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宇宙坍塌

《可能性宇宙坍塌》

第306章玫瑰在相拥前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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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不好编,太生疏了,武沛难免怀疑,太熟络了,她更加会奇怪为什么会忘记。

见古烟为难,武沛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她不应该会忘掉才对,她隐约觉得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朋友,后来渐渐有些相熟的人能够说上话了,她应该很珍惜这个过程才对,为什么会忘记呢。

整个世界都在晃动,非常老套的剧情又出现了,因为武沛的思考极大的影响了世界扭曲并且难以自洽规则的平衡,梦醒之后梦中的景物当然是漏洞百出的,就像之前带着的咖啡馆,它其实开在马路中间,旁边的东坡肘子干脆挡住了一条路,车辆从最多能容纳一个人的夹缝里穿过,车内载着四头猪,猪蹄把握方向盘有些太为难它们,所以车里面根本没有方向盘。到处都是这样不正常的景象,而在世界崩溃的过程中,混乱更要加剧。数百头长翅膀的乌龟像飞弹一样冲进摩天大楼,果汁从大楼的创口洒下,色彩缤纷的果汁还从大楼的所有窗口和门里喷射而出,形成一场浪潮。

现实里武沛脸上满是汗水,她侧过身子,把脸贴在枕头上,拭去部分汗水,但闷热即刻出现。

梦里她们头上又顶着一颗能把巧克力融化的太阳,果汁颜色加深,也愈发粘稠,古烟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就是怕维持不了太久。

“我们去水上乐园怎么样?”古烟大声喊道,也成功造成世界震颤,但粘稠的巧克力渐渐褪去,一条河流从天上垂落,洗干净武沛一身的巧克力。

但巧克力洗净,周围已经换成水上乐园的布景,吵闹的猪头人孩子背着他的父亲慢慢走到游泳池边。人工瀑布下,古烟把武沛拉出来,两人都换上了泳装。阳光正好,适时的暖风从湿发间透过,刚好能让人凉快但不潮湿。“欸,为什么我的衣服没变!”乙流怪叫地冲出瀑布,他一身衣服被浸透之后粘在身上,再有太阳一晒,蒸汽散发。

“我们…”武沛回神之后,一脸不解转圈观察周围,“我们怎么到游乐园了。”

“不是你说走路太慢了,我们才打的过来的,你不会一直都在走神吧?”古烟明知故问道。

“哦,好像…今天太阳好晒,我还以为会下雨的。”她刚一说完,云层席卷而来,见太阳遮盖,阴云之下,空气立刻变得沉闷潮湿。

古烟脸上的表情基本可以表示为在说:“你看看你的乌鸦嘴,就鳖说话了。”

“这天气不给我面子,肯定是有人在搞人工降雨。”言之凿凿说胡话,说完就装死沉到水中。

借此时机乙流赶紧问道:“我要怎么换衣服?还有之前,为什么我叫咖啡馆让开,它也不会让开?”

“你觉得咖啡馆给人让路这合理吗?”

乙流本来要顺嘴答合理,但是到嘴边的话又被古烟瞪了回去,“应该不太合理,但是你们成功了!”

“因为我觉得合理。不管别人怎么问我都觉得合情合理。”说完躺倒进水中,他根本不动,水面就自动把他推着走,速度还不慢。

这才有了一会儿,必然会出现的不正常事件发生了,更衣室里传出一声尖叫,这声音几乎立刻让场馆内所有听到的人想到类似画面——流氓偷窥被当场发现。

“发生什么了?”武沛浮出水面,职业的正义感和责任感,让她立刻往事件发生的中心走。

推开人群走进中心,由人推推挤挤围成的圈子里,一个中年女人正握着一台摄像机,她大声地控诉遭遇。当然并不期待能找到把摄像机放进更衣室的变态,但也想要证明有人侵犯了她的合法权益,为此她应该得到补偿。

跟着其他人也附和,因为只要跟着喊,所有人都能得到补偿。

“可恶,这家游泳馆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放任这种变态出现就没有保护措施吗?”不少人因为无趣重新走回泳池,对此类不痛不痒的波折全无表示。也有人回忆起自己更衣时候的情况,然后询问中年妇女是在哪里发现摄像机的。在得到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答案之后,暗中松气。

武沛把自己丢进漩涡,走到那位发现摄像机的妇女身前,“能给我看看吗?”

