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每次有船到你都会去码头，你来说说，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安德森回到移民局，立即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向他们布置了斯坦市长的任务。

“是你说的，让我不要缠着这个不放。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码头了。”亨利并没有说出实情，事实上，他每天都会到码头上碰运气。

他很讨厌华工，但是他很喜欢杨龙。

再说了，那些外来的人，没有一个会主动到移民局的办公室来的。

“别跟我扯这些，我知道你的去向，你有办法的。明天这个时候，你要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字，否则，你就带上你的酒瓶滚蛋吧。”安德森毫不客气的吼道。

“至于你们其他人，给我召集人手，能够听懂华语的人优先，告诉他们，市长给了我们十万美刀，我们得把钱花光。”

“嘿，局长，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留着我们自己用，我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威尔，闭上你的臭嘴吧，你家揭不开锅是因为你把钱全交给了翠西那表子。”威尔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出来揭露。

“我这是为大家谋福利，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威尔对拆穿他的人怒目而视。

“不要盯着这十万美刀，这些钱是公用经费，用出去了是要有人审计的。我需要叮嘱你们的就是，用好自己的武器，移民局是我们这个国家抵挡杂碎的屏障，但我们也不能阻拦为我们国家做出贡献的外乡人。”

“局长，请你说的更清楚点，我担心威尔那脑子转不过来，听不明白。”

威尔怒道：“闭上你的臭嘴，你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ok，那么请威尔帮我解释一下局长这句话的意思，我们既要阻止他们进来，又要放他们进来，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威尔：“……”

安德森头有些大，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这些猪脑子还是听不懂，“听着，你们这些蠢蛋。我们要保持我们的权威，不能让别人看扁了。但是我们也需要留下那些建设者……算了，不说这么复杂，就是，我们掌握了他们成为公民的权力，懂吗，那些黄种人能不能合法的留下，我们说了算。”

“什么？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留下他们？那些黄皮猪，他们跟我们一样了？这真让人感到恶心。”亨利吐了一口唾沫，表达了不满。

“亨利，你得学会闻名一些，你这幅样子比那些黄皮猪好不了多少。”盖得跟亨利不太对付。

安德森说：“实话说吧，我们这一次就是为了清点他们的人头，但是我们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愿意缴纳一部分钱，他们可以留下来，成为仅次于公民的人，除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之外，他们能够享受到我们同样的权利，甚至还能到这边的街道来。”

“到这边来，天呐，旧金山要乱套了。”

“我们只是告诉他们可以过来，但是我们没有承诺。缴纳的钱你们只需要上缴一半。”

最后一句话所有人都听懂，他们欢呼起来。

“但是，我听说唐人街里面可不太平，那里面有帮会，那些人可都是凶恶之徒，一旦起了冲突，我们可只有四十人不到，就算有更多的人，那也很危险。”

“斯坦市长已经告诉戴尔局长了，他会派警察跟我们一起的。你们也可以跟那些帮会的人谈谈，说不定他们愿意帮忙呢？好了，任务已经安排下去了，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谁要是不想干了，随时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局长，傻子才会走呐。放心我们一定做好准备。”

是啊，有钱挣，傻子才会离开。这年头有什么工作比这个更好的，没有，哪儿也没有。

***

亨利沉着脸坐在杨龙的面前，他们中间隔了两杯酒。

“亨利大人，我可没有记录啊，再说了我能知道的只有从船上来的人，可是那些人刚下船就去了铁路了，唐人街里的情况我真不熟悉。”

“你有熟悉的人的，我知道，别想瞒我，你应该知道得罪了我的下场。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干的，作为回报，你只需要十美刀就能得到证件。”

虽然亨利给杨龙打了对折，可是十美刀也不是小数目，但是跟原件二十美刀比起来，这个人情确实很大。

“要是我能帮你牵线搭桥，能不能再优惠一些？你看，你负责的片区正好属于洪化堂管理，而我刚好认识陈虎，有他们帮忙，你只需要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二十个人对唐人街进行了划分，每个人负责一个区域，也可以几个人合伙把分别负责的区域集中起来。

亨利认识杨龙，正想打听一下自己所负责片区的人口数量，如果人不算太多，他还打算自己干。十万美刀，干甚要分给别人？

他不是财迷，他只是需要钱。

“你知道的，这里还有很多从工地上下来的人，也有人守不住那玩意儿，生了很多小崽子，所以这里面的人口，就算是你天天检查登记，你也未必能真的弄清楚，不如让自己轻松一些，喝点酒，睡个觉，那样岂不逍遥自在。而且，这里还有很多人抽大烟，那些人要是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以你的身份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仿佛是有人印证杨龙的话，一个瘦的只能看清楚眼窝的人突然抢走了一块烤肉转身就跑，可是还没等他跑几步，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几个壮汉就堵住他了，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棍。

虽然亨利也不是没见过当街斗殴，但是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人身上的血，还是很不舒服。

是啊，没必要耗在这里，同样是挣钱，为什么不轻松一些呢？

“你最好不要骗我，杨，否则不管你躲在哪里我都能把你揪出来交给警察局的，你还没去过那里吧，那里很带劲哦。”

杨龙干笑了一声，“当然，我哪有那个胆子。等我的好消息吧，还有，我今天没带钱……”

“滚蛋吧，我买单！”亨利皱起了眉头，TMD这穷鬼。

“谢谢亨利大人，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答复。”

“别高兴的太早，这个钱算在你的公民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