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护士的话，钟缘不由一愣，这警察是有先见之明还是怎么的？

虽然不一定是来这里的，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将黄毛拖到卫生间里关了起来。

刚躺回病床上，小护士就推门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的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紧接着七八个人呼啦涌了进来，径直走到钟缘的病床前。

“钟缘，你没事吧？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可以跟老师说啊，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说话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秃头中年人，钟缘依稀记得他是班主任张老师。其余几个人应该是学校领导，同行的还有两个警察，一个中年男人和看起来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女警。

“张老师，我没有想不开。”接下来肯定是要追问怎么突然就跳楼了吧？也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刚刚重生，没来得及缓过神来而已。真要这么说恐怕就得直接被送进精神科了，他可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

“……”电光火石间，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可能是我犯了梦游症。”

“梦游症？！”众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

钟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以前时不时会犯梦游症，不过这两年从没犯过。今天上课的时候有点困眯了一会，醒来后就到这了。问了医生才知道原来是从楼上摔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个校领导明显松了口气。

听小护士说钟缘身体没什么大碍，众人准备离开。几个校领导凑出一千块钱，让钟缘买点补品吃。

钟缘假意推辞一番后收下了钱，看着众人离开后刚要起身，那个小女警却又折了回来，一脸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同学欺负了？”

“……”他被欺负？他欺负人还差不多。虽然他看起来有些偏瘦，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从小到大干过的架不计其数。上了高中之后收敛了很多，可运动方面却没有拉下。“绝对没有。”

小女警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却没说什么，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的，谢谢。”

等到小女警离开后小护士指了指二号病床。“他人呢？”

“在卫生间呢，我还得跟他谈谈，麻烦你继续盯着。”说着脱下身上的校服。他记得升到高三后学校对他们的装很宽松了，除了每周升起仪式和特殊活动之外可以自由穿着。可因为舅舅，他好几年都没穿过新衣服。

来到卫生间，被丢在地板上的黄毛依旧昏迷不醒。

“小子，跟我装死是吧？”钟缘伸手薅住他那一头黄黄的头发，生生将他提了起来。看他还是没有反应，直接将脑袋摁进马桶里，按下冲水键。

哗啦哗啦。

水箱里的水当头浇下，冲的黄毛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破口大骂起来。“***！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干*****！********！*******！老子特么弄死你！！”

钟缘都有点佩服这家伙说脏话的本事，三句话里两句是不堪入耳的脏话，还没有重复的。“我才懒得管你是谁。至于谁弄死谁，那就不好说了。”说着再次将他的头按进马桶里，用脚踩住，任由他拼命挣扎。“我看你这嘴臭的跟粪坑没啥区别，得好好冲一冲。”说着又按下冲水键，黄毛整个脑袋再次被水淹没，身子剧烈地挣扎扭动着，却怎么也抬不起头。

黄毛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肺里的氧气逐渐消耗殆尽，整个肺部好像要炸开一般，难受至极。由于极度缺氧，大脑已经处于了半昏沉状态，下意识的张嘴呼吸，可涌进嘴里的只有冰冷的厕水，连一缕空气都没有。

这时钟缘终于松开了脚，薅住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随手扔到地板上。

黄毛终于感觉到了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可气管里有不少水呛进来，根本无法大口呼吸，只能捂着喉咙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咳得那个歇斯底里，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旁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足足咳了好几分钟，黄毛才稍稍缓过气来，气喘吁吁的咒骂道。“***的，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我老大的老大可是H市有名的大哥向南天，你**，弄死你！”

“哦，是吗？”听着黄毛把自己老大的老大都搬出来吓唬人，钟缘冷笑一声。“确实挺害怕的，为了避免被他弄死，要不我先弄死你吧？”

看着钟缘又要伸手薅住他的头发，黄毛下意识的往后退缩。按照以往的经验，每当他搬出自己的靠山，别人就算不会乖乖示弱，也会给三分薄面。

可眼前这家伙不禁没有害怕，还要继续整他，难道这家伙就不怕遭报复吗？

不管怎么说他再也不想体验被水淹没的感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太恐怖了。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黄毛赶紧大声道。“小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有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嘛，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心中却大骂交****个头，等到离开这里，他就叫来几十个兄弟，把这该死的混蛋剁成肉酱！

钟缘笑笑道。“不就是跟你借点钱么，你们放高利贷的不就最新欢别人借你钱么？我现在要借二十万，你借不借？”

“借，当然借！”黄毛点头如捣蒜。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钟缘拿来黄毛的手机。“锁屏密码是多少？”

黄毛原本是想接过手机，偷偷联系兄弟们，却看到钟缘压根就没给他手机的打算，只能乖乖说出锁屏密码。

钟缘又问道。“跟谁要钱？”

犹豫了一下，黄毛还是乖乖说道。“微信里的黑哥。”

钟缘打开微信，在联系人里找到了黑哥，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便发了条消息。“黑哥，遇到个大凯子，20万20%利息，赶紧送钱来。”原以为这20%利息是年利息，可看到聊天记录才发现这竟然是月利息。光是利息一年就得超过40万，加上本金就是六十四万。

“这不比抢劫还来的快?”就在钟缘啧啧惊叹间，黑哥回复了消息。“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