“怎么,难道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我想看看,里面的照片或者录像都拍到了什么,赶紧删掉以免横生枝节。”对方刚打算把摄像机交给武沛,但几乎立刻又收回了手。“不行,如果删掉,犯罪证据不是就没了吗?不能删,我要拿证据来保护我的合法权益,凭什么,不能纵然这种变态。等游泳馆管理员来了再说。”

武沛觉得对方说得也没错,但这恐怕并不讨所有人喜欢,想到自己的私密照片将要被当成证据,要流出去,到处传递,那些担心自己被拍到的人立刻就有不满表现。

“不行,有我们这么多人作证,不需要特意留下照片,删掉更好。”

男人们更多觉得无聊,围观群众渐渐失去兴趣,最后只剩下少部分人要求打开摄像机确认自己没有被拍到才能罢休。游泳馆负责人很审时度势的在热度散去才出面调停,简单的处理掉视频,然后对闹得最凶的几人进行赔偿之后,这事就过去了。武沛没做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

变态没有被抓住,摄像机最后被发现问题的妇女带走,这件事就好像没发生过。

最多听到几个人说,这家水上乐园不安全,以后不来了。

“还没有出现线索,难道不是武沛的梦境。”古烟随意地想着,仰着头鼻孔对人,迎面差点撞上一个身影。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欸,古烟!居然在这里遇到你!”董初逢装模作样大声惊呼。

武沛的目光被他顺利吸引过来,也立刻惊喜叫道:“董初逢!”

武沛还在水里,见到熟人,赶紧上岸,乙流也早顶着一众奇怪目光从武沛手里借到钱,换成泳裤。不过他忘了带钱的理由有点太奇怪了,如果后者不是在梦里,他大概就会被当成那个投放摄像机的变态。

“哇靠,乙流也在这里!今天真是太巧了!”董初逢作戏就作全套,就是惊喜的表情有点太夸张了。

“没想到,今天会遇到怎么多人熟人!”武沛觉得今天真的很奇妙,一定是有什么要发生。她的念头至此,游泳池里的水已经变成了鲜红色,所有还在游泳池里的人全部沉下去,空气中弥漫一阵香味,那是…麻辣火锅。

“我肚子饿了。”董初逢灵机一动不打算做解释,但他的想法行之有效,武沛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食物方面,场景立刻切换为热闹的火锅店。

服务员已经恭候在旁,“请问几位客人需要点些什么?”

“我记得我们刚刚从咖啡馆出来。”武沛从混沌中找出逻辑,觉得今天这节奏有点太快了。

“看来你爱走神的毛病已经很严重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信你往窗外看。”古烟指着有些古风的‘井’字格窗道。

武沛的目光往古烟指着的地方看去,果然已经到了日暮十分,最后一点太阳的光芒都被高楼和大树阻挡,唯独流出些许不甘心的亮斑,层次均匀地抹在天上。

“好像是有点严重,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摸着头揉了揉却发现头发又干又硬,虽然被她束成马尾,其间却多有纠缠,形成几个浓密的黑点。

“当然是乘董老板的车来的,董老板这几年事业有成,又买车又买房。”古烟给董初逢倒了一杯饮料,“要开车就别喝酒了。”

还没明白古烟想法的董初逢接下盛满饮料杯子,放到嘴边,“我…也不是我赚钱买的,主要还是靠家里。”

“欸,你家世很好?之前都没有看出来。”

“有没有钱应该不是能看出来的吧,没有人会在脸上写上存款,而且那不是我的钱。”

古烟赶紧瞪他一眼,这家伙好像完全不会聊天。

“说得也是,不过有选择总比没有好,我算算,我已经一二三,年没有涨过工资了。”

“特调局的按照经济情况发放工资,最近物价一直很稳,我倒是举得这是好事。”

“特调局?”武沛又被牵起记忆开始思考了,场景几乎在瞬间变化,并且确定下来。她一睁眼已经是另一处封闭场合。“这是哪?我记得我们刚刚在火锅店…”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董初逢?古烟?怎么都不见了?”

