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庶女

《国公府的庶女》

第一百零八章 一赏一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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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震耳欲聋,众人慌乱成一团。

此时,有一只乌黄金雕贯入殿内,嘴勾似匕首,展翅约莫丈长,飞快俯冲下来。

沈沁毕竟习武多年,所以反应极快,拽起郑令意和自己的侍婢便朝门外跑。

郑令意还大喊了一声,“绿浓!”绿浓从惊惧中猛然回神,连忙跟上。

所幸她们坐在最末,反应又快,霎时间便从殿内逃了出来,四人蹲藏在花树之后,看着殿内之人慌乱的鱼贯而出。

或华美或精致的长裙宽袖,此时变成了极大的累赘,一个不慎踩到了衣裙,便连带摔了一堆人,可谓是狼狈不堪。

“就是那人!”沈沁忽望着宫门口站着的一个男子,道。

那人显然也是吓的呆住了,面色惨白,而他手上拿着的弩箭,正就是射在舞姬额上的那种短箭。

郑令意下意识望去,顿时瞠目结舌。

绿浓也惊愕非常,脱口而出,“十三哥儿?他,他怎么会在这?”

沈沁闻言又睇了郑容礼一眼,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绿浓的惊呼让郑容礼朝这边望了过来,

他鼓着眼睛瞪着郑令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

郑令意碰上他的空洞的目光,竟能深深体会到他心中的惊惧。

‘郑容礼,只怕是吓的魂飞魄散了。’

忽然,他一转身,拔腿就往宫门外跑。

郑令意那一句蠢货还憋在嗓子眼里,就见郑容礼被一个黑影当胸踢了一脚,给踹回了院内。

宫苑里一下飞进来好些年轻少年郎,或红衣或黑衣或蓝衣,通身都是英姿勃发的精气神儿。

瞥见一熟悉身影,郑令意低呼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踹了郑容礼一脚的那个少年不正是吴罚吗?!

吴罚本是最早进来的,却悄没声的又将自己藏在了涌进来的人群里。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吴罚忽向郑令意此处望了一眼。

一瞬间,周围人的身影变得模糊,喧闹的声音变得朦胧,唯有那双眸子里的光芒,从冷冽化作温柔,随即收敛消失。

这道目光太快,郑令意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六哥?”沈沁望着一个飞身而过的蓝衣少年,大感意外的说。

蓝衣少年与人合力用网兜抓住金雕,那金雕在网兜里还十分凶悍,挣扎不断,逼的众人不敢贸贸然上前。

吴罚指尖抿着一粒小石子,‘嗖’的一声打在金雕脖颈处,金雕哀嚎一声,不由得落下半丈。

蓝衣少年眼疾手快,出手狠辣,一下擒住金雕脖颈,没有半点犹豫的给金雕加上铁箍嘴套,金雕的大翅膀一下下刮在他身上,却伤不了他,只能落下一地的羽毛。

旁人虽没有瞧见吴罚的动作,可蓝衣少年却是清楚看见了,他觑了吴罚一眼,觉得他甚是陌生,似乎从未见过。

“好!沈规你今日可算是拔得头筹了!”

被唤做沈规的蓝衣少年一抬头,就见一雍容华贵的美妇在宫婢的簇拥回护下走了进来。

沈沁和郑令意也赶紧从廊下出来,随着众人跪了下来,道:“请嘉安太后安。”

郑令意暗暗留意,见鲁氏拖着郑容礼竟藏在自己身后掩饰,还狠狠戳了戳郑令意的腰窝,道:“挺直些!”

郑令意有些吃痛的一皱眉,半句话也没多说。

沈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愕然之余更添鄙视。

“荒唐!简直荒唐!妹妹,你作何解释!?”

德容太后顾不得端方姿态,怒气冲冲的对嘉安太后道。

太监把舞姬的尸首给担了出来,掀开白布一角,露出令人心悸不已的惨状来。

原本享用着美味佳肴,欣赏着美人歌舞,骤然之间天地大变,既有暗器杀人,又有猛禽伤人,饶是谁也受不了呀。

嘉安太后假惺惺的一皱眉,看向身侧那帮少年郎。

沈规当即上前,一抱拳对嘉安太后道:“太后娘娘,擒拿金雕不许用兵器,开始前可都是搜过身的。再说,咱们这些个人,也不屑用弩箭。”

沈规这话极有煽动力,少年郎们纷纷附和。

粟朝的弩箭较小,不似西境那般体量大,可缚于臂上,虽称不上暗器,可到底没那么光明正大,若是精于箭术之人,很少会用。

郑容礼既是亲侍,本也不该用弩箭,可他武艺不精,只能用弩箭傍身才能多几分底气。

又有人附耳对嘉安太后说了几句话,她斜眼扫了鲁氏母子一眼,又见德容太后微微变色,不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骑射场的奴才们办事不利,让这金雕飞出了地界,明个叫他们来向姐姐请罪。至于姐姐宫里的人伤了司乐坊的舞姬,还望姐姐能给哀家一个交代才是。”

“金雕飞入我殿内,亲侍不过是履行职责,难道还要罚他不成?”

