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远这回举起了双手。“希望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刘先念说着，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是我身后有人？”

“我瞄准的就是你。”

“我并没有对你造成威胁。”曾远非常不解。

“我只想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第一次见到用手枪和人聊天。”曾远露出草履虫的表情。

“你必须告诉我，你是否在意真相？是否在意事实？”刘先念表情严肃地看着曾远。

“我更喜欢真理或者知识。”曾远说。

“这就是你成为秘教徒的原因？”刘先念问。

“这不是一个好笑话。”曾远心中非常震惊，他弄不清楚刘先念在想什么。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无面者，”刘先念说，“合作才能致胜。”

棕色的光芒在刘先念的手背上闪烁，那是一个奇怪的印记，绝不是纹身这种雕虫小技。

难怪刘先念要拿枪对着曾远。

如果曾远只是光道士或是有敌意的秘教徒，刘先念就能第一时间开枪射杀曾远。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说明了刘先念的异能可能没有什么伤害。

但如果曾远拒绝与刘先念合作，刘先念也可能会杀了曾远。

这种“我得不到你，就要杀了你”的行为，让曾远很不舒服。

“无面者会对你这种秘教徒做什么呢？”曾远问，他还不打算暴露自己。

“无面者的目的就是自由与平等。”刘先念说。

“你有加入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秘教徒可不平等。”刘先念说。

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魔神的青睐，从与魔神契约到制作卡盒，每一件事都充满了偶然性。

而成为秘教徒的人不仅能获得财富与力量，更有永生不死的可能性。

试想假如世界上有七个人可以获得无尽的自愿，其他人会如何看待？

这是不平等，也是无面者最仇视秘教徒的地方。

“我并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学习知识。”曾远伸出了右手，“我们合作，至少在无面者消失之前。”

“无面者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刘先念收起了枪。“不过为什么我们不能长期合作？”

“你的魔神没有告诉你吗？”曾远问。

刘先念苦笑了一下，指着手背上的印记。“这可是魏涂啊。”

魏涂即是艮之魔神，山的象征。

既然是一座山，那祂自己没什么话想说。

不过秘教徒之间没有传承，所以没有魔神，也要自己学会如何使用秘教模拟器。

曾远回答之前的问题：“因为飞升需要的甲骨数量有限。”

换句话说，即便是秘教徒，想要飞升就难免需要和人竞争。

如果抱着“等一等”的想法，可能排队要排到老死之后。

除了攀登飞升路径，消灭竞争者也很重要。

“事先说明，我对飞升没什么兴趣，我只希望从赫墨乌斯那里获取无尽的知识。”

刘先念不太清楚赫墨乌斯是什么，他听了曾远的话，反而有新的疑虑。

“我原以为不同秘教的斗争是偶然的，现在开来事必定的。”刘先念问，“可是你的申明有用吗？”

说自己不想参与永生的竞争，可能只是一种迷惑对方的手段。

出于谨慎，也许秘教徒应该杀掉任何对手，而且还能获得甲骨道具之类的东西。

“我反正会事先申明。”曾远说，“或者尽量隐蔽。”

像这样被刘先念识破身份的事情很糟糕，同时，刘先念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也不明智。

但是身边的秘教教主似乎都对永生没有什么兴趣，不然也不会和宋天星纠缠上。

毕竟甲骨的力量是真实的，而魔神许诺的永生嘛……

不管怎么说，无面者的事情似乎更加棘手，曾远自持夜晚复活的能力，和刘先念合作也不担心遭到背叛。

“不过，”曾远问，“其实我可以找光道士来处理。”

“我不相信这群外地人的能力。”刘先念对自己的能力毕竟自信。

“为什么？”虽然曾远也不行因这房子而被天师问东问西的。

“至少我对自己有信心。”刘先念说。

真是一个傲慢的人，曾远想。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说，“我们没有头绪。”

其实也有一点，那就是他们没有找到男主人和他的子嗣。

两个妻妾倒是被发现“石”在卧房里。

这说明男主人和儿子还生死未卜。

而且关于照片、文牒之类的身份信息也完全没有。

曾远知道，他现在没有任何方向。

他的计划是改日叫王游过来把房子拆了，也许有机会发现官老爷私会情人的密道。

“如果是无面者入侵这里，他们应该不会带走照片之类的东西。”刘先念说。

曾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佣人也好，老鼠也好，凡是被石化的生物，他们都极力地向外逃跑。

如果说有人从内部突然发动进攻，佣人四散而逃，就像那两只老鼠一样。这似乎可以说得通。

“也许是家主父子或父女残害了自己的佣人之类的……”曾远说。

“那他们应该有一个密室。”刘先念说着，走进男主人的卧室。

他拿起了一只断了一半的石花。

【破镜重圆，分钗合钿，重寻绣户珠箔。】

“去找你的另一半吧。符咒：破镜重圆。”

随着刘先念的手背发出棕光，手中的半支石花飞舞在空中，有目的地飞出房外。

“跟上。”刘先念说。

石花像是在等待两人一样，慢慢飞行，不让他们跟丢。

最后花卉飞进了少爷的房间，在一面衣橱上碰撞。

“橱柜里有机关。”刘先念停止异能，花儿也落在地上。

曾远倒没有太在意橱柜里的门道，而是更在意刘先念的异能。

这个异能是恢复物品吗？

用来还原被犯人销毁的证据，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破案异能。

“咔咔咔”

不知道刘先念是不是掷出了“机械维修”的大成功，他直接在衣柜里打开了一扇门。

“我先进去吧。”曾远说，“万一里面有人呢？”

他可以在被石化之前自我了断，复活后会清楚掉一些不利因素。

“那你当心点。”刘先念说。

“不必了，”曾远已经走到底了，“你可以进来，这里‘石打石’地叹为观止。”