦,刚开始可能没什么,但慢慢的,那毒会先从碰到黄金的部位溃烂,从手掌到胳膊,再逐渐扩散至整个身体。”

“从皮肉绽开,一点一点的烂掉,露出红色肌理,再到骨头也露出来,然后骨头也烂掉,等骨头烂了,就会一截一截的从身体掉落,直到整个人,啪叽一声,死了!”

“哈哈,到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呢。”

简初柒一副笑眯眯的小模样。

但听得人却是后背一寒,忍不住心里发颤。

有人暗中捂住手掌。

简萱道:“简初柒,你别吓唬人,那黄金,你和你娘不是也经常摸吗?”

对啊,他们也摸了。

简初柒耸耸肩膀:“可是黄金是我们的,我们摸当然没事,但偷的人就有事了。”

“你们要是不信,就等着呗,看会不会发作。”

“哦对了,这些箱子重新给我搬回房间,门不锁,就给我敞开,只要你们把黄金给我放回去,那就会没事,否则的话,哼。”

有人暗自嗤笑,呵,这不还是吓唬人要把黄金还回来么。

简初柒:等着吧,明天有你们好受的。

第50章

箱子重新搬回房间,而被简初柒捡出去的假黄金则还扔在原地,他直言不要了。

第二天再去看,假黄金已经让简正德命人收拾起来。

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人把简初柒的话给放在心上,甚至有的人在心里还暗暗嘲笑,说黄金涂抹了毒药,谁信啊,明明昨晚他本人不是还亲自去摸了么,嘁,不过就是吓唬人而已。

于是今早,心里有鬼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把简初柒给放在眼里,活该,谁让你把黄金放在屋子,不就是诱人去偷么,被偷了真是活该。

见简初柒挽着周玉兰的手臂走下来,芳婶子正伺候着方氏用餐,见状道:“呦,四姨太,七少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下来,这早饭都没剩下多少,要不,您们凑合吃吃?”

简初柒和周玉兰刚来简家时,芳婶子夹着尾巴做人,房间让出去,她住在一楼西面的那个屋子,可真是受老罪了,所以对简初柒的埋怨厌恶日益加深。

这会儿简初柒来到简家早已有一段时间,就算桓慕珩看重这个干弟弟,可也不是时时能过来关照,再者,简初柒除了能够倚靠桓二爷以外,本身不过就是个傻子,还被宠得格外娇纵无礼,呵,照她家夫人的话,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是以,现在芳婶子故态复萌,对周玉兰和简初柒又开始不尊敬起来。

简初柒朝她翻个白眼,松开周玉兰的手臂,然后快步走到芳婶子的面前。

不等她反应,端起方氏正在喝的鸡汤便泼在了芳婶子的头上

、脸上,再把碗“砰”的摔碎,道:“真是晦气,刚下来就听见狗在这儿乱吠,好吃吗?狗不都是吃主人的剩饭,正好你主人没喝完,这是赏给你喝的,快舔舔,不然都流干净了。”

“你!”芳婶子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脸色涨得通红,浑身发抖。

方氏才反应过来,然后怒了,拍桌子站起道:“小七,你这是做什么?!芳婶子好好的问你们吃没吃早饭,你就这么回答?!你还讲不讲理了?快给我道歉。”

这时,见简正德也走出来,芳婶子急忙收敛要吃人的表情,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拉着方氏的袖子道:“夫人,没必要为我出头,七少爷是少爷,我就是个下人……他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大概是我说的话有问题,不该询问七少爷有没有吃早饭,应该去给七少爷端来的,所以……唉,都是我的错,夫人,您可千万不要怪七少爷。”

周玉兰听后,不乐意了。

嘿,这是要把所有的错全给推到她的小七头上?你个老刁奴,阴阳怪气谁呢?!

就在周玉兰要撸袖子上去吵架,简初柒拦下他娘道:“娘,没必要和狗一般见识,小心咬下一嘴狗毛。”

芳婶子面皮抽了抽,垂下眼眸,心里暗恨。

简正德皱眉:“怎么回事?”

方氏:“老爷……”

简初柒懒得与他们掰扯,不等方氏说完,揽着周玉兰的手臂便往门外走去。

完全被无视的方氏:“……”

一肚子的话被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噎的人难受至极。

简正德:“小七,你要带你娘干什么去?给我站住!”

“你管我,你让我站住我就站啊。”简初柒转头,朝简正德扒拉扒拉眼皮,略他。

简正德被气得头发差点都竖起来,感觉血压都升了。

他手指颤抖道:“给我把他拦下!”