既在同一条船上,德容太后此时也不得不为郑容礼分辨一二。

“武艺不精,就不该强出头。”沈规在旁道。

说着,还十分鄙夷的扫了瑟瑟发抖的郑容礼一眼

嘉安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德容太后,“姐姐真是好性子,可若今日死的不是一个舞姬,而是……

此番变故已让鲁氏身心俱疲,连忙求情,道:“太后娘娘……

嘉安太后没有理她,反而抬高声音对跪着的众人道:“倘若那箭挨在你们身上,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子,也叫哀家心疼呀。”

撇开对郑容礼的偏见不提,方才那情景,细想之下的确让人害怕。

郑令意也赞同嘉安太后的看法,更别提那些个被金雕吓得胆寒的女眷们了,哪里还管得了两宫太后的争锋,只想赶紧回家喝杯定惊茶才是正理儿。

众人齐声道:“太后慈心,臣女(妾)感怀。”

郑容礼现下软的像一滩渠沟烂泥,任谁看了都瞧不起他。

鲁氏还盼着他好好的当这个御前亲侍,等日后受了赏识,挣到了好前程,再娶上一门好亲事,鲁氏便可自恃功臣,对着郑国公时也不诸多忍让了。

可惜,眼下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也不知要怎么收场才好。

嘉安太后摆了摆手,就有人上前拖郑容礼起身。

郑容礼像个被歹徒欺辱的少女一般拼命挣扎起来,还扯着鲁氏的衣袖喊娘,行径实在是丢脸。

他蹬的满地飞沙走石,叫郑令意迷了眼睛,忍不住低声对他呵道:“十三哥,太后还未审过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再怎么低声比不过有心人侧耳细听,听罢宫婢报上郑令意的身份,嘉安太后嘲道:“庶女倒比嫡子有脑子些,她说的不错,本宫还未审过你,何必怕成这样。”

她看着郑容礼的丑态,再想到他的身份,又对德容太后摆出一副说教之态来,道:“姐姐你也是,怎么能用人唯亲呢?”

德容太后气的厉害,却又无法反驳,只好先让宫婢把女眷们引到偏殿。

郑令意和沈沁走了几步,忽然不约而同的一回头,一个看吴罚,一个看沈规。

沈规对沈沁眨了眨眼,神色很是轻快,示意自己无事,看来这兄妹俩的关系还算不错。

吴罚就立在沈规身侧,郑令意又不敢看的太过明显,只虚虚的瞥了一眼,见吴罚略一点头,她就赶紧收回了目光。

沈规也没来得及细看郑令意,不过那一闪而过的虚影更添几分惊艳。

他愣了一刻,心道,‘这姑娘模样倒不错,脑子也通透,可惜是个庶出。’

沈沁与郑令意在偏殿里待了许久,德容太后才派人来传话,说是可以自行离去。

传话的宫婢一离去,顿时就少了大半的人,很快就只剩下沈沁和郑令意两人了。

“沈姐姐,你先走吧。不必陪我了。”沈沁虽未明言,可郑令意也知道她是为了陪自己才留下的。

沈沁有些犹豫,道:“我看你嫡母是没心思理会你了,该不会就把你扔在这儿了吧?”

“扔这儿就扔着吧。就算今日回不了家,明日总能回去了。”郑令意却不以为意,催促着沈沁回去。

今日沈规进宫参选侍读,家中无人知晓,沈沁很想去一问究竟,所以的确是有些心焦。

“那,那我就先走了,你若回家了,着下人去平王府给我捎个口信。”

沈沁还是有些挂心,吩咐道。

郑令意点点头,冲她一笑。

虽是这样说,可沈沁离去后,郑令意不免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思来想去,郑令意决定去车辂院里等鲁氏,她便寻了一个看着面善的小宫婢,向她问路。

小宫婢倒是好说话,还自告奋勇要给她带路。

只是她自己也是久居深宫,虽把郑令意带出了内宫,又指了外宫道路,可那条路实际上却是一条远路。

天色渐暗,郑令意越走越觉不对劲,对绿浓道:“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错是没是,只是远了些。”

郑令意听到这乍然响起的声音,竟下意识一笑。

她转身时,却只见宫墙外小径上立着的一柱孤灯,面上笑意微凝,见吴罚自墙后灯中漫出,又不由自主的重展笑颜,道:“你怎么在这?今日又怎么会入宫呢?”

“皇上选侍读,家中让我来的。”吴罚避过前一个问题,只答了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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