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与不救的后果

王举一愣，没想到刘封会这么问，一时间答不上来，倒是那个年轻人叫严旬的答道：“此去樊城大概有三千余里，只是中间有所阻隔，所以日夜兼程总共估计要第三日方能到达。”

刘封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顺便观察了一下其他两人，尤其是王举，并没有因为严旬的抢话而不高兴，反而有些高兴的看着他，看来这人是三人中最有智力的一个。

只听李燕有些尴尬的笑道：“我与王将军只懂得带兵，对于地理或者行军这些平常都是有严将军来部署的。”

刘封看着严旬道：“严将军年少有为，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的？”

严旬看到刘封对他的重视，神色一凛站起来道：“在下是颍川人士，因战乱跟随难民逃难，听说皇叔有仁义之名，所以慕名而投！”但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愤恨，倒是刘封没有注意到的。

刘封让严旬坐下，三人道：“听说颍川常出人杰，当年曹操手下的荀攸叔侄、鬼才之称的郭嘉，还有更早的戏志才等等，都是一时俊才，今看严将军，果真有当年英杰的风范。你三人当同心戮力，我们共同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将来驰骋中原！”

刘封的一席话说得三人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去训练自己的队伍，正在几人讨论之时，却见孟达领着一个人匆匆进来，那人衣冠不整，，身上还有血迹，头发散乱，嘴唇干裂，好像从哪里逃过来的样子，莫非是廖化来了？刘封想着，便打发王举三人离开，孟达走到刘封跟前道：“公子，关将军部下廖化来了。”

刘封点点头，迎上去道：“廖将军怎会如此？莫非荆州有什么事？”

廖化文言跪倒在地上，大哭道：“公子，关将军危矣！公子速速去救啊！”

“啊？”孟达惊道：“关将军怎么了？还要我等去救？”

刘封扶着廖化坐下，倒了杯茶道：“廖将军莫要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廖化一口气把茶水喝光，愤恨道：“近日关将军与我等大军攻打襄阳，不曾想糜芳和傅士仁背叛我们，竟然投了那东吴，东吴派吕蒙已经占领了江陵等郡县，关将军进退不得，现在正困在樊城孤立无援，在下冒死杀出一条血路前来求援”廖化喘口气道：“请公子马上发兵去救，否则就晚了啊！”

孟达道：“前一阵关将军还水淹于禁七军，声势大振，怎会如此一败涂地？如此说来，荆州丢了？”

廖化闻言咬牙道：“全是糜芳这狗贼和傅士仁先投降东吴，是我后方全部沦陷，没有了江陵以南的所有城池，我等如何能有再战之力？”有拉着刘封的手道：“公子，莫要犹豫了，速速发兵吧！”

救关羽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每当想到来的这么快，现在是如何说服孟达同意去救，好像历史上就是孟达阻止了刘封去救关羽而发生了后来的一切，既然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上，不管结局如何，总要去努力了才知道！想到这里，刘封对廖化道：“廖将军放心，二叔是一定要救的，但这上庸刚刚攻取，而且调兵也需要时间，廖将军先下去休息，等我安排好了，我们马上就上路！”

廖化跪拜道：“在下替关将军谢谢公子了！”

刘封又搀起他道：“廖将军不必如此，将军也是我的二叔啊，即使将军你不来，我若问得音讯，也是要去救援的。”

刘封派人安排廖化先下去休息，转身对孟达道：“子度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孟达道：“公子是想去救关将军吗？”

刘封点点头道：“不错，他是我二叔，怎能见死不救？”

孟达冷笑道：“你把他当二叔，可在在下觉得他未必将公子当侄子看待啊！”

刘封故意惊奇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孟达道：“公子有所不知，前一阵主公进位汉中王，议立世子之事，关将军就曾言公子乃螟蛉之子，怎可继承王位。所以才立了现在的世子啊！”

刘封沉思一阵，笑道：“其实二叔所言也没有差错，试想若是子度遇到同样的情形，你当会如何选择？”

“这…”孟达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更没想到刘封会如此大度。

刘封拍拍孟达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世，当凭借自身实力求得荣华富贵，若凭祖上萌德，即使有了威名，别人也不一定会认可！”

孟达看着刘封的豪气，不禁也有些意动，刘封看着孟达问道：“子度可曾想过，此次你我不去救二叔，二叔可能会被东吴所害，也有可能逃脱重围回到父王身边，无论哪种情形，你我在蜀军中还有立足之地么？”

孟达听了不禁一身冷汗，他倒是还没想这么多！刘封又问道：“以子度看来，如今三足鼎立，谁的实力要强大些？”

孟达思索道：“曹操统一北方，雄踞中原，势力最大，主公有蜀中之富有，当属第二，东吴虽弱些，但占有长江之利，却也是奈何不得！”

