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刑侦)

《落日熔金(刑侦)》

第 139 章 第1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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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门了,整整一周呢!你不想我啊?”

又把小诚搂在怀里了,张越感觉自己心跳都乱了,比DMDS发作的时候还要吓人。

他一边嬉皮笑脸,一边随时准备挨揍。他家的小诚从来不是温柔的性子,上次他强吻肖映诚之后,最大的感触就是——小诚揍人可疼了……

抱了一阵子,张越感觉“危险”在慢慢退却,可是,好像不太对劲儿。

“你怎么哭了?”张越慌了!他看到肖映诚睁着眼睛,没有表情,眼泪却已经流到下巴了。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想我还不行吗?”张越想拿衣袖擦,又怕刮疼肖映诚的脸,想转身去抽纸巾,才发现自己也被抱着。

“哥……”像是冒出了另外的意识,张越脑子里空白了片刻,再看清眼前人时,心跳已变得平缓,紧张局促都消散了,张越笃定,他们是相伴多年的朋友,是会永远在一起的亲人!

肖映诚别过脸,喉结动了动,松了手。

我要出门了!你不想我啊?

许多年前的一天,他对那个人说过这样的话。后来,他想了那人二十年,却是死生相隔,一声再见成了永不再相见!

“不行!”张越转身去抽纸巾,离开的动作却触动了肖映诚的神经。一个念头自心底浮起来——如果这次分别,也是他们的永别?

或许是形成了肌肉记忆,肖映诚到底还是在那天晚上准时准点儿的发了疯!

只是今年,他疯得有些……不同。

他把张越推倒在床上,撕扯他的衣服,哭着吻他的嘴唇,发狠地一次又一次,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你是我捡来的!命是我给的!我要你发誓,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不准离开我!”

“嘭!”得一声,之后便是东西碎裂,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海城肖家的别墅里,佣人们都起了床,在楼下站成一排,却没人敢上楼收拾。

每年的今天,都是肖家的不眠夜。

第二天,佣人们发现乱成一团的不是肖先生的房间,而是旭少爷的,台灯摔在地上,红酒撒得满床都是,看来昨晚先生是在旭少爷房里发疯的,还把旭少爷打了一顿,衣服都撕破了!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老板衣服是完好的,身上的红印子却很多。

“所以小滕旭也可以叫滕万元。”郗阳靠在床头说。

“什么意思?”我问,拍拍他的脚丫子:“往那边儿点儿,耽误我叠被子。”

郗阳把腿一收,往旁边扭了扭,,笑嘻嘻道:“我舅舅花一万块买的他呀!”

我服了。“不要给小朋友起外号。幼儿园生存法则不知道吗?”

“啊?没上过幼儿园。”

“那你怎么长大的?”

“就在隋亮家院子了啊。”

我忘记了。

“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又不在意。真替他俩高兴!”郗阳抱着iPad,嘴角上扬。屏幕上是小滕旭发来的消息——“以后叫我舅父哈哈哈哈哈哈!”

一顿哈哈笑声都快溢出屏幕了。

他要让我这么叫,我打死他。

我捋捋郗阳的呆毛:“别傻乐了,赶紧起床,要迟到了。”

刷牙的时候,郗阳嘴角依然忍不住往上翘,我头大。“别乐了,牙膏都掉出来了。”

收拾完,我俩先把雪嘉送我爸妈家去了,经过昨天的事儿,小狗子自己在家我俩还是不太放心。

从家到食堂,郗阳拧着个眉头,抱着个iPad一路不停按。手机落单位了也不能把他的心思留在我这里。渣男!

“给谁发消息呢?把老公都忘了。”

“不会不会。”

“看路。餐盘不要了?把饭打到手里捧着啊?”

“恩恩!”郗阳点头点得可乖了,行动却一点儿跟不上,抱着iPad往前走,到底是我拿了两个餐盘去打饭。反正每天都一样。

“鸡蛋茶蛋要哪个?”

