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过来，对林放郎说，已经找到楚二了。

“好，很好，我们都回县衙。张虎，你去通知里长，还有街上贤达，都去参加县衙的庭审。”

······

林放郎身着官服，一脸威仪。

张虎赵龙手里掂着水火棍分列两侧。

里长以及几个老者在大堂的侧面坐了。

参加陪审，这些老朽们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

见人来的差不多开了，大堂里的情绪也酝酿的够味。林放郎：“啪”的一拍惊堂木：“带楚二上堂。”

“带楚二上堂------”

“威武----”张虎赵龙一声呼。

两个狱卒押着楚二，“噗通”一声扔到地上。

林放郎惊堂木一拍，“大胆楚二，你可知罪？”

楚二翻翻眼睛，看看周围，说道：“大人，小人知罪。”

林放郎一愣，这家伙，还没有用刑，我的台词还没有用完，你就招了？扫兴。

“从实招来。”

“大人，昨天晚上小人回到家中，几个朋友过去看我，见我悲伤过度，说出来玩玩，散散心，就到了王麻子的茶馆，本想玩一会儿，谁知道，那地下室里昏暗，玩的时间长了，小人服丧期间不应该娱乐，小人有罪，请大人责罚。”

这家伙避重就轻，显然不会乖乖的就范。

“啪啪啪”林放郎连续拍打惊堂木。“楚二，你看今天都谁来了，里长来了，街上的贤达来了，难道我们是来庭审一个赌博案子？”

“大人，你来到建宁，杀了黄九郎一家，为民除害，百姓欢呼，我大哥一家受害，你不去捉拿凶手，去把我这个苦主拘禁，我真的不知道你清明在哪里？公正在哪里？即便黄九郎活着，也不会这样对待我苦主。”

楚二进行了语言煽动，要转移矛盾。

“楚二，本官就是明察秋毫，替死者伸冤，才把你捉来。你再详细说一番你是怎样发现楚大一家死亡的？”

“我已经说过多次，不想再说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马六。”

“好，我问你，你去没有去过楚大的房间？”

“去了。”

“在里面停留了多长时间？”

“没有停留，看见哥哥面色青紫，一阵晕厥，马六把我扶了出来。”

“你没有停留，有没有接触楚大卧室里的东西？”

“没有，走的时候好像扶了一把墙壁。”

“说的可是实话？”

“句句实话。”

“楚大床头横栏上怎么有你的指纹？不但有指纹还有掌纹，这作何解释？”林放郎“啪”扔出来一张纸，纸上是黑乎乎的指纹。

“指纹，就这你就断定是我作案？我说这是你的指纹，你什么凭据？”楚二耍起无赖。

“告诉你，楚二，世上就没有相同的指纹，不信你们可以相互比对一下指纹掌纹，要是发现有一枚相同的，你们现在就可以摘取我人头。”

陪审的老朽们相互握着手掌看指纹。

“请几位贤达上前去比对一下楚二的指纹手掌。这张纸上是我在楚大床头的横栏上取下来的。”

真有人上前细细看了指纹，然后掰着楚二的手掌看。

楚二有些胆怯，却说道：“大人，我自小跟着哥哥长大，他家床头上有问道指纹很很正常。当时进到哥哥房间里很是慌乱，不知道有没有握过他家床头。”

“好，楚二，我在问你，你和马六是跳墙进入楚大家里的吧？”

“是。”

“出来的时候呢？”

“和马六一起打开院门出来的。”

林放郎一摆手，刘贵从里面搬出来一个箱子，箱子里是几个脚印的石膏印迹。

在大堂摆好。

“楚二，你仔细看一看，这几个脚印是不是你的？”林放郎问。

楚二有点蒙了，以前听说过，过堂就是要挨板子，夹手指，老虎凳，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县太爷玩的这一出。

“小人看不懂、”

“各位贤达，你们可是上前去比较比较，看是不是楚二留下的印迹。”

一个老朽上前，左看右看，拿起石膏模子往楚二的脚上比划。

“大老爷，确实就是楚二的脚印。只是这脚印是哪里取的？”老朽说道。

“楚大家墙外。”

楚二狡黠一笑：“大老爷，我已经说过，我和马六是跳墙进入大哥家的。”

林放郎惊堂木一拍：“楚二，你死到临头还在狡辩。我问你，墙外面的脚印应该是脚尖朝里，还是朝向墙外？”

“当然是脚尖朝向墙根了，要不咋爬墙？”

“你一点不憨。这个脚印是我在墙壁外取得，而且是脚尖向外的。这说明你曾经从楚大家里跳墙出来过，说，为何从楚大家里跳墙出来？”

楚二有点蒙了，这县令不走寻常路，怎么就像是看见前天晚上的情形？嘟嘟囔囔的道：“谁知道你哪里弄来的脚印?在这里糊弄百姓。”

“啪啪啪！”惊堂木山响。“大胆楚二，竟敢怀疑本县的执法程序，我勘验的时候有张虎赵龙在场，他们两个已经在提取笔录上签过字。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程序合法，你若是心存幻想，就不要怪本县无情了，来人，大刑伺候！”

“唔-------”

“唔------”

满堂肃静，刑具“哗啦啦”的响。

“大人，我说，我说，哥哥丧妻以后，续弦刘氏，那刘氏不守妇道，趁哥哥外出进货，时常勾引小人，小人把持不住，就和那刘氏勾结了。月前，刘氏说要和小人婚配，我一听吓了一跳，说，哥哥健在，还有几个侄子，此话不敢讲。谁知道那刘氏说，你哥哥侄子不在了，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婚配？我没有答话。前天刘氏对我说，哥哥要四更出门，让我前去偷欢。四更以后，我跳墙进去，轻轻敲动窗户，这是我们经常的信号，谁知无人答应。我就用刀子轻轻拨开哥哥家的门，摸黑进去，往床上一摸，床上几具冰凉身子，吓得我赶紧关上门，翻墙出了院子。”

楚二说完，里长和几个老朽不免感叹，县太爷真是明察秋毫，原来里面这些曲折。

“啪啪啪！”

全都肃静。

“楚二，你说你家哥哥被那刘氏所害。刘氏为何也一命归天？”

“当时我也蒙蔽，今天想来，是那刘氏在饭食里面下毒，自己也吃了一些，装作中毒的样子，以掩人耳目，不想那毒物厉害，刘氏也一命归天了。”

里长和老朽们窃窃私语，不住点头，这个解释合理。最毒莫过妇人心呐！想那楚大，一生本分，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置下家业。因贪念那刘氏美色，招来灭门之祸！

“啪啪啪！”

“楚二，还在狡辩，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