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煞妃

《邪王煞妃》

087风浪尖口,全都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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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多心了,我们宫主确实与二王爷没有任何正面接触,但,二王爷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说在东浩皇朝就是在其他三国里,也是无人不晓的存在。近日我们宫主有事在此国耽搁了些时日,正巧遇到二王爷大婚,这才赶着让属下送上一副微薄的贺礼前来祝贺,还请二王爷不嫌弃才是。”

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已经起身,走到了东宫皓月身侧,看向来人,脸色阴晴不定。如云却是欣喜的同时也纠结了,“这。”

“王爷,我们宫主早就想要结识王爷,只奈何公事缠身,待他手上的事脱身后定当亲自登门道贺。”那人拱手朝东宫皓月说道,也彻底打消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这二王爷确实和这冰绝宫宫主没有任何交集,这是,但今日过后,他二王爷便多了个‘冰绝宫’为靠山,世人就是想要动他二王府,那也得给‘冰绝宫’几分薄面。

只是,这王爷和那宫主相交,起身后的含义到底是如何,那也就只有‘冰绝宫’宫主自己知道了。

“这位壮士说笑了,定是我们王爷该上门道谢才是。”如云笑得有多假,在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笑容在太子殿下,三殿下,乃至皇上眼前,那都不是一个级别的。“来人,将这位壮士手中的贺礼带下去。”

他旁边的那家丁手脚也利落,上前恭维的接过那人手中的盒子,不大,也轻巧。

“贺礼已送到,属下这便回去禀告宫主,王爷,请。”完全是视若无睹的转身,朝着大门走去的脚步且稳又急。

如云愕然,刚要客套两声那他留下来喝两杯,这就走了,这来去的速度都赶上如风了,“送壮士出府。”

站在凤珏身侧的那个家丁眼明手快的跟着走了出去。

那人出去了跟着站在他身旁一直未出声的仆人,这才笑着说道。“王爷,小的是奉惜月公子之命,前来祝贺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新婚幸福。”说着打开手中上层的那个盒子盖子,“此乃,龙凤呈祥,‘天子布德,将致太平,则麟凤龟龙先为之呈祥’龙凤始出,安康以祥。我们公子愿王爷王妃龙以成祥,凤以为和。”

东宫史阑瞳孔暴睁,死死的盯着那仆人手中的龙凤呈祥,脸色狰狞,这,这是…

东宫左颜也紧握拳头,龙凤始出,安康以祥,百年为顺…那是…

众宾客也是呆若木鸡,这龙凤呈祥早已消失数十年,怎奈何会在这出现。

东宫皓月也是傻兮兮的看着那人手中的东西,只是双手却是紧紧的拽着手中的红带,那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投放进一颗石子,溅起激荡的小花。

凤珏也皱了皱眉,为何不是贺义亲自送来?

如云呼呼两声,强迫让自己给镇定下来,眼睛在暴睁过后却欲满惊喜,连眉头都弯了一个弧度,嘴边更是裂开了嘴角,“这,这是‘龙凤呈祥’?”

那人右手掌心捧着的是一块白色通透的石玉,只有巴掌般大小,整个石玉雕刻着龙凤相戏的祥景,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泛着银色透明的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龙翔傲天,凤舞九州的体态直直逼得人睁不开双眼…

刺眼的光芒闪过眼角,众人本能的抬起衣袖遮住眼角,谁也不会认为这‘龙凤呈祥’是假的…

这便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巨宝,一个自身便是至宝却埋葬着另一批国宝的――龙凤呈祥。

那仆人浅笑两声,将手中的龙凤呈祥装回盒子,小心的盖好,如云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盒子,摆明了一副饿狼扑食的饥渴表情,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将那个盒子抢到自己的怀里。

更不说其他宾客,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就是想要克制自己的双眼,那股强烈的贪婪和灼热,就是想要掩藏好也不小心的露馅了…

东宫皓月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盯着那盒子,在看看那仆人,笑容再也止不住,那表情就跟看到了无比有趣的东西,想要据为己有的急切。

