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廖立回到县衙，看到姜三妹、古婉儿和陆远瑛尸体，双眼发红，一屁股坐到地上，朱华艳站在廖立身后，默默流泪。两个女儿廖盈盈、廖星儿扑到廖立怀里，放声大哭。廖立摸着她们的头:“别哭，别哭，爹给她们报仇。”

“爹，你一定要杀了那些土匪。”廖盈盈喊。

“好，爹这就带人杀叛徒去。”

廖立站起来，大喊:“喻馨儿，给我集合500军士，我要去追杀雷汉羽这个叛贼。”

喻馨儿父亲喻林柳急忙制止:“廖县令，冷静，大敌当前，你必须坐镇县衙，猴儿关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喻馨儿说:“敌人打到家门口了，先退敌，再追杀叛贼。如果非要追，我去追。”

廖立也清醒过来，想想，对喻馨儿说:“先消灭黄巾，再找朱褒算账。叫斥候通知马三强，利用山势，寻找战机，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不许蛮干硬拼。妈的，把他们放到平邑县城来，到时候利用城墙狠狠揍他们。”

“那县城周围的工厂、村寨不是会被打得稀烂。”喻馨儿说。

“打烂再建，只要人在就行。”

“是。”喻馨儿去通知斥候。

廖立问朱华艳:“那个送廖盈盈、廖星儿的女子在哪里？”

“在西院软禁着。”

“带我去看看。”

朱华艳带着廖立去了西院，石凛霜正背对大门坐在小花园树下乘凉，朱华艳喊:“石姑娘，我们廖县令回来了。”

石凛霜回转头，两眼对廖立一扫，目光灵动，一副委屈不满的样子，随后嘴角上翘，一副嬉笑的神情。廖立见到这种神情，心里一迷，喃喃道:“二丫？不，大丫，你是大丫。”

“你认识我，怎知我的小名？”石凛霜愕然。

“你是姜大丫，你是姜大丫！”廖立激动地说。

“什么姜大丫，我叫石凛霜。”见廖立痴痴呆呆的样子，石凛霜“噗嗤”一笑。

廖立还呆呆站着，喃喃道:“你是姜大丫，是二丫、三妹的姐姐。”

“什么二丫、三妹，你没有发疯吧？”石凛霜皱着眉头，好奇地看着廖立。

廖立摇摇头:“你是不是叫大丫？”

“那是我的小名，我爹给我取的，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你爹捡来的，五岁那年捡来的？”

石凛霜吃惊地看着廖立:“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的亲生父母？”

“是。”廖立转身对朱华艳说:“快去把三妹的母亲叫来。”

朱华艳走了，石凛霜急切地说:“你好像知道我的身世，快告诉我。”

廖立走到石凛霜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对石凛霜点点头:“不急，等你母亲来了，让她告诉你，你先给我说说，这些年你在哪里，怎么过的？”

石凛霜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

……

“大丫，大丫！我是你妈。”三妹的母亲发疯般冲了过来，看到石凛霜，扑了上去。石凛霜站起来，往旁边一让，问:“你是我妈？”

“我当然是你妈，我一进来就感觉出来了。对了，你屁股上是不是有个胎记，你左边的乳……那个上面是不是有颗红痣？”

石凛霜呆了一会儿:“你果然是我妈，要不然你不会知道。”其实，石凛霜凭感觉就基本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因为她心里的感觉也有些异样。

“妈。”石凛霜怯生生地喊。

“孩子，你真是我的大丫。”母女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看着他们母女重逢，大家都替她们高兴。朱华艳则疑惑地问廖立:“你怎么知道她是姜大丫？”

“感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我就觉得她的神情很像二丫。”

听廖立这么说，朱华艳心里一痛:“二丫虽然死了，可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能谁都赶不上，我用一辈子的付出，会不会在他心目中留下一点痕迹？”

“好了，别哭了，你们母女重逢，应该高兴才是。”廖立说。

“对，高兴，高兴。”两人都抹着眼泪。

大丫母亲说:“可惜啊，三妹见不着你了，你去看看她的遗体吧。”

“你……你说什么？死的人中有我三妹？”

“是。”大丫母亲拉着大丫，来到灵堂，看着白布盖着的三妹，姜大丫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三妹呀，姐不是人，姐是畜生，是姐的人杀了你啊！”

大丫母亲一听:“什么，是你杀了三妹？”

“我们不知道她是三妹……”

大丫母亲大怒，猛地扑了过去，对大丫又打又掐，哭喊着:“你这个畜生，你不是我女儿，你不是大丫，我不想见到你，滚，滚啊！”

廖立过去拉住岳母:“妈，冷静点。”

大丫母亲大哭:“让她滚，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廖立给朱华艳使个眼色，朱华艳拉起地上的大丫，退了出去。

廖立安慰了一阵岳母，也退了出来。

廖立来到西院，见姜大丫坐在石桌前垂泪，朱华艳站在旁边安慰她。

廖立进来，问朱华艳:“她养父在哪里？”

“软禁在兵营。”

“叫人去请过来。”

“是。”

……

石邦翎来到县衙，廖立详细询问了黄风寨的情况，又询问了黄巾的一些情况，廖立说:“现在情况特殊，我得吸取当初收编雷汉羽的教训，我要打散你的部队，希望你能理解。”

石邦翎说:“我是真心实意向你投降，部队任你处置。”

廖立点头:“我先任命你为百夫长，等到这次战争结束，我再给你新的官职，你愿意吗？”

“没问题，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接着，廖立又把软禁的雷汉羽原手下都统纪魁和几个百夫长喊来，询问情况。纪魁和几个百夫长都不停喊冤，发誓不知道雷汉羽叛变投敌的事。廖立说:“现在大敌当前，情况特殊，纪魁的都统先免职，降为百夫长，待战后恢复。其他人继续当百夫长，但军士打散改编，你们有意见吗？”

纪魁说:“没有意见，雷汉羽变节投敌，是我们郡府部队的耻辱，无论给我们什么职位都没有关系，只要让我们参加战斗，我们就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的清白。”

“好，我相信你们，打起精神来，好好打这一仗，经过这场战争的洗礼，你们也会向葫芦寨人一样，受到大家的尊敬。”

“是。我们会好好表现的。”大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