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筑美人[穿书]

《云端筑美人[穿书]》

第 109 章 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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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上桌不意外又挨了一顿骂。

石斛花分了一半做冷菜本来就已经少的可怜,谢蛮又折腾去了不少,摆在盘子里连西餐的那点量都够不上,看着都不像话。

眼见陆裕被骂,谢蛮埋头扒饭一边心虚一边偷乐,手掌在额前虚挡住一张憋笑的脸。

一顿饭吃完陆裕自觉开始捡碗筷。

陆家都是男人洗碗,从陆爷爷那一代就是这么个规矩,谢蛮睁着眼睛说瞎话忽悠他谢家也是。

吃完饭李皖还站起来要收拾,陆裕没让,脸上表情还是温和的,不过端着脏碗的力道稳如泰山,任李皖怎么使劲都没拿动,只好无奈的看放弃,随他去了。

下午四点,天光收拢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晃眼,陆裕将烘干的石斛花分了两个小瓶子装着,一瓶递给了谢蛮。

新鲜采摘的石斛花需要在短短四个小时之内炮制封存药力,无论是泡茶熬汤还是入药都能起到柔和不伤人体的滋补作用,对于不久前才元气大伤的李皖来说最好不过。

谢蛮抛着手里的小瓶子往在丝瓜架下走去,李皖正拿了把椅子在那里串珠花,膝上盘子里的珠子只有米粒大小,需要很认真的对准孔洞才能穿进针里,谢蛮倚在把手上看了一会就眼睛疼。

这活李皖干了有一段日子,那会她刚从医院出来,老太太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每日调养的药又不能断,她心里焦虑,托着老太太从城东几家厂子揽了这么一个活计。

她手巧,珠子串上绳子以后经她扭了几圈便绕成了形状不一的精致花朵,也就是靠着这么一点微薄的收入,这几个月的日子才勉强过了下来。

阳光给她低眉颔首的侧脸踱上了一层柔光,肩上忽然一沉,她看了眼突然贴过来的谢蛮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浅笑,那双几乎与谢蛮一摸一样的桃花眼里熠熠生辉,带着满足的暖意。

她把谢蛮因在火盆边呆久了汗湿的鬓发勾到耳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谢蛮看的怔愣,神思恍惚。

如果说有什么是她羡慕原主的,那大概就是有李皖这么一个妈妈了,她还记得早上在邮局的碰面,李皖正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要寄给‘谢蛮’。

哪怕这时候的自己都快三餐不继。

吃完饭后谢蛮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好几件她给谢蛮做的裙子,布料虽然没有谢蛮之前带过来的洋货流光溢彩,却是李皖自己亲手裁剪缝制的,她租借了缝纫机,连着赶工了半个月才做好,想着在在国庆节前给她寄过去。

谢蛮忍不住在她肩上蹭了蹭,这是她两辈子才感受过的母爱,就算没有原主,她也会好好对谢母。

“妈妈。”她小声叫了一句。

“嗯?”李皖抬头看她一眼。

谢蛮没说话,抿着唇在李皖怀里又蹭蹭,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有小星星在里面游动。

又叫了她一声。

这回李皖没理她,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别闹。

谢蛮窝在她肩上美的不行,莫名又想起来李皖让她试的那几条裙子,给她买的布料是这个年代难得的亮色,淡蓝色的小裙子只在裙摆处绣了一从花草和几只小蝴蝶,她喜欢的不行,抱着好久都不撒手。

“妈妈。”她趴在椅子边上,李皖嫌弃的推她她也不肯动,下巴支在手背美滋滋的尾巴都要翘上天。

只等李皖那朵层精巧的迎春花一完成,谢蛮立马就把她手里的珠盘抽了出去放在地上,把装着石槲花的小瓶子塞进她掌心。

“妈,给你一个好东西。”她把石斛花的效用大概说了一遍,又补充道,“要是炖汤每回也放进去一点,你跟我阿婆身体都不好,要每天都用它泡水喝,不要舍不得。陆裕那里还有很多,下次来我再给你们带。”

李皖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陆裕。

“这东西……太贵重了……”

谢蛮张嘴刚要说话,陆裕走了过来。

“不算些什么,蛮蛮很担心您的身体,这比什么都重要。”

谢蛮更是把瓶子拢进了她手里,那意思不言而喻。

李皖想了想,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刚刚说下次再来……你今天就要走?”

谢蛮点点头,扫了眼小小的院子,有些心虚。

她其实是想把谢母也一块带走的,只是目前她自己都还只是暂时落脚,根本就每有那个资格。

而要留在这里也行不通,不提这里根本没有别的房间让她住,她的临时户口是有区域限制的,由不同的居委会分管,白天还好,一旦晚上有人突击上门就容易出事。

“那……什么时候再过来?”