刘封点点头道：“不错。此次荆州一失，若是二叔能够活命，或许蜀吴还有继续维持现状的可能，若是二叔不幸，以我父王与三叔他们的情义，当会举国报仇，不论成功与否，都将使曹操受益！在此情况下，蜀吴必亡！”他看孟达认真听着，继续道：“若是你我在蜀军中无立足之地，定要投降于其他任何一方，东吴显然是无法保证你我安全的，所以只剩下曹操。”孟达不由的点点头。

刘封笑笑，问道：“子度自比于飞将军吕布如何？”

孟达又是一愣，不知道怎么突然提前吕布来，断然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在下当然不如他许多。公子此问是何意？”

刘封笑道：“子度可知为何以当年吕布只能，曹操尚且不能收留他吗？就是吕布先是丁原手下，后又投董卓，如此反复之人，以曹操多疑的性格，自然是不敢留吕布为其卖命！”他看到孟达脸色突变，知道孟达已经知道其中的道理了，但他还是说明道：“子度曾是我叔父刘璋之人，如今归顺于父王，若是去投曹操，他怎会会容你？而且我是刘备义子，更是曹操不能接纳的，”看着孟达阴晴不定的神色，刘封继续道：“即使曹操收留你我，以曹操现在手下猛将如云，你觉得他会给我们一个什么职位？会比现在更好吗？”

孟达听完这些话，再前后比较一番，已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当下跪拜在地，颤声道：“在下刚才考虑不周，忘公子恕罪！”要是此事让关羽或者其他人知道，那他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封扶起孟达笑道：“子度休要紧张，我岂不知你刚才也是为了我才如此一说，但你我早已情同兄弟，此事既然子度已经明白其中道理，就当是你从来没说过，我也没听见过！只要你我共同努力，为父王建功立业，将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孟达没想到现在刘封变得如此深谋远虑，看事情如此长远，不由的对刘封的信心又增大了许多，马上抱拳道：“有公子在，在下当肝脑涂地，一起为公子建立不是功业！”

“好！”刘封大笑道：“那我们就再接再厉，让天下人也知道刘备军中也有你我二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看着孟达兴奋的表情，道：“此次前去救人，贵在秘密和快速，安排骑兵去就可以了，你选1000人，带十日干粮，准备好后我就出发！”

孟达一听急道：“公子，在下不去吗？”

刘封笑道：“若是你我二人都去，这上庸城谁来守？”

孟达一下子打不上话来，只好咬牙道：“那好，公子放心前去，只要我孟达在一天，上庸城就在一天！”

刘封笑道：“子度的能力我还是清楚的，有子度在，我便放心了，记住，此次营救要秘密行事，不能让大家知道二叔有危险的事情！廖将军来这里的事情也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今天晚上就出发，你找好人之后让他们准备好！”

孟达点头道：“在下明白！”

刘封拍拍孟达的肩膀让他去挑选精兵准备营救关羽！

历史上关羽率关平等从麦城北门冲出。出门没多远便被遇朱然伏兵四面围杀，关羽无奈只能逃往临沮，最后在决石被潘璋引伏兵截路，将关羽等人用绊马索绊倒，关羽被马忠活捉捉。刘封来到案几前，看着上面的地图，找不到决石这个地方，估计就在临沮附近，关羽从麦城北门杀向临沮，是想从麦城直接逃向西川，与上庸形成一个三角形，要是直接去临沮救人恐怕不太好安排，首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哪里，要是去早了怕被人发现去晚了那可就什么也没了，刘封看着地图，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以麦城小小的城池来看，估计是坚持不了几天的，加上廖化这一趟就得两天，再感到临沮也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很有可能关羽已经被擒了！想到这里，刘封心中突然一亮，既然他们不是杀了关羽父子，一定会在擒住关羽等人之后退往荆州，他们能埋伏，我照样也可以埋伏，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到马忠等人看到自己被反埋伏，关羽死里逃生后的表情，刘封不禁自己嘿嘿失笑起来！却突然听得身后孟达奇怪的叫道：“咿呀！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人在这里阴笑吓不吓人啊？”

刘封转身看着身后的孟达干咳一声道：“没事，那个…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孟达抱拳道：“公子放心，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经验丰富，一定没问题！”

刘封点点头道：“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此次你我救得了二叔，此后很多事情都会更加顺利了。”

孟达也道：“是啊！可惜荆州是要丢了！”

刘封叹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自己人背叛，防不胜防啊！”他看着孟达，坚定的道：“只要人在，失去的还会夺回来的！”

孟达猛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惊，没想到刘封还有这么大的志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他挠挠后脑勺，笑道：“公子此话真是金玉良言啊，在下一定会记得的！”

刘封看着外边道：“太阳已经落山了，你去让大家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到校场，马上就出发！让廖将军到我这里来一起吃饭！”