“王爷,这是惜月公子为王爷王妃准备的第二件礼物。”那仆人将左手中下面的那个锦盒换到了上面,打开锦盒盖子,将封口微微往下倾了几分,恰好能让人将里面装的东西看得清楚明白,“此物乃千年雪莲,孕育于冰峰之巅,千年成形,百年开花,百年结果。是药中圣药,可解百毒。有年年益寿之功效。”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每个人瞳孔都睁到了极限,可也扔是觉得不够,想要努力的在睁大自己的双眼,想要在将那盒子里装的东西看得更加清楚些。

此时每个人都汹涌澎湃,整个手都在抖着,小腿也跟着颤着,如果看到皇上,三皇子的贺礼有一部分人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心态,那么在看到这两件稀世罕宝后,还能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观看的。

那他不是眼瞎就是耳鸣的,总之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

东宫史阑,东宫左颜倒是对这千年雪莲没有多大兴味,两人都看着有些警惕,气息也变得浮躁,整个心思扔全都扑在那个‘龙凤呈祥’身上。

如云咕咚一声,很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这两件珍宝,那可是王爷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求而不得的,他们可是日也想夜也想的东西啊,如今就这么白花花的送到了他的面前。这让他如何还能保持沉稳?他能不激荡?

“小哥,小哥,这这真的是…”

那仆人但笑不语,将那锦盒盖子盖好,“王爷,这两件珍宝都是我们惜月公子经历千辛万苦方才得到的,我们公子曾和王妃有过一面之缘,王妃大婚,公子自认只有这两件珍宝方能配上王妃,特差小的要将这两件珍品亲自送到王妃手中,还请王妃签收。”

当然啦,这些说词也是当家的事先给备好的,他在送这两件珍品的时候,才没有脚软。

这可是人人都眼馋的东西啊,前些日子,丞相府丢了宝物,武林盟主府上有贼人盗窃,如今这两样宝物一同在王爷府上出现,不多时,便会有人直接上门来,明的,阴的,王府总归是不能在平静了。

如云惊愕的看向王妃,其他人也无一不例外;跟在凤珏身后的东宫史阑,东宫左颜也有些呆滞。

只有东宫皓月一人的目光都未曾离开过那两个盒子,只是耳朵却动了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珏放开红带,头垂着在众目睽睽下走到那仆人身前,“替本王妃谢过惜月公子,他的这份心意本王妃收下了,不日定上门亲自谢过公子。”

那仆人依然浅笑,“我们公子说了,是龙就该在天上飞,是鱼就该在水中潜,这凤呢,自当只需舞游九州,这些都是我们公子微薄的心意,王妃不可言谢。”

“好。”凤珏接过那两个锦盒,小心的捧在手中,轻轻抚摸着上面锦盒的纹路,“那烦劳小哥转告你们公子,日后本王妃在湖心岛摆上一桌,带上他最惜爱的葡萄酒,和他不醉不归。”

“小的一定带到。”那仆人朝凤珏拱手恭敬的回到。“王妃,公子让小的再给王妃带句话,东门城外,五里之坡,有贵人相候。”

凤珏寒光一闪,“知道了。来人,替本王妃好好送送这位小哥。”

“是,王妃。”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凤珏这才转身早就呆滞在一旁的东宫皓月道,“王爷,该入洞房了。”

声音里早没有了先前的清冷,淡漠。除了阴戾外,还透着股杀意。

只有凤珏知道,这是杀意是针对东宫史阑的。

如云被这冷冽的声音给刺激得一个激灵,瞬间醒悟过来,揪了揪走出大门的那个身影,回头再也没能顾及旁人,直接高呼。

“王爷,王妃,送入洞房。”

偌大的前厅只有如云一人明显高亢的声音,其他人都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每能从刚刚的刺激中给回过神来。

看到这两件宝物,双眼都直了,哪还能顾及这礼到底是何方神圣所送的?

