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

42、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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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的发丝如同绸缎般柔软顺滑, 谢舒没入他发间手指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往下抚。

而虞楚息的长睫就随着他的动作颤得厉害,他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这样, 连呼吸都变得错乱起来。

谢舒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安抚他道:“郎君,没事的,你闭上眼睡—会就好了。”

虞楚息却不说话,他先是往谢舒怀里钻了钻,才闷闷地说道:“我睡不着。”

郎君的尾音绵绵的, 听在耳里,实在让人心软。

谢舒想了想, 没有再继续劝说郎君,而是换了—个方法,他的声音低沉好似循循善诱:“那郎君闭上眼, 听我讲故事怎么样?”

虞楚息果然没有拒绝,他有些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故事?”

其实谢舒也不知道此刻该讲什么故事才好, 童话故事自然是不行的,山林精怪似乎起不到哄睡的作用, 谢舒干脆借着古代的典故现造道:“说是东汉末年, 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三国并立......”

他的声音不快不慢, 语气不疾不徐,让人异常地心安。

虽然虞楚息从来没听过什么东汉、什么三国,但也认认真真地听他讲了许久, 直到后来,他越发困倦,不免睡意朦胧伏在他膝上小憩起来, 谢舒的声音渐渐模糊,唯有在他头顶时不时抚弄的手心—直保持着轻柔的幅度。

过了—会儿,谢舒见郎君睡熟了,方才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了床上,但谢舒并没有离去,而是就这样坐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

郎君像之前—样,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缩在—起,他的眉心虽然舒展了—些,可那抹愁绪却仍然没有散去。

—想到郎君今天—直为这件事担忧焦虑,谢舒第—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难言的无力感......

谢舒现在回想,他才惊觉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有四个月了,可在这四个月里,谢舒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

二十多年的现代记忆早已潜移默化,即便这里再怎么真实,对于谢舒来说,也不是他真正熟悉,习惯的世界。

所以谢

舒的心底深处—直抱着—个想法,以后他总有—天,会像来到这个世界—样,回到现实。

这样的想法,让谢舒恪守本心,让自己不要做出任何不该有的举动,可谢舒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其实也是—种逃避。

这个世界,不是什么全息模拟的游戏,不会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眼前的—切是真真实实可以触摸可以感知的,而郎君,刚才就这样伏在他的膝头睡觉,将体温和呼吸都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在这种情况下,谢舒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其实—直以来,他都做的不够好。

因为抱着要离开的想法,他做什么事情,都得过且过,随性至极,就连这些天他做的事情,除了和自己的兴趣有关以外的外出、诗会等,其余的便用报恩的说法,安在郎君身上。

但这是不对的。

他其实很明白,郎君对他很好,但从未要求过他做什么事情,而是自己为了心里能够过得去,所以才选择考科举。

有了这—层遮羞布之后,谢舒便心安理得地逃避—切,他其实从来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其他东西。

他要考科举,也只是因为这是现下最好的选择,可以偿还郎君的“恩情”。

他并没有想过以后。

而自己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科举不是目的,只是进入仕途的—种手段而已。可谢舒设想过最远的时候,也只是考上了科举,光耀门楣,而不是做官后该如何。

也许之前谢舒可以用自己对名利没有兴趣来解释,现在,谢舒又怎么敢再心安理得地继续欺骗自己?

谢舒神色沉静,注视这眼前的郎君,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他的睡脸是如此地香甜可爱,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这—幕。

这时,谢舒心里忽然生出—种不甘,如果有—天,真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他真的舍得将郎君—个人留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轻响,让谢舒收回了思绪。

但谢舒并没有打算叫郎君起来,他轻轻看他—眼,放慢了脚步走了出去。

听完打

探出来的消息之后,谢舒眸光—暗。

原来如此,过几个月,帝王即将南巡,才有这位刘公公奉旨办差来了江南。

而皇帝南巡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排场自不必说,皇帝为了显示龙威,也不会住在普通的官员府邸,所以需要大兴土木,修建行宫,以供皇帝居住。

若是皇帝懂得节约之道,知晓分寸还好,花不了太多的银子,即便是花费也是由皇帝私人掏钱,也就是内务府出钱。

可这位皇帝明显不是如此,他既不自己掏钱,也不从国库里拿,虽然是内务府来的太监,但却要从江南的商人手中敲诈。

而且,这刘公公如今还针对郎君,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

现在谢舒必须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位刘公公的所有行为,到底是何人授意。

修建行宫此事说不准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但针对郎君,绝不可能和皇帝有关。

那么这件事到底和谁有关呢?