孟达答应一身后出去安排，刘封拿起地图仔细看着，要是能找到一条捷径就好了，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这个令好多人扼腕叹息的历史！如今关羽、赵云等人已经老去，新一代的蜀军中好像没什么厉害之人啊，就一个姜维估计现在还在武威孝敬他母亲呢！其次也就是这些名将的后代了，若是真的能够得到其父的真传，也是不错的啊！看来得想办法让这些人好好学习了，只是自己的职位还是处理不了这许多的事情，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看来权利还真是个好东西，至少能让自己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廖化的哭声：“在下感谢公子能够发兵救关将军！”

刘封转身看见廖化又哭拜在地上，他扶起廖化，虽然休息了一下午，但脸上的憔悴还是没有减少太多，刘封安慰道：“廖将军不必如此说，都是为大汉效命，而且将军冒死前来为二叔求援，倒是在应该感谢将军才是。”他拉着廖化坐下来，道：“来，我们用过饭便马上去救二叔！”

廖化点点头，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是一口也咽不下去。

刘封劝道：“将军现在担心也是没用，不如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去就二叔啊！”

廖化这才勉强吃了些饭菜，刘封问道：“不知将军从麦城赶来此处，共用了多长时间啊？”

廖化放下筷子道：“在下在逃出包围之后一直被人追杀，所以也是慌不择路，只顺着大概方向往这里赶来，没想到却在山中发现了一条小道，却是一条捷径，比往常要早到半日！”

刘封喜道：“真的？那二叔可曾说过要我等如何救援？”

廖化一愣，道：“这个…倒是没有，当时只想着出来搬救兵，还没来得及仔细部署。”马上又焦急道：“公子，你看这？”

刘封笑道：“将军莫要担心，既然你发现了一条捷径，比往日来回就要节省一天时间，想二叔也会计算这路程的时间行事，若是我们比他料想的早到，定会成功！”

廖化一听也是高兴道：“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公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刘封笑道：“出发可以，请廖将军把这碗饭吃了我们再起程！”

廖化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刘封的眼神也是毫无办法，只好几下将碗里的饭扒光，菜都没怎么吃两口。

刘封无奈摇摇头，便带着廖化来到校场，那里整整齐齐的站着五排骑兵，除了马匹的响鼻外一点声音也没有，刘封和廖化来到点讲台上，看到原来的骑兵将领王举等人也在，将他们三人叫上来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王举抱拳道：“回公子，一切准备就绪！”话语中流露出一种慷慨和激情。

刘封满意的点点头，对着下面的众人道：“这次你们挑出来的都骑兵中的精英，因为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他指着廖化道：“这位是关将军属下将领廖化廖将军！”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廖化身上，不知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刘封继续道：“如今关将军攻打樊城襄阳一带，已经指日可待，只是东吴那边有传来消息，他们要偷袭我荆州，前方战线正在紧要关头，关将军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去防备东吴军队，所以希望我们能够助他一臂之力，一举拿下襄阳！”刘封举起手，也不理会廖化眼神中惊诧和迷茫，继续道：“各位可愿与我一起杀向襄阳，以助关将军？”

众人一听是要去帮助关羽，心中的激情瞬间被点燃，能够和心中的偶像一起上场杀敌，那是多大的荣耀？只听大家齐声道：“我等愿与将于前往。”

“好！”刘封喊道，有了关羽的名字做鼓励，已经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出发！”

廖化此时也明白了刘封的用意，若是说出现在的真实情况，定会打击士气，还不如鼓励一下大家呢！不禁有些敬佩的看了刘封一眼！李燕牵过刘封的马匹，说实话刘封还是第一次和自己的战马相见，是一屁黑色战马，倒也高大神骏，但估计不会是宝马了！要上马了他心中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以前可从来没有骑过马，要是出现失误那可就糗大了，早知道前几天就练练骑马了，但此时已经不由他多想了，只要硬着头皮往上跨，可能是借用了刘封的身体，还是有些潜意识的动作，他一翻身便上了战马，虽然坐稳了，但还是没有安全感，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他这才想起来马鞍，一定要这次回来后把这个东西造出来！拿过自己的长矛，虽然有些重，但现在拿起来还是感觉正好！底下有人给廖化也牵来一匹马，刘封道问王举道：“你们平时都是由谁做先锋的？”

王举一愣，不知道刘封怎么这个也要问自己，他决定不就行了吗？但还是答道：“是李燕李将军！”

刘封点头道：“好，李燕听令！”

李燕策马来到刘封眼前道：“属下在！”

刘封道：“命你带三百人为先锋部队，到先到汉水河岸准备过河船只！”

“是！”李燕答应一声，带着三百人先行出发。

王举看着刘封用人和以前有了变化，就是人尽其才，让他发挥自己的长处，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心中暗下决心自己以后也要多向刘封学习才是！

一行人在刘封的带领下乘着夜色出了上庸城往汉水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