只听到最后,才模糊的听到惜月公子这名字,顿时更是惊愕了,整个人直接被十道雷给劈过,都不带点停顿的,直接给劈得凌乱加石化了…

“恭喜皇弟,皇弟早得贵子。”东宫史阑神色复杂,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精彩。

“恭喜皇兄,愿皇兄和皇嫂比翼双飞,恩爱如膝。”东宫左颜摆着手中的纸扇,唇线紧抿,眉宇间是一股化不开的戾气。

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东宫皓月僵着步子跟在凤珏的身后,双眼就没从她怀里移开过,那弯起的眉梢,含笑的双眸,想让人忽视都难。

等这两新人终于走出前厅往西苑的小径走时,如云这才惊悚的拍了拍胸口,望着大门足足给楞了十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还得招呼这些别有心机的宾客们。

转身挂起浅笑,“诸位,请随属下移步到前院偏厅,王爷早准备了精致的膳食和美酒,诸位,请。太子殿下,三殿下,请。”

东宫史阑难得的和东宫左颜对视一眼,也难得的一致同意,同时迈开脚步,随着如云的手势往偏厅走去。

其他人也自然跟上,只是这脚步怎么走都有些拂虚,踏着都不踏实。

“那可是龙凤呈祥啊,我没看错?”

“老夫活了这个岁数了,对那龙凤呈祥也只有耳闻,还从未有幸见识过。”

“这王爷背后好端端的冒出了个宫主,无故和冰绝宫给扯上了关系,没想到这王妃也大有来头,居然能和惜月公子结实,还今日这份礼…那可是大手笔,血本啊。”

“就这那两件宝物来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王妃和惜月公子岂是结实这般简单的关系?就是你父兄,估计也是不会送这份贺礼的。”

“是啊,我家的堂嫂的小舅子的表舅的儿子的表哥就是在凤府干活的,也没听说这王妃有跟惜月公子来往啊…”

“嘘,这王妃的事岂是我等能乱胡说的?都不想要脑袋了?更何况,这平凡人能收这两宝物吗?那是宝物也是赃物。”

“就是,这要闹不好,那可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只怕是,这王妃有命收这宝物也没那个好命去享受,那可是能要小命的事。”

“嘘…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让有心有听了去。”

东宫史阑,东宫左颜走在最前方,对这么话自然心知肚明,而且他们想的可要比他们所说的还要深思得多。

“你怎么看?”

东宫史阑盯着前方的小路,目不斜视,从未留意过脚边的小石头,他的目光永远都是在远方,看得远,深思得也就更长。对于脚边的这些绊脚石也好,垫脚石也摆,向来不值得他为此而停下脚步,这些小石头向来不足为据。

拍。

东宫左颜将手中的纸扇打开,一个鹜字龙飞凤舞的盘踞着整个纸扇面积,淡淡的将放在远处的目光收回,落到了自己的脚尖,顺带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那些小石子,眯了眯眼,再次将纸扇折起时才道。

“二皇兄真是好福气,还是皇后娘娘说得不差,傻人终是有傻福的。”

说着轻笑两声,小心的绕过脚边的小石子,大步往偏厅走去。

东宫史阑停住脚步,望着远去的挺拔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母后居然会去找东宫左颜?

如云跟在众宾客身后,听到这些小声的议论声,冷笑一声,今日所发生的事,众人心知肚明。只除了冰绝宫的突然杀出让他们有些意外外,其他人都在意料之中。

虽然,这些人的贺礼一个贵重过一个,但是,也就是这样,成功的将二王府推到风浪尖口,王爷王妃的脑袋再次系到了裤腰带上,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王爷王妃的头上。

这招棋皇上下得够高明,这冰绝宫宫主的目的暂且不明,但这一招推波助澜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来人。”

“小的在。”

“去,让药师傅可以上菜了,记住,顺道提醒下药师傅,今天不能拂了王爷的面子,每份菜式都要给足分量,王爷不希望看到意外发生。”如云神色闪了闪,既然这些人胆子来王爷又怎么能‘辜负’他们的一份心意?不好好回敬他们,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眼底闪过阴鹜,这才迈开步子往偏厅走去。

“是。”

那家丁也笑着退下了,现在厨房里估计要忙疯了吧?