“不对,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我进特调局之后第一个任务,在这里有…”她一转身,身后顿时出现一堵玻璃墙,墙后是一间纯白的白房间,这种房间会让人心情压抑,是关押犯人的好选择。

她要审讯一个非常年轻,同时又可以算得上天才的犯人。对方正在完全纯白的墙脚,靠着一张没有椅子腿的椅子坐着,但椅子靠背不够高,边缘被他背后的肉挤压,疼的当然是他的肉。

梦境之中她忽略了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之后的情形,站在玻璃墙前,开始观察对方,单向的玻璃作为间隔,房间里的少年看不到她的身影。但他猜测,有人正在看着他,不过他认为最好,应该要有一台摄像机。

如果知道外面是个漂亮姑娘,他肯定会更加在意状态。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武沛转身又发现一张桌子,心想应该是注意力都在白房间里的少年身上,忽略了身边的景物,思绪又一次散开,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走进来的是一个不施粉黛的中年女精英形象的女士,她手里拿着两份文件夹,“睡着了?了解犯人的过程却是很枯燥,不过这是你的任务,这里有里面那个家伙的档案,你先看看,拿对方的表现对比,应该很快就能搞清楚他的底细。”

“好的,谢谢。”

“可别再睡着了,之后可就不是我来巡视了,被抓住了小心被小心眼的局长重点照顾。”

“听起来,处长好像体会过。”

处长埋怨地看了她一眼,“揭人家老底是要被架上十字架的。”

“为什么是十字架?”武沛顺嘴问道,不过处长没有回答就离开了审讯室,又只剩下武沛一人,房间里的少年看起来是作累了,他又开始一个人找乐子玩,不是在地上滚圈,就是脱掉衣服,又穿起来,企图找到穿衣服最新潮的方式,一件普通的长袖衬衫被他找出了十几种穿法,在没有合适工具的情况下,他仅靠鞋子和奇怪的椅子就把衬衫分成了均匀的两半,并且又分别做成了两套如果不看背面,就像一件正常衣服的服装,十三个小时,他把衣服玩腻,又开始折腾自己的鞋子,直到鞋子也完全拆开,搭配拆烂的衣服拼凑出两个玩偶。他突然起身走到玻璃墙边,露出一个有点猥琐的笑容。然后把目标放在自己的裤子上。武沛在努力思考,如果对方真的脱光然后做一些奇怪的事,她要不要阻止。

结果对方又努力按住裤头,像是珍惜某种宝贝,转过身,不让镜头看到。侧脸对玻璃墙,轻视的嗤鼻,好像在说:只有我才能看到。

武沛被他默剧表演一样的表情和动作逗笑,她已经吃了三顿饭,再不久就打算上床睡觉,她在监视少年,但她自己也面对着类似的环境,甚至很可能也正在被监视,对此却没有太多情绪,十几个小时没有变化,她渐渐能放松精神,时而看看档案,或者看那本一直被留在审讯室没有书皮的线装书。时而抬头看看那个需要被严加看管的少年。

