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看到卫生间里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昏迷不醒的黄毛，微微皱了皱眉头，扭头望向已经回到病床上的钟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能是什么人？就是个普通不过的高三学生而已。”

小护士显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我看你不像是普通学生哦，你也是混道的？有靠山？”她可不觉得一个普通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钟缘躺到床上，刚刚这么一番折腾，脑袋又开始晕乎了。“什么混不混的，都说了就是个学生。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2500左右吧，你问这干嘛？”

“不干嘛，请你帮个忙。”说着拿出刚刚校领导给他的1000块钱。“帮我去附近的商场买套衣服，从里到外一整套，再加一套洗漱用品。700块钱应该够了，300块算你跑腿费怎么样？”

小护士有些惊讶的微微张了张嘴。“我是OK啦，不过你这也太能够挥霍了吧。我看你……家境也一般。让你爸妈给你送来衣服不就行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就找个跑腿的。”

“那好吧。”小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钱。

钟缘正想小睡一会儿，黄毛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黑哥发来的消息。“我到医院停车场了，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来的还挺快。”边嘀咕边回复道。“我让人下去拿，你开了哪辆车？”

“奥迪A6，在地下二楼C区。”

钟缘揉了揉依旧发晕的脑袋，下床穿上黄毛的外套，戴上口罩，来到地下二楼停车场。在C区找到了那辆奥迪A6。一个虎背熊腰、长相狰狞的壮汉正坐在驾驶室里吞云吐雾，看到钟缘走近，按下车窗，瓮声瓮气的问道。“阿鹏叫你来的？”

钟缘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接过壮汉递过来的袋子，刚要转身离开，壮汉又叫住他，递过来一个透明的小药瓶，里面装着白色结晶粉末。“这东西你要亲手交给阿鹏，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知道吗？”

“好的。”收好小药瓶，钟缘回到病房，翻看了一下袋子，果然是20沓百元大钞。“啧，这钱来的太轻松，容易上瘾呐……”

至于那小药瓶，他一眼就看出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

“这玩意……”他不是瘾君子，对这种东西也不感兴趣。可要是直接丢了，似乎太浪费了；毕竟这么一小瓶至少值个几千块。把玩了一会，他起身来到卫生间，掰开依旧昏迷不醒的黄毛的嘴，将小药瓶里的东西倒了进去。“既然你这么喜欢，就多吃点。”

一下子倒进了将近三分之二，随手将剩余的小药瓶丢到一旁，回到病床上继续躺着。

过了一会，小护士拿着几个手提袋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买来咯，正正好好花了700块，这是发票。”

“谢谢。”拉过病床隔断帘开始换衣服，看到脱下来的背心都快磨出洞来，钟缘忍不住叹了口气。感叹当时的自己真是太天真太单纯，这种玩意还当他是亲人。

“要不要给你换个病房？”小护士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黄毛，等他醒来后说不定会叫人收拾钟缘一顿。“那个女警不是给你名片了吗？要不给她打电话先说一声？”

钟缘差点笑出声来，他都把人弄成那样了，还主动打电话？岂不成了自投罗网。“不用。”不过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上午是不是有两辆救护去了我们学校?”就他一个人不会派两辆救护车，应该还有别的伤患。

小护士随口回道。“还有一个是你们班上的老师。听说看到你要跳楼，就冲上去抓你，结果把自己的手指都给掰折了。她本来就有心脏病，被你这么一吓，心脏病复发晕倒了。”

钟缘不由一愣，原来拽住他的是数学老师啊。“那她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大问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你想去探望的最好明天再去。没其他事了吧？那我先去忙了。”

“等等。”钟缘叫住她，拉开隔断帘，递出三沓钱。

小护士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这是什么?！”

“是钱啊。”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这是钱！”小护士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是问给我这么多钱什么意思？！还有你这钱是哪来的？！”

“没什么意思。”钟缘耸耸肩。“就当是封口费吧。要是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至于钱是怎么来的，这就没必要跟你解释了吧。”

小护士赶紧摇头。“这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你也不用给钱。”

“你还是拿着吧，我才放心。”说着便不由分说硬将钱塞进她的手里，再次叮嘱一番。“记住，是任何人，哪怕是你亲爸亲妈问你都不能说。好了，没其他事了，你忙去吧。”说完又拉上隔断帘，躺回床上。

小护士怔在原地，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直的盯着手里的钱，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色。半晌，她将三沓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匆匆走出病房。

钟缘静静的躺在床上，多年的习惯哪怕是睡着了，对周围的动静也会非常敏感。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听到病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的腿脚不是很利索，应该是一号病床的大爷。

大爷窸窸窣窣的脱下外套放在外套，走向卫生间。

“我的妈呀！”卫生间里的情形着实把大爷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大声嚷嚷起来。“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几个医护人员闻声跑了过来。“怎么了？大爷？！”

大爷哆哆嗦嗦的指向卫生间，几个人冲到卫生间，赫然看到黄毛倒在卫生间地板上，口吐白沫，四肢剧烈地抽搐着。

“快！送急救室！”

一个医护人员发现黄毛旁边的小药瓶，捡起来闻了闻，脸色猛地一变。“快，打电话报警！这煞笔是吸毒过量！！”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钟缘听到外面响起警车的警笛声。几个警察呼啦啦冲进病房，在医生的指引下搜查了黄毛的病床，收走了他的全部私人物品，包括钟缘偷偷放回去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