西苑新房,凤珏坐在新床上,要进来让他们行交合酒的人都被她给打发出去了,只留下那个傻王爷,现在是大白天,房间里没有点上喜蜡,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凤珏也没指望那傻王爷能做什么,她只觉得浑身开始燥热。

弯腰将手中的那两个锦盒放到床上,凤珏直接扯下头上的红盖头,随意的丢在床角。

“王妃不是应该等本王用这银秤将那红盖头掀开的吗?怎般就自己这么迫不及待的扯下了呢?”

凤珏直起身的身子瞬间僵住,好看的黑瞳里闪过错愕,这声音,这声音…

东宫皓月好笑的看着那僵硬的动作,假装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音,“王妃是觉得本王刚刚的声音好听,还是此刻的声音好听些?”

既然她都将红盖头扯下了,那手中的这柄银秤也就没有利用价值,很无奈的将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又失去了一项本该属于他的福利。

真是不甘心啊。

邪魅的眸子闪过深色的笑意,那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邪气了些,看着有股不怀好意。东宫皓月慢悠悠的度步往新床上走去,双手却忍不住紧了紧,这刻他竟忍不住紧张起来。

凤珏眨了眨双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背对着来人慢慢的直起身来,眼中好不掩藏的是杀意。只是包裹在大红嫁衣里的那美妙身子却渐渐的变得灼热起来。

“两者,本王妃都不喜欢。”将五指从锦盒上收回,在慢动作的转身,淡然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身板,脸上尽是漫不经心,很好,看到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实在是不容易,而且还是知道他的身份后。

视线大方的将他从头看到脚,才几天不见,没想到这人的身体恢复得还真好,身上的病态尽数消失,脸光红润,色泽鲜明,有着所有喜庆人该有的气息,可谓是红光满面。那露在刺眼的新郎服外的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也比前些日子更加饱满了些。

想必这包裹在里那瘦弱的身板也恢复得不差吧?

凤珏歪了歪头,苦中作乐的猜测着。面上风轻云淡,可内心直接咆哮了,都你妹的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会出现在面前?

更为何是以那傻子王爷的身份?

玛丽隔壁的,没你这么整人的,她从昨晚就在这王府中了,今天更是在他面前扯开过一次红盖头,她的眼睛就是长在头顶上的吗?居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想要戳瞎了自己的那双眼,这还不够,顺带将自己这颗精明的脑袋也给换了,这人都跟在她屁股后面一上午了,她竟然硬是没有回头去看他一眼,哪怕是瞄那么一瞄也好啊,也不至于在这刻她有掐死自己的冲动。

你丫,还精明脑袋,你那纯属就是个猪脑袋啊,凤珏万分悔恨的在心中咆哮,扭曲,后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东宫皓月浅笑着停在凤珏的身前,也学着她的摸样,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倏然双眼一亮。“小丫头几日不见,居然不仅长高了些,还更加风韵了。”

凤珏嘴角抖了抖,脸上那淡漠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整张脸极度扭曲的瞪着眼前这个对她来说是个死皮赖脸的男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东宫皓月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暗自估量了下,她这到底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手摸着她的头顶的发丝,更是一阵心痒难耐,“娘子,现在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凤珏心尖一抖,忍无可忍的将他的手给用力拍下,愤怒的瞪着他,“不许叫我娘子。”

东宫皓月显然很无辜,有些惋惜的感受扔残留在指尖的温度,“可是,你本来就是我娘子啊。”

“闭嘴,不许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在那御寒洞的时候?”凤珏咬牙切齿的睨着他,硬生生的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敢有其他动作,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就真的将他给咔嚓了。

现在他可不能就这么咔嚓了,那太便宜他了。

东宫皓月不想真的把这小王妃给惹怒了,这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可不能就这么白白费了。“是,在那之前本王便知道了。”

凤珏一愣,猜是一回事,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然而,如果她刚没听漏的话,更让她震惊的却是,“你…是王爷?”