他知晓方氏要告状,正想趁机教训一下简初柒,可哪想,这个儿子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要走人。

简正德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挑衅,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门,额角青筋直跳。

“是,老爷。”钱管家马上上前要拦下周玉兰和简初柒。

但不知怎么的,他身后的下人腿脚发软,倏地往前扑倒,连带着钱管家也砰噔一声趴在地上,鼻子被磕出血,疼得直诶呦。

更惨的是,后面的下人爬起来却又再次摔下去,整个人压在钱管家背上,把人砸在地面,弄成二次创伤,这回钱管家的嘴角也磕出血。

“诶呦诶呦,快起来,窝的嗷。”钱管家话都说不清楚了。

后面乱作一团,简初柒扭头看了眼,噗嗤笑出声。

略略略,活该,哼。

简正德被气得脸都红了,再想发作,简初柒带着周玉兰早已出门,连背影都不见了。

方氏忙道:“老爷,快消消气,等他们回来再收拾。”

“这小七,太不像样子了,老爷得好好教育一下,唉,还有四姨太,怎么教的儿子。”

简正德神情阴郁,显然方氏这眼药成功上进去了。

他发誓,等简初柒和周玉兰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但人没等到,却先等来了陈大。

陈大带着一伙人进入简家,笑道:“还请简先生见谅,我是替周夫人和七少爷收拾东西来的,上去吧。”

“是。”陈大的人立即上楼,钱管家拦都拦不住。

“这是、这是要干嘛?”简老太太气愤地敲了敲拐杖。

陈大带人来敲门,之前他也来过,所以简家的下人照常打开了大门,结果陈大直接带着一伙人进入简家,还堂而皇之的让他的人上楼去搬东西,这也太不把简家放在眼里了。

简正德面容漆黑/道:“陈先生,我敬你是桓二爷身边的人,给你几分面子,可这却并不代表我们简家好欺负。”

“你这是做什么?带着人直接进我们家房门,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陈先生,还请让你的人住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哦,简先生要怎么个不客气法?”陈大托了托眼镜,笑道:“还请简先生尽管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

“你!”简正德怒道:“你不要太过分!你们桓家在上海还无法无天了不成?!”

“没错,这话说得在理。”陈大毫不谦虚地点头承认:“在上海,桓家就是天,说一不二,你简家又能奈我何?报警?简先生,我劝你不要做出让别人笑话的事情。”

简正德捂住胸口,只觉得面子都被人踩在脚底,他粗/喘几口气道:“你、你这是要为简初柒撑腰来了?”

怪不得他们娘俩一大早离开,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陈大:“简先生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主要是简家是个贼窝,七少爷觉得再住下去实在是不安全,所以便托我们将周夫人和他的东西搬出简家,这不,我便带人来了。”

“等东西全部搬走,我们自会离开,简先生倒也不必如此动怒。”

“什么贼窝,你胡说八道什么?!”简明辰怒道:“证据都没有,简初柒就说我们偷了他的黄金,有本事让他回来当面对质!就算你是桓家的人,也不能平白诬赖人!”

陈大:“偷没偷黄金这件事情,之后自会见分晓,简先生和这位简少爷也不必如此着急的要自证清白。”

“这事儿我们爷不会管,因为七少爷说他要自己处理,七少爷还说,被偷走的黄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主动送回。”

“所以东西搬走,黄金暂时留下,等什么时候箱子里的黄金齐全,什么时候就会再搬走。”

这话一出,三姨太不禁笑出声。

陈大看过来。

三姨太勉强忍住笑意,但眼角还是透露出几分嘲讽、好笑。

到底是从小痴傻的人,居然能说出这么幼稚天真的话语,偷走的黄金谁还可能会还回来,莫不是在做梦?

呵,简初柒还真是傻的可以,没脑子。

不一会儿,陈大带来的人便搬着周玉兰和简初柒的东西走下来。

陈大对简正德道:“那就告辞了,简先生。”

待陈大与他的人离开,简正德捂住胸口坐在沙发上,另一手攥紧。

简老太太早就已经被气得闭目养神,这会儿拍着沙发嘴里喃喃道:“孽障,真是孽障,早知如此,真该……”

方氏:“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四姨太和小七明显是不回来了。”

简明辰:“爸,简初柒他简直不把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真是仗着有桓二爷撑腰在咱们家作威作福来了。”

简露也冷笑道:“可不是么,我看他还记得从前的事,这是蓄意报复咱们呢。”

“不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其他东西都拿走,偏偏把黄金还留下来。”

二姨太道:“老爷,小七这是又回桓家住了吗?那我们还要不要将人再接回来?”

三姨太翻个白眼:“接什么接,接个祖宗回来吗?”

