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啰嗦，快快讲来。本县什么都知道，就是看你的态度。”林放郎道。

“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那屋里却是楚二，楚二正和嫂嫂颠鸾倒凤，甚是污秽，小人都不屑说了。”

“别三，一个放荡女子，值得你那么惦念？”

“大人不知，那刘氏生的风韵，小人嘴里经常骂她。可是到了夜晚，禁不住会梦见和她媾和。”

“昨天夜里是不是和她媾和去了？”

“大人，小人该死。小人心里是不屑这样的女子，可是夜里就起来了，不自觉的来到楚大的家里，就抱着那刘氏睡去。大人，小人真是清白，从来不干鸡鸣狗盗之事，一定是那刘氏死去，变作鬼魂，勾引小人，小人是受到迷惑，做了下作之事，请大人一定宽宥。”别三说了，磕头如捣蒜。

林放郎一笑，说道：“别三，那刘氏浑身冰凉，你抱着她会睡得着？”

“大人，不要逼小人说了，小人现在想来恶心，我，我怎会做下那龌龊之事？”

“什么龌龊之事？”

······

别三说了。不出林放郎的判断，这家伙是一个变态狂，猥亵尸体。

“别三，你可知道这样的行为应该受何处理？”

“大人，小人愿意手任何处理，只要不说出去，要不，你判我无辜伤人，寻衅滋事，打我几板子。或者罚我在您衙门里劳役，小人无怨无悔。”

“你想的很美，无辜伤人，出去以后会成为你炫耀的资本，说明你是一个狠人。罚你在衙门劳役，出了衙门，你会说我是你姐夫，和县令有亲戚。”

别三的小眼睛一咕噜，脸上堆起笑容：“大人，您真的也是一个单身狗？可惜我只身一人，无父无母没有姐妹，要不一定认您做亲姐夫。不过我有一个表妹，生的标志，我领你去看看，你相中了，今夜就给你送到衙门里来。”

林放郎一笑，我要是强娶了你表妹，不是和黄九郎父子一个德行。但是不明确拒绝。

审讯已经告一段落，下一步就是扩大战果的阶段。怎样扩大战果？不搞逼供信，通过语言，肢体动作，使被询问人相信自己，依赖自己，心理上产生共鸣，心音一致。

林放郎唤来狱卒，搬来一把椅子给那别三。有端来茶水。

别三受宠若惊，手里捧着茶盏，只敢半拉屁股吊在椅子上。

林放郎脑袋往前面伸伸，轻声说道：“你那表妹真的可人？”

“大人，你是没有见过，我那妹子杨柳细腰，黛眉入鬓，樱桃小口，啧啧，要不是她是我妹子，我早就······”

林放郎抹了一下嘴巴，像是馋涎欲滴。

“大人，以后咱们接亲，您就是我的妹夫了，不，大人，您是父母官，我不能站您便宜，以后我叫您姐夫。”

“好，先这样定。别三，姐夫问你，那刘氏是何来历？”

别三愣了愣，说道：“姐夫，我要是说了，你要替我保密。”

“我是你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姐夫，我说了你会不会处罚我？”

“这要看你是不是忽悠我。”

“姐夫，我说话句句是真。那刘氏来历不明，她是黄天会的人。黄天会你可知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姐夫，这个您都知道，您神人也！”

林放郎心里纳闷，现在离那黄头巾起事已经过去好几百年，咋会突然蹦出来一个黄天会？和几百年之前的黄头巾起事有关系吗？

“你说说黄天会。”

“其实我也只是听人悄悄说，黄天会很神秘，据说在无嫣山老母殿里有据点，加入黄天会的有男有女，据说他们男女混居，只要是入了黄天会，就可以和任何一个入会的女子睡觉。”

林放郎断定这是一个邪教。

“你怎么没有加入？”

“入会要有三人保荐，还要交上十斗米。俺家里就没有隔夜粮，人家不要。”别三讪笑着说。

“楚二是不是黄天会的人？”

“应该是。”

“到底是不是？”

“是。”

“关于黄天会你还知道什么？”

“姐夫，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楚二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在家，有可能在一处所在。”

“哪里？”

“西关桥头王麻子的茶馆。”

“那是什么所在。”

“外面是一个茶馆，靠近河道有两层地下室，是一个赌场，可以去哪里找找。”别三说。

“好，今天你表现不错，为了你的安全，就暂时歇在这里。狱卒，给别先生卖肉打酒。”

狱卒进来，林放郎交代一番，独自离去。

······

再次来到楚大家里，薛光杜银几人已经再次等候，昨天晚上说好的一起剥人。

林放郎唤来薛光，交代道：“你带人快去西关桥头王麻子的茶馆，去地下室里捉拿楚二。”

“消息准确？”

“一定准确，再让人跑了，你就自请一百大板。”

薛光带着张虎赵龙走了。

来到屋子，掏出磨的明晃晃的刀子。看着几具尸体，林放郎真的不知道怎样下手。

“大人，剥人是为了查明死因吗？”杜银问道。

“当然是。”

“不用剥了，我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是断魂草使用过量，重度昏迷，没有及时抢救，然后死亡。”杜银说。

“你怎么知道？”林放郎不相信的望着杜银。

“我一进来就闻见了那种气味。大人，你知道我上世是干什么的吧，除了贩卖吸食，我还从一个老头那里弄来了配方，想着自己生产。原料就是这种草，但是一直没有成功，剂量控制不住，搞不好会出人命。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这种草。”

“你确定？”

“确定，一段时间，我天天闻这种气味，有一次房间里气味太重，我昏迷了三天三夜，以后就没有继续实验。”

“你看看这个刘氏，是不是也是断魂草中毒？”

杜银把鼻子伸到刘氏的脸上。嗅了一阵，说：“这女人也吃过断魂草，但是剂量很小，不足以致命。”

“我就信你一次。暂时不予解剖。”

真要动起刀子，林放郎怕不能完整缝合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