这样子真傻,在凤珏面前他向来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好心情,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何况,今天过后,他就是在想要瞒着,也是瞒不住的事了。

“一月前,师父他老人家突然差人送来信笺,说是本王身上的溜毒能解除了,让本王出关一趟,本王便带着如影早早便动身了,只是让本王意外的是能在那小山丘上遇到小丫头…”

凤珏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不用他提醒,她也知道那日在那小山丘发生了何事,心中愤怒难平,耳根却悄然红起。

等会她就让人将那个小山丘给移平了,在让人在那挖个山池,养几条鱼,让那个该死的小山丘从此彻底的消失。

东宫皓月哪能不知道她所想?只是眼底却闪过狡黠,接着说道,“本王自小招人暗算,中了奇毒,后有缘遇到师父,只是师父即便是医术在好,对本王的毒却也是无奈,只能年年靠着丹药暂控毒性,防止毒性侵入心脉,只是这法子管用一时管不过一世,师父曾推测,本王将活不过今年…”

凤珏心思动了动,尤其是小腹更加难受,仿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易察觉的悲戚,莫名的想要出声安慰,只是理智却让她克制了这种不该出现的心思,只是挑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东宫皓月拉着凤珏坐到床沿,不动声色将她头顶那几根翠色朱钗给卸下来,放到一旁。

“后来的你也知道了,在那小山丘和小丫头的云雨后,既然能将本王那两股相牵制,又相互拉扯的毒素给解开。”看到小丫头眼底的疑惑不解,他也只是轻笑着,“别问本王你是如何做到的,本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日你匆匆离开小山丘后,师父他老人家便赶到了小山丘,当时的我已经接近昏迷状态,也没什么意识,后来师父才解释说,本王是被噬魂毒素攻进心脉,这才会导致假死状态,师父早已有了噬魂的解药,只是一直不敢将本王体内的噬魂完全解除,噬魂解除后,情毒便没了可依附的身体,便会直接吞噬本王的身子,直到将本王的整个身子掏空为止。

要想彻底解除这情毒,只能将情毒里的雌毒和雄毒分开,可这种情毒又不是每个人的身子都能承受得住的,一旦雌方的身子承受不住雌毒的吞噬,那么不仅女子的性命保不住,本王也别想独活,所以师父不敢轻易冒险…”

不知为何她的脑里突然闪过师父幽谷老人那张老顽童的脸,凤珏虽然黑着脸,可眉宇间却有股笑意,师父要知道这世上还有情毒,还能分雌雄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毒,估计一定会乐疯了吧?定会用尽手段将这男人给抓到幽谷去,来一番研究…

“所以,本姑娘就这么倒霉,正好符合它的条件?”

东宫皓月没在意她的不爽,“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本不该恩将仇报还让小丫头嫁给本王,这个既没权又没势的傻王爷,只是…”

只是?凤珏冷哼,她身上也有那莫名其妙的毒,时常还让她神经发生错乱,尤其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帮他解决所谓的溜毒,还顺带帮他解决他的欲望,她是他恩人,他倒要,这报恩的手段确实要恩人以身相许?这是什么逻辑?

不是应该他热泪盈眶,对她以身相许,嫁给她吗?怎么这剧情都倒过来写了?

“本王不想放开小丫头,那日师父将本王带回去后,本可以将身子里的噬魂全数清除的,可奈何本王心系小丫头,知道小丫头是凤九公的孙女后,便着了急,所以不顾师父的阻扰便强行回了王府,回来后又怕小丫头被别人抢了去,便夜闯皇宫,让皇上直接下了那道圣旨。”

这样,这一生,你便都是本王的了,虽然为了那道圣旨,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也值得不是吗?