从经历上看,他完全没有杀死自己父母的必要。他在一个健康的环境里长大,跟正常人差不了太多,父母都是一般的打工者,有时候能省下一笔钱,就做点生意,然后不管亏赚,做腻了,又重新开始打工。他也一直没有异样表现,成绩在他因为某些原因开始感兴趣的时候好,兴趣转移又坏起来,有时候会沉迷游戏,有时候会觉得想要学会某些技能,吸引班上的女同学,有时候会什么都不想做,对未来满是憧憬,然后告诉明天的自己应该如何如何努力,然后干了几天就因为觉得划不来果断放弃。他没有理由做出太极端的事,别看每个人好像都有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但什么样的人会成为危害社会的人,特调局的里的早有档案计入成册,同时也在据此改变一些人。但白房间里的少年不在会犯罪的统合档案上,他是一个意外,仅看档案,所有人都觉得他未来会进入一家不错的企业,慢慢积累名声,中年自己创业,之后也小有所成,富甲一方。最多是晚年开始相信神学,开始寻找信仰寄托,但这一切都在容许范围内,无法为他杀害自己的父母提供意见。少年进入白房间之后也没有情绪失控,被捕的时刻,他就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唯一一次开口是因为觉得看押他的狱卒鞋子不太合脚,提议对方不妨换一张鞋底。

武沛想得越来越多,但也愈发看不清少年,给自己设定的睡觉时间到来,她去洗手间换了一套睡衣,安静地躺在床上。想到应该祝愿自己今晚有个好梦的时候,知觉模糊,沉沉睡去。

醒来不是因为生物钟给出的提醒,也不是因为闹钟,而是因为少年的声音,他的说话声会被直接传导到审讯室的扩音器上,所以听起来非常清晰。

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武沛打开灯把目光投入牢房内,少年做美人卧姿势,上身部分在座椅上,他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舒服,但也没能保持住,所谓舒服的姿势在十几分钟的不动的情况下也会压迫某个位置的神经,所以如果看到有人长期保持非趴非躺又很好看的姿势,不用怀疑她(他)绝对是在勾引你!

少年则纯粹是不想睡觉又玩腻了,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他还在说话,用着跟人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心里抱怨一些事情,又认真分析之后得到必然如此的答案,所以突然又自己笑起来。

“…他说他就是他自己,说有时候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能够理解,他想要做什么,我并不在意。他们可以干脆就离婚,然后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但他们对应该为了我相互忍受念念有词。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出路又不想被我讨厌,两个人就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离婚,僵持下去,我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好处,但说不定两人又能找到对方身上的优点,然后将就下去,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呵呵,但是人总是不满足的,分房之后,他们在我面前不露任何异样,然后在我离开之后就开始相互埋怨,乃至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这种相互折磨维持了三年,我奇怪他们居然还是认为我没有发现,不过这也是成年人的习惯,就算被看破只要没人拆穿就可以维持下去,他们缺乏面对未知的自信。

这也无所谓,如果有一天,家里的碗总是更换,那些摔碎能发出尖利声响的用具,几乎每个星期都能发现新的,然后在我的房间发现女人的内衣,男人总是尝试在饭桌上向女人敬酒,女人总是温和的摇头拒绝,她们两个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就不停地往我的生活上胡扯,有时候说早该让我学一门外语,然后开始描述我的未来,每人一句描绘我的未来,娶妻生子,功成名就,然后未来我的孩子可以在先交给他们照顾…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感到难堪。管他呢,三年之后,他们靠着没人一句话的规则,维持下来的关系终于还是破裂了,理由是男人给女人买的礼物,不如他给外面买的。

这又是我第二感到奇怪的地方,男人愿意给女人买礼物,看起来已经非常有耐心了,说不定是因为礼物本身有着什么特殊含义。这天,女人开门出去过了一夜,第二天被发现烂醉睡在街上。大概是觉得丢人,我们很快就搬家了,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应该为以后的生活寻找物质支持。我选择了股票,家里还是有些积蓄的,而且他们的银行卡很容易就能搞到手,我第一次被执法机关请到酒店喝茶就是因为美刀的通货膨胀。

他们觉得自己发现不了的事情,我就也没理由学会…”

武沛找出少年的身份档案,对比少年的说法,注意力大多放在少年的话音上,在不明亮的灯光里,只有少年的自语声,玻璃墙后的少年和他所在的场合融合成电影画面,镜头内唯有一人的布景,绝对能够吊起观众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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