“没皮的。”

“都有皮。”

“那随便。”

我想打他。

打饭时候遇上邢局,她以为郗阳一早就开始工作了,还叮嘱我照顾好他。小百合点头表示感谢,说师兄对我可好了,一脸真诚。

可我上次打饭时候回一个工作信息,邢局见了我就说了四个字:“少玩手机。”我……

打完饭,我把餐盘汤碗筷子汤勺都摆好。

“祖宗!请——您——用——膳。”

小百合抬头冲我乐,露出一口小白牙。

“问你给谁发消息,还没回答我。”

“哦,我舅舅。”

我凑过去:“说啥?”

“就把黄哥教我的教给他一点。”

“啥?”我下巴快掉桌上!“你舅咋回的?”

“他让我滚……”小百合苦着个脸。“我跟他说是真的,让他试试,他怎么就不信呢?师兄,你说他为什么不信呢?我比他经验丰富啊,他为什么不信我?”

我啥也不想说。

肖映诚这是当了别人媳妇之后,脾气是变好了,要是从前,他这会儿可能直接冲过来打人了。

郗阳还在苦恼:“让他休息他也不信,教他的他也不听,这可怎么办?他要是不舒服了,肯定也不会找姜医生过去看的,他那么好面子。”

“你还知道他好面子?你知道还直接跟他说这些?”

小百合振振有词:“师兄不是说,让我处理亲戚关系吗?我这就在努力,拉近距离啊!”听听听听,歪理一套一套的。

“是,是我让的。可是你这是越处理越乱遭,越拉越远了。”

“为什么?我跟童老师也这样啊,没问题啊!”

“就是因为童老师也这样,才会出问题,你不能什么都跟他学快吃鸡蛋都剥好半天了。”

郗阳把蛋清塞在嘴里,腮帮子就鼓出来,跟个小仓鼠似的嚼起来,嚼着嚼着,突然想起来:“师兄,昨儿是不是有人说我杀人了?”

这孩子,心是真大!

昨儿在门口发现那封信,我以为郗阳会消沉一阵子,或者情绪紧张,但他完全没有,只是点点头,进屋就洗洗睡了,睡得还特别沉,小呼噜打得可有劲了。

他睡着了,我失眠了。

隋亮,郗阳的父亲的堂姐的丈夫,失踪十多年没人找他,直到去年年底,游客在杨树村一个陷阱里发现一副枯骨,村里人才想起他来。

打老婆、缺德、懒,但凡见过隋亮的人,对他的评价跑不出这仨词儿。人们议论最多的,是他的婚事。隋亮也是努力学习凭本事考出村子的,后来却做上了凭借婚姻不劳而获的梦。

梦碎之后,他心里越来越不平衡,本性日渐暴露。

隋亮的死,看来还有别人知道内情,可当初发现白骨的时候,新闻吵得满天飞,这人为什么当时不说,现在却来找我?

发现白骨的,并不是什么游客,那人是郗阳雇的。那片山头在龙海两城交界,又是荒山,有时候两城都管,有时候又都不管,当时那“游客”向我们龙城报了警,案子也就由我们接管了。

郗阳曾经把这件事看成是和他舅舅的决裂,只要能阻止“换魂案”的再次发生,只要能端掉背后的团伙,他并不在乎什么秘密什么把柄。可我越追查,越觉得肖映诚其实是在保护郗阳。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

小滕旭装工藤新一那天,真的是特意去堵我们吗?那么多车的人,各个练家子,就为了撑场子?

那天,我和郗阳到隋亮的宅子,雪嘉的妈妈已经死了。重伤之下,雪嘉的妈妈爬回了窝里,给了小雪嘉最后一丝温暖,让他撑到了遇见我和郗阳。

雪嘉妈妈是谁打死的?小滕旭是不会干这种缺德事儿的。或许,在我们到达隋家之前,有人去过那里。

总之,隋亮的死,一定还有别人知道内情,可当初发现白骨的时候,新闻吵得满天飞,这人为什么当时不说,现在却来找我?

“师兄说得有道理!”小百合眼睛亮亮的,仿佛我提出了多么重要的论断。“还有一件事。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告状要找老师,找对方家长是不行的,因为家长都护短,这人找师兄揭发我,有啥用呀?师兄不得向着我吗?”