凤珏听得一惊一乍的,“皇上也知道你不是个傻子?”当然啦,在看到这人的面容后,她要在想他是个傻子,她就真的是个猪脑袋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这么一联系起来,就是用头发想也知道。

这东宫皓月至始至终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东宫皓月嗤笑,眸里尽是冷意,他岂只知道他不是个傻子,只怕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目吧?温柔的揉着她的发梢,那柔软又尖细发尖绕在指尖,带着酥痒和刺痛,去让他爱不释手。

凤珏没觉察到他的动作,也完全没发现这刻她正紧挨着东宫皓月,两人一同坐在床沿,她头上的朱钗已经全数被卸下,脑袋正分析着他的话,也没等东宫皓月回答便自顾自的接着讶异说道,“呀,既然皇上知道你不是傻子,那么今天我还不仅在一群人面前数落了他一番,还让他在他老婆儿子面前丢了面子,唔,糟糕,这皇帝老头不要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才好啊,要不然,我这小命,真休已。”

东宫皓月轻笑,将她的头发全数放下,“放心吧,他不会对小丫头动手的。”

凤珏转头怀疑的看像东宫皓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这自古以来,皇上的威严是人都可以挑衅的吗?更何况我那话可是大逆不道的啊,这以下犯上已经是死罪了,还愣是说了一条,此后二王府跟皇宫没有半毛线关系,让你们两桥归桥路归路,就算是你那个不称职的父皇他老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

“呵呵,小丫头想得倒挺多的,他自己在其中扮演的是何角色,他清楚的很,而且今天他会突然出现,也不是意外,更不是他善心发现。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步罢了。”

凤珏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从里到外,老子盯着儿子,这儿子也时刻都提防着老子,两人的动作尽数都在双方眼中啊…

那她今日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何啊?凤珏郁闷了,得罪皇上不要紧,男人吗,手段在高明,在残忍那也是有个限度的,可得罪了皇后,那跟得罪皇上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瞧瞧她今天的表现,就算是被她羞辱得那般,她扔能坐在高堂上不动如山,直到皇上离开方才跟着离开…

宁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子。

这句话果然有道理。

“哼,要是东宫史阑,东宫左颜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他们父皇的眼里,你猜他们的脸色是何等的精彩?”

“他不会让他们发现,现在还不是时候。”东宫皓月的声音有些低沉,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在凤珏的脖子上,“娘子,你现在想的不是应该是本王吗?”

他的小丫头何等聪慧,凡事只要一点便通,他这是得了块至宝?

凤珏一楞,后颈处传来的热气让她浑身抖了抖,回过神来才猛然发现,他们两个此刻是完全挨着的,东宫皓月的头轻靠在她的肩膀处,正张脸几乎都要埋进她的头发里…

难怪她总觉得身子很热,整个人像是处在火焰里似的…

“你,离我远点。”手肘直接捅到对方的腹部,正中红星,趁着对方呼痛的那刻,猛地从床上挑起,撤离安全范围,呼吸有些不稳,脸色也渐渐的潮红起来。

东宫皓月苦着脸揉着受痛的小肚,抬起头哀怨的睨着做了坏事就逃的女人,“娘子还真舍得打下去?本王疼不要紧,让娘子手疼,心疼,那本王可舍不得。”

凤珏嘴角狠狠一抽,在而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其实这问题她早该问了。

东宫皓月这会更无辜了,“娘子,你这是在夸奖本王吗?”

我夸你妹。

凤珏就不明白,自己只要碰到眼前这货,那自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完全就是个摆设,甚至是连摆设都称不上。

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咆哮,心中总是感到有股浮躁。

“东宫皓月,虽然我们两个已经拜了堂,但,在我心里,你跟我扔没有半毛钱关系,以前没有,现在不会有,以后更加不会有,你明白吗?”

凤珏深呼吸,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希望能远离那股浮躁,强迫自己压下小腹那乱窜的不明物体,硬是带上了那具淡漠的表情,说道。

东宫皓月像是被她突然的转变给惊吓到了,坐在床上傻愣愣的,就连手上揉着肚子的假动作了忘了要继续下去。

凤珏皱着眉将脸转开,她不想自己的心情在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我嫁给你,但,请你记住,我会嫁给你,只是想要利用你的身份彻底摆脱凤府,哦,还有一个祝府,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傻子,那么嫁到王府后,多少也该为王府做些事,但,既然你是装傻的,这就好办多了。王府中的事情我自不会在过问,也闹得个清闲。”

东宫皓月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从床上起身,走到凤珏的面前,震惊的盯着她的脸,眼里闪过受伤。

“你说什么?”

