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问：“更好，是怎么好？”

“我很难形容，他们有个顺口溜：‘当廖立的官，吃百姓的饭，住百姓的房，办百姓的事，为百姓而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刘焉沉默，似乎在思考。

朱明接着说：“我来广汉郡的时候，廖立说，我不要你给我提供情报，更不要你当奸细，既然去了，就去给百姓办几件实事，我就是按照他说的在做。”

“你很尊重他？”刘焉问。

“大家都很尊重他。”

“那些地方豪族也不反对他？”

“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对力量，陆家是牂牁郡最有钱的家族，为了能去廖立治下为官，把钱捐给了廖立。不瞒大人说，下官也把全部积蓄捐给了他。”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儿呢，真是怪哉。你为什么要把钱捐给他？”

“我觉得跟着他有好日子过。”

刘焉眉头一皱：“这家伙会蛊惑人心，其志不小，果真是心腹大患。”

“大人错了，我了解他，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打别人，如果大人不去打他，我用性命担保，他不会来打你。”

“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好了，不说了，擢升你为州衙金曹从事，你也来给我办办厂，做做生意，让我也发点财。”

“是。”朱明无奈地答应。

……

现在已是四月中旬，广谈印刷厂、被服厂、制药厂都基本具备生产条件。被服厂厂长林娟儿首先来办公室找廖立，询问被服厂发展方略。廖立问：“你们现在有几个分厂了？”

林娟儿说：“前任厂长颜红芬建有3个厂，我接手后建了广谈这个厂，还有两个厂在建。”

廖立点点头：“厂还不够，你这样想，假如用一个厂专门生产棉被，一个厂生产棉衣，一个厂生产棉裤，一个厂生产布鞋，这就4个厂了。还有其他季节的服装呢？还有儿童服装呢？是不是需要更多的厂来做。”

“是。”

“所以还得继续建厂，你派人去和各郡工曹商量，他们都巴不得你去建厂呢。不要担心你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我们这么多人开薪资，他们不想穿新衣服？何况我们还有益州郡市场、荆州市场。”

“好，我立即派人去联系。”林娟儿的眼睛都亮了。

“至于广谈的服装厂，我们生产一些新产品。你过来。”廖立用笔画了一条短裤，“这东西大家把他叫‘褌’，我就叫它短裤，现在大多数人都没有，我们来生产，引导大家穿这个东西。”

廖立又画了一件背心，对林娟儿说：“这种东西，我把它叫背心，不用拴带子，手臂露在外面，天气热的时候干活非常方便，是不是？”

“是。”

“你就先生产这两样东西吧。当然，这两样东西大大小小需要许多型号，你们自己去研究。对了，要注意研究新东西，你们记住，要想多挣钱，就必须不断开发新厂品，比方说，你们女人都喜欢穿漂亮的衣服，你们想过改进你们的服装生产吗？还有床单、枕头，你们想过让它更舒适、更漂亮吗？这些事，是你这个厂长要想的，不要一天只埋头生产。”

“是，我以后多考虑开发新品种。”

“这就对了，比如，我刚才给你画了一个背心，如果加一点袖子，就叫短袖，有些人会喜欢背心，有些人会喜欢短袖，尤其你们女人，更会喜欢短袖。是不是？”廖立又提笔给林娟儿画了一件短袖。

“是，可以在长短、开领等这些方面不停修改。”

“对，还有颜色搭配。你看你，堂堂一个被服厂厂长，穿一身蓝布衣服，一点没有美感，我都替你脸红。你就不能穿红色的衣服、穿绿色的衣服，穿花花绿绿的衣服？你们女人不是爱美吗，你不爱美？”

“我怕穿得像唱戏的，人家笑我。”

“如果大家都这么穿，还有谁来笑你？”

“嗯，我明白了。”

廖立笑着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把自己打扮漂亮一些。除了女人服装，还有孩子服装，你们尽量把服装做得漂亮一些，销路一定会更好。记住，你做被服，两个原则，一是要实用，二是要漂亮。你们在这方面好好琢磨。”

“好，我以后设计出好的东西，拿过来给你看。”

廖立点头：“好，我一定会给你一些好的意见。但是，不只是给我一个人看，要给更多的人看，多听取大家的意见。以后服装多了，你们还可以搞专门的服装商铺，看看大家更喜欢买那些服装。当然，现在的短裤和背心产品太单一了，搞商铺还不行，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让军队和修路的人先穿，官吏们先穿，这个量就已经很大了，所以你们只管生产就是。”

“是。”林娟儿十分兴奋，廖立一席话，把她的思维带到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廖立见林娟儿兴奋的样子，也高兴地笑了。廖立说：“你找几个人，天天什么都不干，就是设计服装，还怕没有东西做。只要你不断推出新的款式，你的被服厂就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对，我每个月都做出几个新产品，让大家总有买的东西。”

廖立哈哈大笑：“对了，如果是这样，你就把他们的钱都赚到你这里来了。”

……

林娟儿去了，制药厂厂长古小芳又来了。制药对廖立来说是最专业的了，真正的祖传。想了想，写了几个药方给她，并详细介绍了制作方法，古小芳欢天喜地地去了。

廖立感叹：“唉，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就一步一步地推进吧，看看我这几十年到底能推进到什么样子？”

……

下午，斥候队队长孔四鹰禀报：“青荷县飞鸽传书，工曹掾史钟从义和5个找矿官吏、50名护卫被一个寨子扣押，问是否用兵？”

“用什么兵？我们的兵是消灭土匪恶霸的，他们是土匪恶霸吗？他们没有杀害我们的人，只是扣押，说明他们并不打算与我们为敌。”

“他们想让你去祭山神，就放人。”

廖立想想：“好，我就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