我默默地翻白眼儿。瞅瞅给他美得,又开始学东北话,也不提没上过幼儿园的事儿了。

“师兄……”小百合突然蔫儿了。

“怎么了?”一看他这委委屈屈的小表情,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万个想法。我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爱!永远!唉?怎么了?你不是想问我这个?”

“差不多吧。”

“啥?真是这个?”这回我才真的感到奇怪了!

小百合说:“我就是想知道,既然我们上山那天,你就已经发现我可能有问题,为什么还让我住进你家里?”

得,送命题又来了。

我问:“觉得我带你回来,是要套你的消息?”

郗阳没说话,默认了。

我捏捏他的腮帮子:“你把我想得太高级了,我当时只是单纯地被美□□惑心里痒痒。”

“师兄不是说我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儿’吗?”

记仇的小百合,记性还特别好,别的不一定这事儿他能记一辈子。我琢磨着怎么把小混蛋糊弄过去,郗阳伸手在,在我身上划拉一下,作出握着什么东西的手势,举到半空。

我问:“自拍?”

他说:“掏警官证。”

这小子学我。

“不审我吗?以爱人的身份询问我。”郗阳笑得跟小人得了志似的,我估计他是想表现出那种所谓玩味的神情。

他明知我心中所想。我不承认:“我是以刑侦支队长的身份!”

“副支——队长。”

“混蛋。”

“嘻嘻!”

“嘻嘻个屁!”我拉过他的手,小爪子冰凉。“人家都追到家来了,你等着吧,待会儿传票了能就到了。”

“那就传呗。”郗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也想知道,我当年到底有没有杀他?如果这人有证据,我道很想了解一下。”

是郗阳的风格,只要真相,其他一概不论。肾都能不要。

我说:“肖映诚不是说,那段记忆,是他故意强加给你的吗?”

郗阳点头:“用来控制我。But,how?”

“GoodQuestion!”肖映诚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为啥突然换英语?”

“裴欣说,恋人之间要多找共同语言。”

“所以呢?”

“师兄本科不是学英语的吗?”

共同……语言?!

“你少听裴欣一天到晚瞎白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越,也就是小滕旭,往他的明星保姆车里一趟,一脸欠揍模样。看到他,我终于明白郗阳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是跟谁学的了。

我说:“你照实说,不会影响到你老板的。”

“是老婆!”

呦喂,这就开始了!我料想过不了多久,这小子就会变得跟肖映诚一样傲娇。

我说:“听我家小百合说了,过得挺好呗?”

张越眯起眼睛:“裴然你干嘛?你不要太狗啊!”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跟谁说话?没大没小的!张超都得管我叫哥!快叫哥!”

张越抽了抽嘴角:“郗阳还管我老婆叫舅舅呢。”

这个我不跟他争。我争不过他。

“敌在暗我在明,郗阳有危险。”我换了个策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没事儿,我多加点儿保镖。昨儿那事儿怪我手下大意,他以为是送快递的。”

见到了?“长什么模样?”

“中等身材中等个儿,中等相貌,嗯……中等年纪。”

你死不死啊?

我活动活动颈椎,发出咔咔的声响:“小子你知道吗?我打人可疼了。”

“知道。”张越点头,揉了揉自己脖子。“我戴着头盔竟然还让你给打了。”

“记仇了?”

“那当然!雪嘉都知道记仇!”

“谁让你欺负我媳妇,打你活该。”

“我没有!”

“没有你带那么多人去吓唬他!”

“我哪儿是去吓唬他?我都不知道他也回去!”

“你少狡辩!不知道他去,你上隋亮老宅劫谁?!”

“我劫刘向……!”

“张越!”我一把薅住他领子:“那时候刘向南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明知道那人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郗阳?!”

“然哥。”我刚进办公室,黄泽就叫住我。

“大黄,我跟你说——”

“我先说。”黄泽抢白,他很少这样,看来他比我急。

我点头。

黄泽递来打印纸:“在学校商店买走沥青的,不是顾子俊,也不是学生。”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晚上。您手机关机,郗阳不接电话,信息也不回。”

完蛋我昨儿光顾着想郗阳的事儿,忘充电了!郗阳iPad里的账号上只有肖映诚、张越和我这仨好友。

“是我疏忽了。”我赶紧把电源连上,手机闪了闪,仿佛在说“大哥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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