凤珏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想要退后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东宫皓月像是知道他的意图是的,直接抓过她的两条胳膊,固定住。不让她往后退。

凤珏眼里闪过无奈和狠厉,他就是抓准了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该死的情毒。

“你听得很清楚不是吗?我从没想过要嫁人,更没想过要做皇亲国戚,凤九公跟我说,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是祝府的人,我不想听从凤九公的安排,恰好,皇上又下了那道圣旨,所以我就…啊…痛。”

混蛋,你以为这手不是你自己的就能这么用力掐?凤珏愤怒的瞪向东宫皓月,可下一秒,她就被震得直接愣在原地石化了。

他眼中明显受伤外加痛苦的眼神,比五道雷直接劈在她身上还要来得劲爆。将她从里到外,直接雷得外焦里嫩…以致手臂上传来撕心裂骨的痛苦也都忘记了要呼喊。

他也会受伤吗?

他也会痛苦吗?

东宫皓月双手紧紧的禁锢着那双小巧的手臂,真的很小,仿佛只要他多加一点力道就能直接将她的一双胳膊从她身上给卸下来似的,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她和他已经拜了堂,成了亲,那么她便是他的娘子,这一生该守候的人。

“你是我娘子,这一生都只能是我娘子,从前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能是。是我东宫皓月娘子,你休想逃。”

放开钳住她双臂的双手,将人拉倒自己的怀里,用双手钳固住,像是要将人直接揉进他的血液里,用力的,狠狠的,不留一丝丝余力。

东宫皓月是害怕的,他怕她说这话会丢下他离开,他没忘记惜月公子为了她送来了那两分罕世珍宝,他自问,就是他自己也送不出这两分珍宝,他们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非比寻常。

“唔。放…开…痛啊…”蒙在这硬如铁板的胸膛,凤珏脸色铁青,鼻子被撞得疼痛无比,脊背更是传来一股压力,整个人被控制在那坚硬的怀里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呼吸堵塞,这下不仅是身体痛,就连心肝脾胃肺都跟着一阵阵的抽痛起来。

“不放,不放。”东宫皓月下巴抵在凤珏的头顶,红着眼眶倔强的摇头,嘴里放着狠话,“这一生你都只能是我的,是我东宫皓月的。”

是你妹。

凤珏狠狠的闭上双眼,长大嘴巴努力呼吸,两人的身子紧紧的想贴在一起,没有给她一丝的挣扎空间,就连胸膛起伏的空隙也没有留下,整个柔软被压得又平又痛,身后那双手仿佛就是孙悟空头顶的紧箍咒,在唐僧那混蛋师父的咒语下,只是收缩的越发紧致。要不是双手被禁锢着动弹不了,她真想一掌将这混蛋王八蛋给直接拍飞。

“…唔…放…”不知为何,她总有股错觉和后怕,他要在不放开她,她一定会因缺氧直接闷死在他怀里,那就悲催了。她想,这种被搂在怀里直接闷死的,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是史上第一人。

“你知不知道,我今生最痛恨的便是放开这两个字,每个说这两个字的人,在我乖乖听话放开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你是我的,想要我放开,你休想,休想。”

凤珏刚要反驳,却感到一阵久违的新鲜气息,双眼猛地一亮,可还没等她高兴呢双眼再次暴睁,整个眼眶睁到极限,对上那突然放大的脸庞和那双发红发狠的凤眸,整个人再次失去语言功能,直接愣在原地,就连对方放开了那双钳固的双手,她也忘了要推开眼前这个人。

唇上传出一阵撕痛的啃咬,毫无章法可言,只能凭着本能的想要堵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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