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廖立就带着500卫戍营，还有三师姐的队伍出了城。现在三师姐的人已经有了20多个，都是春儿在平邑开武馆时收的徒弟。

由于大家都骑马，速度很快，半夜就到了青荷县城。现在这里的县令是既瑧，是既羚的族人。既瑧说：“那里离县城50里地，天亮我带将军过去。”

廖立问：“那里有乡政府管吗？”

“有，但乡政府离那里也有20多里地，是比较偏僻的地方。”

“行，休息两个时辰出发。”

……

天一亮，廖立就从县城出发了，既瑧带着大家开始沿着一条小河向东行进。开始十来里地周围是一些小山，有许多土地和村落，地里种了庄稼，绿油油的，村民都站在院坝和田地里好奇地看着这支大军。

廖立见几个女人在河边洗衣服，过去问：“现在能吃饱饭吗？”

一个妇女答：“能。没有土匪捣乱，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我的儿子在石灰厂工作，每月还能拿钱回来。”

“你们村里的小伙子能娶媳妇吗？”

“能娶，只是中年人光棍比较多，以前不好娶。”

廖立点头：“嗯，说明现在日子比以前好了，以后会更好的。”

“那就托大人的福了。”几个女人笑嘻嘻地说。

队伍继续向东走，走了十多里地，周围的山开始大起来，村落也少了许多，走两三里地才有一个村落。再往前走，山就更大了，廖立叫大家休息，吃干粮。下午继续往前走，队伍却离开了小河，开始翻山。这是一座很大的山，走了十几里地，才走到半山腰。廖立发现有一块平地，叫宿营，大家开始搭帐篷做饭。

廖立和卢小荷的帐篷自然在中央，周围是三师姐和女队员的几个帐篷。三师姐警告卢小荷说：“你晚上不许大声哼哼，把我的女队员教坏了。”

卢小荷脸一红，小声说：“在外面，我不会叫的。”

廖立当然没有去管搭帐篷这种事儿，带着既瑧在山上转悠，发现了许多草药。

廖立问：“县里有采药队吗？”

“有，有20个人。”

“乡里收购药材吗？”

既瑧摇摇头：“只有县里收，乡里没收。”

“你可以在一些乡里设收购点，让村民采，可以多收一些药材上来，县里可以增加收入，村民也可以增加一些收入。”

“好，我回去就安排。”

“你看，这一带山很大，很高，药材种类就很多，如果一个懂药的人来采，每天的收入会很不错的，所以你还要培养一些懂药的人。”

“好。”

……

吃罢晚饭，大家进账休息。卢小荷倚着廖立小声说：“三师姐让我不许叫，你快点。”

廖立笑笑：“就她爱管闲事，自己又不嫁人。”

“说不定她想嫁给你呢。”

“不要了，有你们几个够了，让她还是嫁给你们的二师兄吧。”

“嗯，这二师兄也是，也不来找师姐。”

“会来的。”廖立知道，张鲁很快会打下汉中郡，局势一稳定，她二师兄十有八九会过来找她。

不过廖立没有继续说，双手开始在卢小荷身上游走起来。

……

第二天拔营，翻过山口，展现在廖立面前的是一大片洼地，被四面的大山包围着。太阳虽然挂在天上，但浓雾还是淹没了山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屋顶。大家开始下山，到中午，终于到了那座山寨。寨主是个50多岁的老人，介绍说自己叫“卯嗤达”。有将军大人驾到，卯嗤达还算热情，把廖立引进寨子，钟从义等人也已经放了出来。

钟从义对廖立说：“寨主没有为难我们，只是不许我们开矿。”钟从义指着小河对面那座大山，“铁矿就在山麓，但卯嗤达说，那是他们的神山，不许人去的，每年还要祭拜，说我们上了山，动了神山的东西，必须要你来祭拜赔罪才放过我们。”

廖立点点头，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居住久了，对大山有了感情，就把大山当做了图腾。廖立理解这种感情，知道要改变他们的观念十分困难。心想，祭拜就祭拜，也许发生一点什么奇迹，就能改变他们的看法。

廖立看了看那座上，是周围最高最陡峭的一座，山上山下几乎没有大树，但荆棘十分茂盛。廖立想，这荆棘中一定有动物，我在黄昏的时候祭山神最容易惊动动物，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自圆其说。

廖立对卯嗤达说：“你们抓紧准备，酉时初祭山。”

“将军，我们祭拜山神都是午时。”卯嗤达说。

“那是你们，本将军代天巡狩，得按本将军的规矩来。”

卯嗤达想想也对，将军自然和他们不一样，于是赶紧去准备香烛纸钱，杀了一头羊，把羊头端放在木盘里。

廖立看时间差不多了，过了小河，来到对面大山前，那里有一个石头做的高台，是他们每年专门祭祀的地方。随从和寨民点起香烛，烧起纸钱，把羊头放在石桌上。

廖立走到石桌前，站定，大喊：“山神何在？本将军代天巡狩，来到这里，你居然不出来拜见。”

卯嗤达听廖立这样喊，大惊，上前一步，大声说：“将军，你不能得罪……”

廖立大喝：“退后站好。”

廖立久居人上，自有一股气势，卯嗤达立即直直站在后面。

廖立说：“你身为一方神祗，享受村民祭祀，却不造福乡里，你出来看看，村民们都穷得穿不起衣服了。”

廖立说完，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夕阳慢慢从他背后落了下去，余晖把廖立的背影勾勒出来，有些发亮，仿佛真是神人一般。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山风乍起。突然，有一条巨蟒在台下丛林中昂起头来。廖立吃了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三师姐立即带人站到廖立前面，抽出长剑，对着蛇头。军士也抽出大刀，准备战斗，一同来的村民早已吓得目瞪口呆。

廖立缓缓说：“你好好反省，否则，我禀明玉帝，斩你千年道行。”

那巨蟒逼视廖立，廖立也紧紧盯着它，一人一蛇就这样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