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死的沙威

《未死的沙威》

论人和书的十种关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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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此。意大利也是如此。我们如今耳熟能详的彼国的大作家们,其实就是在那类字纸垃圾的响亮的叫卖声中产生的,并且逐渐赢得了比那类字纸垃圾更大的注意力。

中国也不例外。自唐开始,直至明清,印成书卷的字纸垃圾不计其数。

无论中国还是外国,它们的内容千篇一律,那就是——性。所写非是

一般的性爱,而是变态的情欲和性的渲淫滥交。

但是人类的文化它有着一种自觉性。正如人的血液之中有着抵御细菌和病毒的白血球。所以近一百年来,印刷术更加发达了,以前那一类文字垃圾反而越来越少了。这也还是由于,近一百年来,性在西方,已几乎不成其为文化忌讳。单只靠性或主要靠性,已不能挑逗起人的阅读好奇心。

但中国有些不同。中国人的性的观念,49年以后受到极大的压制。近二十年来才逐渐开明。然中国人的性的苦闷,却仍是不少人的心理的和生理的双重苦闷。故某些生财有道之人,便以地下印刷的方式,再生产从前年代的中外字纸垃圾。

以我的眼看来,80年代以后,本土当代作者的笔下,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罪过”的作品。某些书分明也会对青少年的精神面貌和心理成长产生不良影响,但其负面影响并不怎样严重。倒是以地下方式再生产的从前年代的字纸垃圾及其现在时空的翻版,对青少年们纯粹等于是毒品。此类垃圾,在北京站的站里站外便有神秘兮兮的人拎着沉甸甸的大包悄悄兜售……

在民工棚里和某些大学的学生宿舍里,那样一些“书”和色情光碟一样,已是司空见惯之物……

我对此种现象所持的态度越来越是一种闻多阙疑的态度。也就是说,立场越来越摇摆,暂时不能作出自信正确的评论。因为也有某些文化人士认为,那样一些“书”,不仅对人起到缓解性压抑的实际作用(这使我联想到了对书要求“实际好处”的话),对青少年还意味着是性常识性技巧性享乐的间接的普及。对于这样的看法,我每失语,真的没了立场。

但我还是要在此将我的忧虑说出来,那就是——在人际关系中,古人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而在人和书的关系中,我认为同此理也。

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人在青少年时期若贪读不好的书(也不仅仅是渲染性淫乱的书,以暴力为美,以残忍为娱,以损人利己为天经地义,以不劳而获为本事,以追求穷奢极欲的生活为人生目标,以游戏爱情为兴趣,以玩弄异性为得意,以不择手段为智慧,以毫无同情心为明白,以虚伪狡诈为经验……凡专以上述内容为卖点的书,据我看来,都是不好的

书),那么如果不曾受到必要的影响的话,恐怕在人生的以后阶段,也会凭一双长了钩子般的眼,到处去寻找同样的“精神食粮”。

这样的“读书人”,在我们的生活中难道没有吗?

一本毒品般的书,别人还闻所未闻呢,他们早已先睹为快了。买这一类书,他们是很舍得花钱的。当此类书受到公众的谴责,他们还会在那里愤愤不平,咒骂正当的文学批评是“假道学”。实际上他们也一向是“卫道”的,只不过他们卫的是人所不耻之“道”。

在我们的生活中,如上一类“读书人”中,有少年,有青年,自然还

有成年人。

他们有些共同的特点——比如他们的手机,储存着一批又一批的下流的不堪入目的所谓“段子”,不仅经常自我品味,还经常发给别人,意在与人同乐。他们若上网,哪个网站在炒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色新闻了,他们苍蝇嗅到腥臭似的,“嗡”的一下就“飞”去。若与人相聚,他们一开口,那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话语脏污人耳专讲什么话语,不以

为耻,反以为荣。

但愿在我们中国,这样的人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

但愿我们的少年和青年,远离坏书……

2006年6月28日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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