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点点头：“我现在急需用钱，我就要收你的钱了。”

“没问题，我们蒯家，在荆州还是有些家底的，钱，我预付一年给你，还有你那酒，我也可以预付给你。但我们私下约定一个条件，那蔡瑁家族想和我蒯家争锋，你不能把货卖给他。”

“我和蔡家又没有交情，在荆州，我自认蒯家，其他人我一概不认。”廖立信誓旦旦地表明态度。

“太好了，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刘使君果然没有看错人。哦，对了，刘使君想让你去荆州做別驾，兄弟想不想去啊？”蒯越终于想起这一趟来牂牁的目的。

“想啊。”廖立大喜，“这里到处是山，不是爬坡就是下坎，我很不喜欢。不过……不过，那酒还有铁锅，只有在这种环境中才能造出来，我走了，这些东西……”

“其它地方生产不行？”

廖立摇头。

“那兄弟，还得委屈你，暂时不能走，我回去自会与刘使君解释。”

“好吧，那就认命了。”廖立满脸失落。

蒯越拍拍廖立的肩膀，安慰说：“兄弟，你还年轻，先赚点钱，以后有的是享受，这叫先苦后甜。”

“好吧，我听你的。”廖立高兴起来。

蒯越也很高兴，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没白来，为蒯家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在座的唐瑁和唐姬当然知道廖立的心思，饶有兴趣地观看廖立表演，心里都是一个念头，这小子演戏的水平是越来越好了。

吃完晚饭，廖立让新成立的艺术团做了一次演出，现在的艺术团人还不多，只有20来人，但演出是没有问题了。演出中，廖立又上台唱了一首歌，叫《为了谁》。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家乡的父老，为了牂牁的腾飞，满腔热血献出也无怨无悔，望穿天涯不知朋友你何时回？你是谁，为了谁，我的朋友你何时回？你是谁为了谁？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泪。谁最美谁最累，我的乡亲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姐妹……”

廖立一曲深情的演唱，让所有人心情激荡，唐姬更是泪眼朦胧，心想，这样的男人，如此的胸怀，我不帮他情理难容。蒯越也久久凝视廖立，心想，要说好官，这小子可能是大汉真正的好官，那刘表虽然也算正直忠厚，但不如这小子的爱民之心。他这里不是缺人吗？以后就悄悄帮帮他好了。

廖立的《为了谁》自然也让艺术团的人感动，大家都希望廖立能教大家，廖立也不推辞，说有空的时候会过来。结果阿依要学，晚上廖立就把她教会了。廖立说：“让你们的艺术团出去，到筑路沿线去给工人演出，鼓舞士气。”

“好的，我明天就安排。”

……

四月，唐瑁颍川的家人到了，来了十余家，加上家丁护卫，总共到达近300人，廖立自然是热情接待，根据来人情况，和唐瑁一起商议安置。但廖立发现，唐瑁家族来的这些人，几乎都没有做过职位高的官吏，也没有发现里面有特殊人才。廖立很纳闷，问唐瑁：“你以前不是做扬州会稽郡郡守吗？怎么你唐家的人没有过去做事？”

唐瑁苦笑：“我们家就是颍川的普通人家，后来发迹是因为娶了何家的媳妇，也就是大将军何进的族人。小女入宫，是何家安排的，我当太守自然也与何家有关。何家人本来就瞧不起我家，我也不愿意沾何家太多的光，于是，就让他们发奋读书，自己博取功名。”

廖立笑道：“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对你肃然起敬了。那好，让他们到这里来锻炼，在实践中磨炼成长，相信以后会出一些人才。”

唐瑁点头。于是廖立留了两个在将军府，留了两个到印刷厂，其余的全部安排去县衙锻炼。

又过了几天，以前刘焉安排过来当郡丞的刘聪嵘回来了。

廖立看见刘聪嵘进来，十分诧异：“咦，刘焉大人又派你来了？”

刘聪嵘说：“不是刘焉大人派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把家搬来了。你以前不是说，搬到朱提来，就是一家人吗，我现在和你算不算一家人？”

“算，怎么不算？先安顿下来，再说安置的事。”廖立哈哈大笑。

“还是先安置吧，你现在地盘大，安排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我们？”

“是啊，和我一起走的基本上都回来了，哦，连同家都来了。”

廖立大喜：“好，好，叫大家到会议室，我叫功曹史杨昌举过来，看看怎么安置。”

经过商议，刘聪嵘去兴古郡当户曹掾史，其他人也分到各郡安置。廖立说：“你们都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大家好好干，我们以后位置多得很，需要大量的官吏，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是。”大家齐声回答。

……

刘聪嵘等人的不辞而别，让刘焉大发雷霆。但火发完了，冷静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刘聪嵘明明是自己很信任的族人，为什么要背叛自己，还有，当初他带去的15个人，现在基本上都去了廖立那里。这廖立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不顾一切去跟他？

刘焉生了一阵闷气，对书吏说：“叫朱明来见我。”

……

朱明到了刘焉办公室，刘焉说：“你在广汉郡做郡守，帮助地方兴建了一大批石灰厂、煤矿厂、砖瓦厂，还为各县商贸出了不少主意，你的官声非常好呢。”

朱明笑笑：“没做什么，只是办了几件实事而已。”

“对，实事，你确实在办实事，可我手下那么多官吏为什么没有几个能学学你，也做点实事呢？”

朱明没有回答。

“怎么？不好回答吗？”刘焉看着朱明。

朱明鼓了鼓勇气，大声说：“那是因为我在廖立手下干过，所以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有一颗为民之心，他们没有。”

“为民之心，为民之心，你能说具体点吗？”

“就是做每一件事情，都要考虑百姓是不是能得到好处，如果能，就做，不能，就不做，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不能表达得很清晰。”

刘焉想了一阵：“他那里的官员都能像你这样吗？”

朱明点点头：“比我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