谢蛮歪着头想了想,“中秋节吧,到时候我们再过来。”

李皖点点头,叮嘱她晚上住招待所要注意安全,有些舍不得的摸摸她的头发,就打算让她们走。

“你们来的急,衣服应该都没带几件,这天到了十月就变,说冷就冷,我给你们收拾几件衣服出来你们带着,别到时候着凉感冒了。”

她把那朵黄色珠花别在谢蛮的发辫上,转身进了屋。

背影有些落寞。

也不知道要怎么哄,谢蛮抿唇几步追了上去。

老太太忽然抬起头瞪了一眼陆裕,轻叹了口气又继续忙活。

九月接近尾声,她正在打理架子上的老丝瓜,这些丝瓜有成人臂粗,养到现在外皮坚脆,轻轻一摁就漏出里面的干硬的丝瓜囊。

她把架子上的四五个老丝瓜都摘了下来,陆裕摸了摸鼻子跟在旁边帮忙把丝瓜外皮摁碎,抖出来里面的老籽放在旧报纸上,用作明年的老种,剩下来一条浅黄色的丝瓜络。

这种丝瓜络一般在农村用的人比较多,用来洗碗不易沾油,到了老太太这里,她留出洗碗用的一条后,让陆裕把屋子里的矮桌搬了出来,就着暖黄色的阳光,把所有的丝瓜络切成块状用油纸分包起来。

见陆裕看稀奇的盯着还稍微解释了两句,到她这个年纪了多少落下老年人风湿的毛病,丝瓜络的水煮成汤有药用作用,这毛病能缓上不少。

说着说着两人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陆裕这个犟脾气虽然不对李皖的胃口,老太太却挺喜欢,知道他略懂一点药材后来了兴致,老少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说起了往事。

阿婆年轻的时候是个战地护士,先生是个战地记者,两人约好等朝鲜战争结束就回来结婚,结果54年只有她一个人抱着骨灰盒回来,长长的一条列车线由北往南开,身边的伙伴一个接一个下车,那时候她已经快40岁了,火车站没有人来接她,亲人杳无音讯。

这个年纪的老人身上都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故事,鲜活而浓厚,陆裕随意坐在井沿听她慢慢说念叨,回忆线太长,东说西说的也没什么章法,陆裕也耐心,偶尔会插话几句说恩泽村里的日子,农忙时节的田园风光与战乱时的硝烟战火穿插,一老一少意外和谐。

直到察觉一道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陆裕一回首,明媚的阳光下谢蛮素手支着下巴伏在窗台看向这里,目光灼灼,眼里带笑。

陆裕忍不住弯起唇角,一回首对上老太太斜过来的目光,笑容收之不及,一张脸都有些别扭起来。

午后恰好是一杯淡茶最好的时光,日光透过架下的绿枝零碎洒落,月底的微风最是轻柔。

……

公交站的车到7点钟就停运,李皖也不敢多留他们,把原来寄给谢蛮那个包裹里的吃的都拿出来,犹豫着又把谢父没穿过的一件外衣放了进去。

表情看着很纠结。这一整天她只要一想起来陆裕就都是这样。

谢蛮在旁边都快要笑出声。

她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几次三番都被陆裕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但骨子里的温暖却一点都没有少。

“就知道傻笑。”李皖嗔了她一眼,把包裹放在桌上,又想起中饭时陆裕挨的那顿骂,语重心长。

“我看那孩子脾气虽然有点古怪,不过倒确实是个老实人,你这个脾气太差劲了,多收收,别总欺负人家。”

谢蛮:“……”这大概是老实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她嚷嚷着控诉陆裕平时是怎么吓唬她的,但这回李皖已经想通了。

闺女的脾气自小就被宠的有些骄横,打小性格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要是陆裕真欺负她了哪里还会带人回来,还这么护着。

因此对谢蛮数落出来的桩桩件件嗯嗯啊啊的敷衍,脸上摆明了一个字都不信。

谢蛮:“……”

收拾好东西,走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

谢蛮拎两颗香瓜朝门口的妈妈和阿婆挥了挥手。

“别送啦,过几天我又回来了。”

依旧是脏乱的小巷,不过这一次来的心镜与第一次截然不同,陆裕紧握的双手摊开,看着手心的红封有些得意。

还拿出来对着谢蛮晃了晃。

这是李皖对上门女婿的回礼,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同意了。

“幼稚!”

谢蛮红唇一撇,取下脖子上的玉葫芦也晃了回去。

玉葫芦撞上红封,像是象征着任务完成。

谢蛮伸出一只手,昏暗的巷道中两掌相击,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回家。”

“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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