“他想走就让他走呗,是他自己不乐意在家里住,又不是咱们赶他离开。”

再说,他还不让桓二爷管这件事情,那么楼上那些黄金岂不是……

三姨太眼睛转了转。

“嘶。”突然她低头看了看手掌。

简萱问道:“妈,你怎么了?”

“手痒,还有点疼。”三姨太挠了挠手背道。

简萱:“被蚊虫叮了?”

“可能吧。”三姨太说着,冷不丁想起简初柒昨天晚上说的话。

中毒?不、不可能,三姨太摇头,又否定,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边,简初柒已经带着亲娘住进了在上海新买好的房子,两层小楼,有个小花园,地段好,周围什么都有,出行还方便,虽然这房子还比不了简家的大,但他和娘两个人住已经足够了。

进来第一天,周玉兰兴奋极了,上上下下把房子逛了个遍,然后抱着儿子说:“娘的宝贝小七啊,真的不用再回简家了吗?”

可简正德还未放妾呢,这就离开了?

简初柒:“当然啦,娘,不用再回去,我已经拜托陈大将咱们的东西全部带出来了。”

“而且您尽管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简正德登报主动放您离开简家。”

“好,娘相信小七,今天想吃什么?娘去做。”周玉兰笑道:“对了,这房子是桓少爷帮忙找的,也请桓少爷来咱们家吃顿便饭吧。”

“好,我去给二哥打电话。”

他们欢欢喜喜的在新家吃饭。

另一边,偷拿了黄金的人开始越发觉得身体不太对劲了。

他们的手,居然开始烂掉了!

最早发现这一点的是芳婶子,晚上,就在芳婶子想洗手时,她的手心手背逐渐发疼,起先她没太在意,毕竟这点小疼不怎么严重。

她打了胰子,搓手,但事情马上变得不对,她的皮居然就这样被搓了下来!

“啊!”芳婶子一声尖叫,后知后觉疼痛迅速变得明显。

而她的手心掉了一块肉,手背也是,两面都露出红色的肌理。

“夫人、夫人……”芳婶子蓦然想起简初柒的话,从手开始烂掉……

她六神无主,立刻跑去楼上找方氏。

然而一开门,却瞧见方氏难看、不可置信的脸色。

芳婶子定睛一瞧,啊了声:“夫人,您的手!”

这一晚,简家乱了。

第二天一早,一些人包着手下来,大姨太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你们、你们的手是……”

真是他们偷了黄金?!

方氏、芳婶子、钱管家、二姨太、三姨太、简露、简萱。

甚至连简老太太的手都被包裹着,居然还有一、两个下人。

简颜惊讶地看向她母亲二姨太:“妈,怎么连你也……”

二姨太苦着脸道:“颜儿,娘、娘没想拿的。”

简家的人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起先她是没想拿着,但芳婶子进出房间却被她给发现了。

当时周玉兰在房里睡觉,芳婶子手里拿着一些黄铜制成的假黄金正在偷偷更换,见二姨太瞧见,也没怎么慌乱,直接走过来,拿真黄金往二姨太手里一放,笑道:“这事儿二姨太可别说出去,黄金放在这儿,不拿的人才是傻子。”

“简家养七少爷多年,他痴傻不也没短了吃喝,如今七少爷带回这些黄金,正是孝顺老太太,老爷和夫人的时候。”

“二姨太想要,也可以进去拿,就连一些下人,夫人也是有赏的。”

比如她,夫人就给了她一块黄金。

方氏的原话是,简家想要在上海更深的立足,钱财必不可少,小七带回来的黄金正好可以为简家分忧。

再者老子拿儿子的东西天经地义,他们方家可以做出极像黄金的假货,以假乱真,简初柒根本发现不了。

简老太太是第一个同意的。

随即就是三姨太。

她可是主动去找了老太太,言语里不外乎惦记着简初柒的黄金。

至于大姨太和二姨太,她们两个既不主动提及,那也就不必给了。

毕竟黄金分的人越少越好。

“这、这不太好吧。”二姨太道:“到底是小七的东西……”

芳婶子脸一沉,说:“二姨太,想想你女儿,将来可是要从简家出嫁的,这嫁妆若是少了,在婆家是不会受到重视的,你要知晓,如今夫人正在为颜小姐物色对象呢。”

二姨太被一番明里暗里的威胁提醒,到底拿了两块黄金,但没有对简颜提及。

大姨太没事就回到房间对着小佛像念经,或抄写经文。

大少爷简明枫白天不在家,在外忙工作的事情,所以,两人竟是对此事全然不知情。

这简家……当真是“贼人”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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