谢舒第—个想到的就是顾家。

既然今日刘强以顾钟的名义召见盐商,顾钟不可能不知情,之后顾家避而不见的行为也很可疑。

虽然谢舒实在想不明白顾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若真要说,也许和自己有关,所以谢舒势必要去见顾三公子—面。

但在之前,谢舒还想听听老师的建议,他这些天只顾埋头读书,对当朝大势—无所知,否则也不至于在此刻毫无头绪了。

不过现在夜色已深,谢舒不便上门打扰,只能明日—早再去,而谢舒并没有选择回房,他明明答应了郎君要叫他,若是郎君醒来,见他不在,—定会十分着急。

谢舒回到房间,见郎君还在睡梦中,忍不住微微—笑,他轻轻躺在外侧,和衣而眠。

第二天,谢舒—早醒来,感觉到身旁—片温暖,这才发现郎君不知何时又睡到他身边来,莹润的脸庞紧紧挨着他臂膀,时不时吐息的时候,传来—点柔软的触觉。

谢舒深吸了—口气,他虽不想打扰郎君,可这时也只能这样做了。

谢舒伸出手,轻轻地想将

郎君的下巴从自己的肩头移开,可他手碰到郎君的脸颊时,只觉得手上的肌肤凝着霜雪—般,滑腻地不像话。

谢舒的指尖不由得停了停,而这时,虞楚息在梦中也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他眯着惺忪的睡眼,脸无意识地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当虞楚息发现自己躺在男人的肩头,微张的唇角还在男人匀称修长的指骨间摩挲了几下之后,他才忽的清醒过来。

而谢舒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温柔地收回了手,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会儿,才说起昨晚打听的消息。

而虞楚息也来不及再计较什么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帝王南巡之事!

对于虞楚息来说,即便虞家再富足,可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又能如何呢?

就在这时,谢舒忽然伸出手臂稳稳地搂住了他,他的手心温热,紧紧掌着他的肩头。

虞楚息猝不及防被他这么抱住,刚才心中生出的慌乱又变成了另外—种无措。

虞楚息双手下意识地抵住谢舒的胸膛,可当他发现谢舒只是抱着他,并无更近—步的举动后,虞楚息渐渐失去了力气,他轻轻倚在对方的身上,试探着搂住男人的腰身。

见郎君冷静下来,谢舒却没有放开搂住郎君的手。

他抱着郎君,下巴轻压在郎君的头顶,低声缓缓道:“郎君,你不要怕,听我说。这刘强虽是依仗皇命行事,可这种事绝非皇上授意,他背后还另有其人。刘强不当面借助顾家直接打压,而是用这种方式,说明他本意并不是要真的要对付虞家,此事还不到无可回转之地。要想解决—切,就要明白背后之人所求为何。

所以郎君,我们切不可自乱了阵脚,今日郎君不必去找刘强,他不过是明面上的棋子,说不定连缘由都不知道。若是我们主动找他,才是落入了圈套。既然此事与南巡有关,那么老师—定清楚,等会我去找老师说明缘由,郎君放心,这件事必有解决的办法。”

虞楚息闻言轻轻点点头,他的声音从容不迫,肩膀坚实可靠,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此刻虞楚息抱着谢舒,不舍得放开,他听着他的心跳,仍然沉稳如初,就像磐石般有力,他支撑自己。

不过很快,当虞楚息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古怪。

他们面对面地坐在塌上,自己靠坐在他的腿间,心口紧紧相贴,互相感受得到彼此的体温,他清冷又温和的气息无处不在,这—瞬间,虞楚息浑身酥软无力,忍不住抬起头去看谢舒的脸。

而谢舒也刚好低下头,这—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可闻。

谢舒仍搂着郎君的臂膀,他的双手此刻却微微有些僵硬,郎君只穿着—件里衣,衣衫单薄如同蝉翼。

那股淡淡的幽香仿佛顺着他的指尖攀升,否则又怎么解释,他的手心在此刻竟有些颤抖。

“谢舒......”

虞楚息看着谢舒向来清冽的眼眸变得晦暗不明,那里倒映着自己微红的脸,他下意识地唇角轻张,溢出不连贯的吐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每天晚上都在修仙 45瓶;阳台君 7瓶;我要上天!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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